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忍不住叹息,忆起绮舞那句话,“耶律贤,你身不由己,是因为有万民的敬畏和尊崇,而深处疾苦的人,不想要自由,只想要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和令人尊崇的地位!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就像我此时活着,是因为我曾经与天挣命一样……如果,你要自由,只能放弃你的帝位……你的心告诉我,这并不是你想要的!”
他真的无法放弃这一切吗?绮舞,看错了!这个皇帝,他做够了!
抬手,趁萧后同其他臣子寒暄的空档,对萨福叮嘱了几句,萨福便迅速跟上了萧后的宫女……
西宫在大殿的西侧,而皇后的寝宫便设在西宫。
宫女带着多罗妃和仍是昏沉的耶律休哥进入西宫大院之后,迅速出手,将多罗妃打晕。接着,几个小太监迅速出现,将多罗妃抬走,而耶律休哥则被拉着去了皇后的寝宫……
萨福只是瞄了一眼,迅速回来,悄然禀报。
耶律贤毫不迟疑,举杯向众臣敬酒,宣布庆功宴结束,并体贴客气的叮嘱皇后,“今晚累了,早点回宫歇息。”说完,兀自拖着龙袍,由萨福扶着回了寝殿……
萧后迫不及待,迅速起身往西宫走去,一路上心潮澎湃不已,宛若一个重又陷入深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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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寝宫时,她步履不太稳,仓惶而紧张手心一直在冒汗,湿了手中的丝帕……宫女伸手轻轻扶住,笑着提醒,“娘娘,奴婢们已经伺候大王沐浴过了!”
“呵呵……好!”她的心跳的厉害,似乎要蹦出胸腔,这一天离着上一次已经有一年两个月零三天了,比等待耶律贤的宠幸还辛苦……耶律贤也并非不宠幸她,只是她从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走向床前,床上是换了白色寝衣的男人,伟岸的身型,英俊迫人的面容,尽管双眸紧闭,华贵的凤床罗帐中映衬的贵气凛然!
她不住热泪盈眶,“逊宁……”坐在凤床上,抬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逊宁,知道我有多么思念你吗?”
床上限于沉醉的男人,并没有听到她的低喃,只是呓语般的唤了声,“绮舞……”握住了抚摸在脸上的柔荑,“绮舞……为何又不辞而别?我知道你又要逃开,是我吓到你了吧……”
萧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逊宁,我是绰,我是燕燕……”她抬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两下,心中愤恨,“绮舞,绮舞……你整天想着那个狐狸精……”
转首对外殿喊了一声,“来人……拿醒酒汤来!”
“娘娘,醒酒汤已经端来了……”宫女早已经端着在外殿等候多时,只是见她一见到耶律休哥就激动不已,才不敢进来。
萧后直接接过碗,将汤勺拿出去,放在托盘上,扶起耶律休哥,强逼着他张开嘴,端着碗直接灌进去。
“咳咳咳……”耶律休哥毫无防备,被猛灌了两口,反映不及,呛了出来,大手一挥,萧后手中的碗飞了出去。
“啪啦……”刺耳的碎裂,让醉酒中的他清醒了三分,恍惚中看清了坐在身边的女人……
一身金黄的凤袍,华丽的凤冠,珠玉挂满了脖子……花容月貌,妆容浓淡适中,双眸幽怨如秋水,却又满含凌厉的怒气。
他忙翻身下床,恭敬的跪下去,“皇后娘娘!”心中又一次自责,绮舞本就一直在乎他和萧后之间的事情,怎么又会到了这西宫来?刚才不是多罗雅陪在身边吗?
“很好!皇后娘娘?哼哼……你现在只在乎那个绮舞是吗?你忘记了我对你的情?逊宁,我是绰,我是你的燕燕……你忘记了曾经这样叫过我吗?”萧后气急啜泣,“我废了多少心思……才终于见到你一面?”
“皇后娘娘……请恕……”他仍是恭恭敬敬,鹰眸中神色尴尬,没有再抬头多看她一眼,迅速起身,“臣告退!”摇摇晃晃的转身,迈动步子。
萧后迅速从后面跟上来,环住他的腰,紧紧拥住,“逊宁,今晚留下来吧!”
他皱了皱眉,努力让脑子清醒,掰开她的手,“臣还有事,皇后娘娘请自重,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心中的怒在积聚,却无处发泄,他爱的人他留不住,他不爱的人,却偏要留住他……绮舞,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在绮情府等他回去?还是已经上了别人的床?
萧后盯着他的背影冷哼,“还有事?深更半夜你能有什么事?绮情府有两个男人,她不需要你!那个狐狸精早该死了……她给你下了什么蛊?”话音落时,她才忽然发现,自己母仪天下的魄力与宽容,在他面前早已当然无存,像是一个怨妇一样,无法容忍他的心里有别人。
“住口!”他猛然转身对她咆哮,“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别忘了,我们只有一次,是你给我下了药!念在你是皇后,念在陛下的威仪,我才没有戳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