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腺继续在爆炸,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连包子喜欢吃什么水果都不知道!
抓起他的手,冰冷的……心里慌得无以复加!心一横,大声吼说:“包子,你一定要坚强!我红杏出墙你一定很生气对不起?那你一定要醒来骂我然后教训我,知不知道?”
眼泪不经意滴在他脸上,映着他透明的肌肤变铁青色了,我慌忙拿毛巾擦掉,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我等你……”
“如果你不醒来那我就把你飞起知道不?”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么一定要为我醒过来,因为我等着你,包子!
“包子……”
还想说很多悄悄话给他听,电话却响了起来,是楚霓。一按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在电话里急匆匆的说:“是不是在病房?繁的妈妈要来了!”
我立刻把包子的手放回杯子里,替他拉了下杯子就立刻冲出病房,闪到厕所,“妈,今天医生诊断怎么说?”
楚霓那头沉默了片刻说:“好转的话我再打给你!”
老妈的语气很沉重,我惴惴的恩了声就挂断了线。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是哭喊……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一下、两下……心一截截往下坠,好像是严财主的声音,不!不会的!如果包子的情况不好应该是她妈妈的声音才对!包子他妈等下肯定是要问医生情况的,是的!等结果出来了再走。
于是走进一格厕所,慢慢的蹲了下来……都快两个星期了,包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只靠输液来维持生命,长久下来身体肯定会垮的!我无力的挨上马桶盖,两眼盯着手机壳发呆。
等了将近一世纪那么久,手机狂唱了起来,我立刻接起。
“孩子……”
楚霓的这两个字让我全身毛孔都立了起来,这一生她第一次用妈妈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手脚开始发冷:“怎样?”
“没……宝贝儿!我们移民吧!你爸最近和我打算复婚,你外公也很赞成,帮里的叔叔们也没意见,不如我们全家一起移民,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楚霓!到底是怎样!”我已经站不住了!
“不如我们去旅游也好!……”
耳朵已经幻听了,我把手机狠狠往马桶里一丢,推开格子门想往外冲,可是腿一直的软了下去。
“搞什么啊!一个女孩子怎么进男厕!变态吧……”
我双目充血地看向一旁正在纠结着拉裤链的大叔,狠狠地:“我管你是男厕女厕!闪开!”
一路狂冲了出去,拐弯就是包子的病房,越靠近那里我的心越冰,推开门只看见包子他妈昏在里面,楚霓一把拉了我就往外扯。
我挣扎着不肯往前:“妈!”
楚霓崔下了双肩回头一把抱住我:“医生说御繁的身体机能开始严重萎缩……”
“不!”我立刻捂上耳朵,回头冲进病房,扑向躺在那像睡王子一样的严御繁大喊:“包子!包子我错了!你醒过来!你醒过来……”
不期然被人扯了起来,然后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我愣愣的看着严财主,他神色俱厉地等着我:“你走!”
看着他苍老了许多的神色我嗫嚅着开口:“我……”
“你走吧,别再害我儿子了!”
我怔怔的后退了一步,别再害他的儿子了……他儿子包子……
仿佛灵魂被抽空了,我慢慢的退出病房,楚霓苍白的脸在眼里变得不真实,世界都在要黄了,眼前黑的厉害……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窗外的灯光朦胧的好不真切。楚霓伏在我的床头睡着了,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包子透明的脸,眼眶鼓鼓的热了起来,我轻轻地下了床,走出了门外。
在漆黑的夜色里荡了很久,这世界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安静的可怕!我要去哪里才好呢?“包子!”无法抑制地抱着路边的树哭了起来,只要你可以好起来,什么都可以……
默默下了决定,我摸出手机翻开黑名单里号码。
“喂……”
电话那端一传来温存的男声,我忍不住哽咽:“喂,寀……”
“楚楚你在哪里?”他焦急的声音让我的心都撕了起来,其实,最近没他的消息主要是我切断了一切可能和他见面的机会和联系方式。
不让他找到我,也不让自己去找他。我把那一天当最后一次了,因为以后我是要陪在包子身边的,我对费寀的喜欢只是比包子浓多了一点,只要我们切断继续燃烧的机会,我就会完全的回到包子身边了!为什么我总是在最后的时刻想起费寀呢?
