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父!”
“慕容落?他怎么会来?”抬眸看着他紧皱的眉宇间满是焦躁,“煜,你怕他发现你的身份?”
“若是他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他很疼爱我,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但是,他身边多了很多东瀛杀手!”他忽然停止步子,“这几日跟踪你的东瀛人,是义父带来的!”
“东瀛人?慕容落?跟踪我?悠蝉?灵月山?叶婉莹?凤尾胡同……”
恍惚间,一切都明晰起来。
我停住脚步,抬眸看着他,“煜,他们是来杀我的!”
慕容煜握住我的手收紧,“义父怎么会带人到这儿来杀你?”
“他是奉了萧后的命令,凤尾胡同,那个凤,就是萧后,让我去灵月山,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给他们迎接东瀛人的时间!所谓的叶婉莹,只不过是夜挽瀛!”
“原来如此!不过,东瀛人的忍术诡异难断,烨所学的武功,有一部分就属于东瀛忍术……”他眼眸一闪,转头看了看望醉楼,却忽然笑了,“我有一计,可以让那群东瀛人改变方向!”
“呃?怎么改变?”
他迅速环住我的腰,“跟我来!”带着我向望醉楼对面的那个热闹的楼宇——“醉红苑”走去。
“那是花楼,你带我去那做什么?我没有带舞衣……”他是要将东瀛人引过来?
看来,这曾经被看不起的蹩脚杀手,还真是变化多端,煜王爷执着的一根筋,灵月山尊深不可测,他此时,却又像是忽然变得睿智了不少!
那张俊美的脸,本就是招引狂蜂浪蝶的,一瞬间,我被推倒了醉红苑的一角,而他被一群女人围拢成了一团,拥挤的脱不开身。
那个四五十岁的老鸨浓妆艳抹,一身暗红的衣装,嗑着瓜子,坐在一旁估量一般的看着我,姑娘们都叫她红妈妈……见我看过去,拍了拍一旁的位子。
我微笑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红妈妈好,我叫绮舞,是名震漠域的绮舞!我要在这里跳两天舞……”
老鸨那张血红的口,能塞进一个鸡蛋,咂了咂嘴,才堆上笑开口道,“我说看着姑娘身姿不凡呢,就算天上的仙女下凡也没法比啊,呵呵……呃……不过,您的声音!”
“我是舞女,不是歌女!一天的银两,我们五五分成……你看如何?”
她顿时眉开眼笑,“呵呵,当然好,当然好,只是……那位是……”
“那是……”我凑上去,压低声音,“他是一个灵月山上下来的蛇王,是我的……朋友!”
老鸨脸上抽搐,脂粉哗哗的下落,宛若一片香雪飞落,“呵呵……蛇……蛇王……灵月山?!”
顿时站起身,尖锐的对着那群缠着慕容煜的姑娘喊了一声,“姑娘们,都给我去接客,这位爷谁都不准碰!”
一群姑娘惊诧呆愣之余,都依依不舍的松开他,走向门口排好。而慕容煜已经被胭脂香粉熏的晕头转向,顶着一脸的红唇印,摇摇晃晃的坐在我身边,慨叹道,“还以为你见死不救呢!”
“呵呵,我是见王爷您沉醉着,不好打扰……”一瞬间,我像是又回到了从前,辗转各地花楼,舞姿荡漾间,寻找着一个又一个写诗人……
×××
翌日一早,一个大红的牛皮鼓,被抬进了醉红苑,门口的大牌子上是“漠域绮舞,献艺于此!”
而房中,慕容煜帮我戴好黑色的头纱,将青灰色的发丝全都罩住,用几条华丽的玉石玛瑙串成的珠链固定好,遮好面纱。
空气摸索着莹润的腰腹,响铃搭配银片吊坠的腰链晃动着,那金色的火焰妖艳诱惑……黑色纱衣薄如蝉翼,手臂上一色的丝花臂环,别样妩媚……
他环住我的腰,叮嘱道,“把他们引过来就好,不要硬碰硬,剩下的,我来做……”
“好……”在镜子前重又检视了妆容,转身,“煜,万一慕容落知道你在这……”
“义父过来的话,先帮我绊住他!我只用半个时辰就好……”他开始换衣服,那是波斯人的锦衣长袍,昨晚请了附近的裁缝赶制的……
“好!”
转身开门,他又自背后环住我的腰,“绮舞,若是有一日,我们不做杀手,就去山中隐居吧。”
鼻中酸涩,讥讽的一笑,“煜,不要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以前,我问过你,问你会不会为我放弃做杀手,你当时告诉我,放弃的那一刻,就是死去!”
“我说的字字句句,你竟还都记得如此清楚?”他轻笑了一下,绕到我面前,“是啊,放弃的那一刻就是死去,只有死去,我们才能安然在一起!”
听着这句话,想起了纳塞曼的那张字条……只有死去,才是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