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本王疏忽了!”他微微一笑,伸手过来,环住我的腰,自然俯首吻过来……我迅速撇开头,那双眸子锐利一凛,闪过一丝不悦,“这是又怎么了?”
“这妆容我可是花了一个时辰才弄好的呢,若是弄乱了,还要重新打扮!”
他挑眉,“你不就是打扮来给我看的吗?何必在意这些?”
“王爷你错了,我这妆容是给别人看的!”
“你这阴阳怪气,一口一个王爷,又是矜持,又是揶揄……这妆容不是给我看,又是给谁看?”
“女为悦己者容嘛,当然是给‘悦己者’看的!”我微微一笑,推开他的手,“王爷若是不急着出门,那绮舞先行一步了!”迅速转身,疾步往外走。
他并没有追来,只是在我背后闷哼了一声。
天空,由东方的白延伸过来,成为深深的蓝。清晨的大街显得尤为空旷,摊贩对着稀疏的路人吆喝,眼神迷茫。朝阳在飘渺的晨雾中微弱挣扎,成簇的酒旗在街旁的酒楼上哗然翻飞。
乞丐还缩在墙角沉睡,现在不是乞讨的好时候。有商人的华车急匆匆奔驶而过,留下花车上华贵丝锦的芬芳,出城的人强硬的催促着马前进……大辽的一切都是如此坦诚钝重,一切都展露出来,毫不迟疑。新日子就是这样开始的。
沿着宽阔的大路,一直往前走,感觉到后面已经有人跟上来,我加快了脚步,几条街过后,站在了南院王府的门前。
看门的护卫打量着我,愣愣的看直了眼,我走上前去,“我找王爷,请代为通禀一声。”
“哦……呵呵……好!”护卫转身之前,眼神溜过我腰间白纱下的雪肌。
跟来的人就在不远处拐角的地方,是耶律休哥的贴身随从。
片刻之后,我被请入大堂,耶律斜轸一身练功的玄义,映衬着高大修长的身型,凛然勃发,随时带笑的凤眸,见到我眼前豁然一亮,温柔的笑着,走上前来环住我的腰,轻轻一个拥抱,“呵呵,绮舞今日可真是倾国倾城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但是这笑虽然真诚,却仍是另有深意般。环在我腰间的手很快便收了回去,这是他向我寒暄的方式吧。身上有淡淡的檀香,混着刚练功完毕的热汗气息,形成一种魅惑沉醉的气息,撩拨着人的鼻息。
南院王府与北院王府,如同一个南方,一个北方。南方如一个多情美人,柔美温热,却时不时夹风带雨。北方如一个冷冽男子,血性寒冷,时不时霜刀雪寒。
“呵呵……绮舞是有一事相求!”我笑了笑,环顾周围的一众伺候的丫鬟小厮,建议,“不如,我们去王爷书房聊如何?”
“也好!”
等我说完我的意图,耶律斜轸却大笑,“绮舞,你这样做太过冒险,你就不怕我动了真情,将你留在南院?”
“王爷既然知道我是夜吟诗人,自然不会留下我的,留下我,等于留下一个祸端!”
“祸端?这世上能敌得过夜吟诗人的又能有几人?”他眯着眸子,面上漾起一抹淡淡的,柔和的,略带傻气的笑,如云在空中飘渺……
我竟是第一次发现,一个除去伊斯之外的男人的笑,带有这样震彻心底的魅力。这笑像是一只手,拨动我沉寂的心弦,微微恍惚,迅速回神,“王爷别只顾了笑,倒是能不能帮这个忙嘛!”我旋身坐到他身前的桌案上。
他抬首看着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自然是要帮的!绮舞……你这样做,是为何?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休哥带你返回大都的路上,定然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他的眼神依然如常,习惯了看他的笑,自然也能看出,此时这里面已经带着锐气。
我斜睨着他,抬手,轻柔的搭上他的肩,“王爷既然什么都猜到七八成,我还多说什么?”
他随手一勾,将我揽进怀中,微微一笑,旋身坐到他的腿上。
“呵呵……只不过,绮舞你也应该明白,本王不是休哥,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交易,若是休哥带人杀入我这王府,南北两院僵持起来,对这大都可是不利,到时候你这个绮舞,可会落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
“嗯,这的确是个难题呢,那……王爷的意思……是让我许身?”媚笑看着他,抬手抚摸他的轻轻扬起的唇角。
“呵呵……本王虽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不过……这个主意也不错!”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轻轻一勾,将我塞在腰带中的白纱勾了出来,手滑进去,游弋,温热掠过肌肤,却又停止,他摸到了那个刀疤。
与其他柔细的肌肤相比,那里总是坑坑洼洼的恢复不了,伤口太深的缘故。
我讥讽的一笑,“绮舞这身体可不比以前金贵,又是伤疤,还被耶律休哥骂作残花败柳,王爷就算是要了,也是赔本的!”
他收回手,“不见得!若是能从休哥手中拿到巴拉沙衮的藏宝图,再加上你,应该不算赔吧!”
“哈哈哈……”娇笑着,我环住他的脖子,凑上他耳畔嗔道,“王爷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