“又是丫鬟告密的吧?”夜弘嘟着小嘴儿,将绮晖挤到一边,黏在我身上撒娇请求,“娘亲,不要让丫鬟伺候了,我不喜欢丫鬟,还是换成护卫吧,护卫就不怕蛇!”
看样子,这家伙还真的抱着蟒蛇睡觉?
这点可爱的小人儿,没有被蟒蛇吞了,还真是阿弥陀佛万幸万幸!
“护卫粗手粗脚,不够体贴认真,还是丫鬟好!”我警告的捏了捏他玲珑剔透的小鼻子,“夜弘,你敢再抱着蟒蛇睡觉,娘亲就把手放在你的胸口上!”
烨手中搅动毒药的动作忽然停止,他另一只手中的小托盘猝然摔在地上。那上面配好的毒药洒了一地,混合在一起,嘶嘶的冒出一股白烟。
而慕容煜正端着的茶杯也掉下去,刺耳的碎裂。
绮晖和夜弘相视一眼,“娘亲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是义父一时没有拿稳罢了!”我笑了笑。
不解,烨和慕容煜为何都眼神古怪?
刚才应该没有说什么吧。不就是说把手放在夜弘的胸口上吗?难道这件事情他们很熟悉?难道夜吟诗人杀人一直都用这种方式?夜吟诗人应该是用黑纱最多吧!
随即,室内寂然无声。
烨没有计较摔在地上的毒,只是将调好的毒药用细小的汤匙挑起一点,让哪几条吐着芯子的小蛇,每一条都黏在了蛇芯上一点……
片刻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条舔毒比较多的蛇,倒是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而舔的少的那三条,有的蛇鳞倏然脱落,随即便僵直死去。
还有一条直接爆裂,血涌出来,剧烈的痛楚让它挣扎不已,惨不忍睹。
而还有一条……身体直接绷断……
绮晖和夜弘都兴奋的惊叹不已,直夸赞着“烨义父的毒好厉害!”接着便追问那食毒多的蛇为何会没事?
“这毒若是多了,就可以和蛇本身的毒性中和,所以便没事喽!”烨轻松的说着,“不过,它也很快就死翘翘了,瞧瞧,这三条蛇的血,都开始变黑了,一旦血沾上一点,那条蛇就会被腐蚀!”
手脚冰冷,一阵惊惧,让我的冷汗涌了出来,脑海中一片影像在脑海中倏然而逝——
那是在一个精致的石室中,几条一模一样的小蛇,在我衣装不整的身体上爬动着,在我的毛骨悚然的惊叫中,烨亲吻着我的身体,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忽然冲上去推开他……
我忍不住转头看着慕容煜,那个金色面具的男子是他?!
在我的呆愣中,他凝眉,“宁儿,你怎么了?还好吗?”
额头的冷汗浸湿了易容面具,我不能停留太久,不然面具会脱落下去,忙叮嘱了绮晖和夜弘早点睡,便匆匆奔了出去。
“宁儿……”慕容煜追了出来,“怎么了?”在回廊的拐角处,他拉住我的手肘,“你的眼神不对劲儿。”
“我……没事!”叹口气,努力扬起微笑,“煜王爷早点回去歇着吧!”
“真的没事吗?”
“没事!”
我正宽慰着慕容煜,忽然一个红发白影自他身后倏然飘过,吸引我的视线。
一个回旋,倏然落地……那熟悉的面容在回廊的灯下恍惚摇曳,白色罩袍一尘不染,红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绝代风华让这夜倏然亮了起来……伊斯!
我打量着他,却诡异的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那心跳不是他的,气息也不是他的,内力尚没有我的高强,更没有任何百花芬芳……
可这心跳也很熟悉,熟悉的不容忽视——是悠蝉!
慕容煜随着我的视线也看过去,愣了愣,伸手戒备的揽住要走上前去的我,“宁儿,他不是那个人!”他知道我一直想要见得是伊斯。
也正如他所说,伊斯不用出手,便能伤了我!只是看着伊斯的样子,就会心痛……
他话音落时,我忽然听到了另一个人在心跳,就在回廊的顶上……是凝尘!
我的脚在地上生了根,只是看着悠蝉扮成的伊斯,静待她的动静。
她扮成伊斯是来试探我,还是要杀了我?回廊上的凝尘又是要做什么?
一个巨大的、充满煞气的气场,在四个人的僵持中骤然运转。
悠蝉倏然出手,一颗细小的银针,并不是打向我,而是飞向慕容煜的印堂!
我立在原地没动,只是绕指若梅花,拇指与中指轻弹出一丝真气,将那枚银针打向了廊柱,只听一声细微的“叮”,银针嵌入了柱子上……
同时,两枚银针飞向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