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只是看着我,“怎么不吃了?”
“呃……这是你娘亲给你煮的粥吗?”
他轻叹一声,“嗯……娘亲早已经不在了。我自小体弱多病,娘亲无微不至,尤其,我最喜欢喝这种粥了!”接着,视线自我脸上移到了粥上,“呵呵……不过,我自己煮的,和娘亲煮的不太一样……”
体弱多病?!如果你真的是伊斯,是要刻意躲开我吗?有必要串通了慕容王府的人来编造一个如此滴水不漏的谎言吗?
“骨肉相连”——伊斯,我们师徒算的上骨肉相连吧!你传我一身舞艺,一身武功,而你,也早已如我心骨,除非我周身的血液流尽,否则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而我们与绮晖、夜弘,也是如此“骨肉相连”的,你就不想再看他们一眼吗?
我也不是个好娘亲,从来没有下厨给绮晖和夜弘做过粥吃呢!
慢慢品尝,粥的味道是咸的,香醇可口,抬眸看着他,“你若不叫伊斯,是叫什么名字?”
“呵呵,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还谈什么名字?再说,你又没有尊重我这个主人,我为何要把名字告诉你?”
名字而已,不说算了,看着他那头酷似伊斯的红发,真的好像伊斯,太像了……所以,我又做了一个决定!“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这里?不准,我这院子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只有这内堂的是干净的!”
愉快的扬起唇角,对他笑了笑,“我和你同睡一张床!”只要看到他身上的火焰纹,他就无话可说了!
他冷哼一声,“姑娘若是要赖上在下,那在下也只能再放狼赶人了,在下不喜欢女人……”
错愕的看着他,“呃……你不喜欢女人?!是什么意思?”
“这世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不喜欢女人的意思,就是喜欢男人!”他笑了笑,“不妨告诉你,我和慕容王府的落王爷,其实,是‘情人’关系!”
“情人?!”我从没听说过,男人之间有做情人的。
伊斯,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心中的落寞宛若冷霜,瑟瑟的倾泻着,“那好吧,我还是去找客栈吧!”
“嗯!”他点头,“呵呵,时辰不早了,你既然吃了我的粥,也该报答我一下了!”
“如何报答?”
“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他笑了笑,眼眸形成漂亮的弯月形,却丝毫没有任何亲切可言。
我站起身,紧紧颦眉,“好吧,既然你如此厌恶我,那我就离开!”大不了等他睡熟之后再来!
腾身飞出正堂,见他关上房门之后,才又悄悄停落在屋顶上。揭开内堂那边的两片瓦,轻轻拨开瓦片下面的石灰泥土,看到他走到床边,更换了寝衣……
同伊斯一模一样的身躯上,却没有任何我期许的纹路。
他真的不是伊斯吗?
可为何这感觉如此强烈?
罢了,可能是他和伊斯太过相仿,所以才会把他当做伊斯吧!
颓丧的躺在屋顶上,想起那骨肉相连的粥,这气消了,也该回去瞧瞧绮晖和夜弘了!夫君是谁倒是无所谓,可儿子不能丢。
正要起身飞走之际,一个黑影却腾身落入院子里,看那样子是慕容硕,黑色的披风宛若鹰翼,身姿矫健,落地轻巧无声。
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走向正堂,“二叔,我来给你送点吃的,是父王从皇宫内带出来的,呵呵……”但是,他并没有进门,只是将食盒放在了回廊下,便转身迅速撤了回来,就那样隔着窗子喊话,“二叔,你的病好些了吗?父王说,明儿他会请御医过来的……”
堂内的人慵懒回应,“嗯,我知道了,回去吧!”
“是,那二叔歇息吧,我回府了!”
是因为他真的有不治之症,慕容硕才不进去的吗?
还是,慕容落专门派了慕容硕来演戏?
演戏不演戏也无所谓了,他的身上没有火焰纹,他不是伊斯……他不是伊斯……
为何想起那红发,心中仍是痛楚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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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西京道的北院王府时,已经是破晓时分,天还暗白,直接落入院中,推开房门,却见耶律休哥裹着厚重的披风,颓丧的坐在椅榻上发呆……
看这样子是寻了一晚,抬眸看到我,泪水忽然决堤簌簌滚落,冲上来将我拥进怀中,“你还知道回来?你竟然还知道回来?你这个妖精,我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失去?你这个没人性的疯子!白痴!”
低沉的责骂着,又推开我上下打量,“这帽子上的玉石怎么少了两颗?是和谁过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