“我……不知道……这里有颗很、很胖的树……好像是……”我已经抽噎的讲不出完整的话了。
“好!你站在那里别动,我立刻过来!”
没等我形容正确电话就挂掉了,我愣愣的看着手机,突然很想狂笑,果然是傻子!我还没说完啊!你能找到我才怪!哈哈!呜呜呜……
我这是疯了吗?
懵懵的拿起手机补发信息:“函礼公园附近吧?买酒来,多多的!”
结果可想而知!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参北斗哇……!恶……”
我满脸潮红,呼吸粗重ING,嘴里乱叫然后胃里一阵汹涌的翻滚,呕……不停地恶心着,却只能干呕。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我的酒量!以前总是叫嚣:老子很能喝!是的,醉的感觉已经是N年之前的事了……可是这次我醉了,而且还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眼睛死命的争却总是看见摇来摇去的一片。
“说!”我一把揪住掺着我的人,恶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子:“骗骗骗我喝……呕……喝这么多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想趁、趁机对老子图谋不轨!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唉!我F了!你这是诬赖!还有!是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你是要勒死我不成?”
哎!我使劲摇了摇头,继续揪紧他的领子嘿嘿笑起来:“嘿,我们家费寀啥时候入了咆哮教的吖?功力不错哟……哈哈哈!”
“亏你还知道我是谁?不说千杯不醉吗?放P!你给我放老实点,走路!”
我几乎是整个身体都依在费寀身上,整一个残废级别的被他拖着走,辛苦得姿势让胃里澎湃的不行了,我立刻趴到在地一阵狂吐……翻江倒海似的一直一直吐,好像心和肝都要被呕出来了,眼泪也跟着直流。
就这样,在三更半夜无人的街角,我不停地吐,吐了干呕,费寀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阵晚风吹来,我瑟缩地抖了一下,嘴巴里还留着酸水。意识总算清醒了点。
“冷吗?”费寀把我扶在一旁坐下,他半蹲下用纸巾抹着我的嘴角,动作很柔很柔。
空气里酸味弥漫,我把头靠向墙角,呆呆的看着我眼前的少年,半晌我才开口:“热!是不是很臭?”
他低着头不停地抽出新的纸巾帮我抹着,沉默地回应我:“……恩~”眼看着一包纸巾都空了,他才停了下来,理了理我的刘海,一阵风过来,他又理了理我腮边的头发,可是风还在继续吹着……
凝望着这个熟悉的少年,我的心突然很痛很痛,我慢慢地抓住他忙碌的手捏在手心,好凉!
“我帮你加热!”通常喝醉的人都会发疯,于是我狠命的搓起了他的手,天知道我的力气一向不平凡,于是一会儿他的手就像个猪爪子一样——肥!而且是臃肿难分。
我呐呐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嫩呢,不经搓!”
他静静的看着我,眼底里一片水光荡漾:“……恩……”
“呆子!”
“恩!”
“傻鸟!”
“恩!”
我忍不住笑了,眼睛却好酸好涩,他的手都被我搓成这样了还那么凉,我无意识地把他的手轻轻拉到我外套里贴在心口。喃喃的说:“对不起……”
眼睛酸疼的厉害,我忍不住闭上了眼,接着就立刻睡意朦胧……
片刻有人的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胸口,酒精发作让我的心跳都加快到了光速了吧,咚……咚咚……陷在枕头里我的耳膜都跟着咚咚咚。
我意识涣散地呢喃着:“对不起……我愧对国家愧对人民愧对父母愧对包子愧对你……呜呜呜……费寀……”
“在……”
醉眼朦胧中费寀执起了我的手,贴上他的脸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