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绮舞邀你一起离开,你却放弃了!为何有意的男人,都没有慕容煜的洒脱?纳塞曼,你不能任性一次吗?为了自己,为了你关心的绮舞!
夜吟诗人是不会放手的,因为她是伊斯造就的……不能犹豫!
纳塞曼,绮舞对不起你!一滴泪滑落下去,清凉的,摔落在地上。
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有理由的,就像是耶律休哥让赵德方死一样,让大宋的朝政陷入混乱!而纳塞曼呢?是谁付了钱?
***
七月十二,月明如洗,今夜是“写诗”的好日子!可是,心却沉的像是要坠下去,还有三天,伊斯规定的半月就到了!
他每日都来花丝楼让我陪酒,只是静静的,将我揽在怀中,斟酒,夹菜,时不时的亲吻拥抱,仅止于此。冷静超群,有自己明确的目的,从不越雷池一步,徘徊在那个边缘……
或许,他早已经确定我就是夜吟诗人,以此让我对他产生感情,不能出手。或许,他只是喜欢绮舞。
但是,一个对一幅画都斤斤计较的人,又怎么会报着如此单一的目的呢?
深夜子时,我停在了纳塞曼王府最高的一座阁楼上,黑纱在风中无声跳舞,阁楼斜对面,就是他的书房。
透过那窗子,可以看到里面坐了个人,护卫布置严密,沿回廊,一路坚守,均匀分布。
轻巧纵身,风一般沿着回廊的顶部,飞掠至书房的顶上,轻轻揭开一片琉璃瓦,拨开下面的粘土……里面却又走进一个人,与坐在桌案前的人,衣着发饰一模一样!
“你不应该留在这!”刚走进来的人开口。
“我只是坐坐而已!”坐在桌案前的人微笑,他腰间还有那个弯月的环佩,这个,应该是纳赛德,那个没有笑的应该是纳塞曼!
“你已经在我府上坐了七八个晚上!”纳塞曼绕过桌案,将他揪了起来,“今儿你的王妃都到我府上来要人,快回去吧!”
“纳塞曼,你的玉佩呢?”纳赛德似乎才发现这件事!“你把玉佩给了谁?你忘记了,这玉佩是不能离身的吗?”笑倏然敛去。
“不要管这些了,快回府吧!”纳塞曼说着,将他拉到书房门口。
“我的消息绝对确实,绮舞的出现,就是一个预兆!”纳赛德忽然暴躁起来,“纳塞曼,你知道,我不想失去你,我们本就心意相通,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把玉佩给了绮舞?!她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你竟然将这护身符给她?”
看着他毫不在乎的样子,纳赛德有些疯狂,“你不知道她就是夜吟诗人吗?”
“这是我的事!我宁愿死在她的眼泪中,也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纳赛德,你不知道我有多累?”纳塞曼沉静的转身,坐到桌案前,整理着被纳赛德弄乱的书柬。
纳赛德抽下自己身上的玉佩放在他的桌子上,转身离去。纳塞曼看着那玉佩凝眉叹息,迅速追出去,我翻身站在了屋檐上,而纳赛德已经不见了人影。
纳塞曼将玉佩交给门口一个护卫,叮嘱道,“将这个玉佩送去纳赛德王府,即刻去!”
“遵命!”护卫转身离去。
一瞬间,我自门口进入了书房。
他转过身,脸色倏然苍白,但是,他却没有呼救,只是看着我,迅速恢复了镇静,眼神掠过我的衣装,“你来了?这样……比我想象中的美!”
没有等到他再说下去,黑纱飞出,内力一拧,黑纱绕至他身前,准确击中他的心。
他倒地之际,我旋身移过去,一个巧劲,真气涌出,门窗同时阖上,随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扶坐到椅子上。
定定凝视这张面容,像是沉睡了一般,他的笑还凝固在我睡过的那张床上,手指轻抚过他还带着温度的唇,轻轻俯首,吻过去,泪滴落在他的面上。
与他的拥吻,像是一场意外的绮梦,那一瞬,我们的灵魂是相交的!
美好,停留在一瞬间,他从马车前将我抱开的一瞬,他看到受伤的我,握紧拳头的那一瞬,他将玉佩放在我手中包裹住的一瞬,他的亲吻和摸索……
从怀中拿出白绢,放在他身边,最后一次将他揽进怀中,紧紧拥住,心在颤抖。
纳塞曼,绮舞是爱你的,或许只是一瞬,但是她想过和你远走天涯,想过要救你!原谅夜吟诗人的无奈,你不会再累了,永远不会了。
在那边等我好吗,终究有一天,我会来找你,就像你说的隐居!那一定是最美好的生活……
第一次,夜吟诗人在“写诗人”的尸体旁守护。
我的心,或许会被伊斯磨平,夜吟诗人一直都是锐利无情的,像是一把剑,闪动着冰寒的光芒。但是绮舞总是如此任性,因为遇上了耶律休哥,而越来越任性,越来越多情!
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时间流逝,我看到这书房所有关于他的气息,在一点点消失,不见,就像他的体温,在慢慢变凉,他终于离开!
心也跟着冷静下来。
此时,才明白,他那句,“要我跟你远走高飞?伊斯呢?你怎么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