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命令啊?”该说懿旨好不好?
“她让我一年之内必须让王妃怀孕,说她等不及了,一定要抱上亲皇孙亲孙女。”
“啊?那怎么办?”洛露纠扯地看着他,“难道你要像以前一样跟王妃……跟她……”后面的话洛露实在羞于吐出,也深感愤然。
不允许!绝不允许!
“曹子浩,你听好了,你以前说自己失忆,跟王妃,美人乱来,背叛我,伤害我,我就不去计较,可现在你全想起我来了,你再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她严正警告。
曹子浩叹口气,心绪烦乱,蹙眉道:“我若想着对不起你,我还愁眉苦脸什么?我大可以像往日一样……”
一挑眉,他突然又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状似无限懊恼:“嘿,我真傻,我干吗要告诉你啊?我大可以跟王妃去睡啊,”他站起身,拍拍胸,“我可是六王爷呀,要多少女人都可以。”
洛露见他一改先前的态度,气愤地伸手去捶他:“你敢!”
曹子浩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蕴着促狭的笑:“怎么不敢?我是六王爷,与王妃上床天经地义。”
“不要脸,你是假……”
曹子浩猛地包住了她的嘴,紧张地望望紧闭的门,神情肃冷,脸贴近洛露的耳畔:“拜托,你不要这样叫,你不知道隔墙有耳啊?若心怀叵测的人听了告诉了那皇太后,我俩都玩完。”
洛露撇开他的手,鄙夷地瞅着他:“你还想赖着当这个王爷啊?”
“当然。”
“可你……可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的。”
“我没说过,我喜欢住在王府。”
“你……”洛露气得不知如何说他,想想这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骗自己,她抬脚猛踢了一下椅子,凑近曹子浩的脸,咬牙从齿缝里哼出一句,“曹子浩,我再也不要信你了。”
眼见她气呼呼地要离开,曹子浩猛地从她后面来个大“熊抱”,温柔道:“别生气,别生气,我说错了,我错了……”
呃,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一跳,怎么会对她这样说话?
晃晃头,他觉得刚才绝不是自己,自己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认错过,以前不会,现在应该也不会。
洛露掰开他手指,转身,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笑意浮出:“耗子,你说你错了?”呵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脑子清醒时没说过,不清醒时似乎也没说过,这会儿说了?
她可记得在现代,他可神气地对她说过一句:“你休想让我认错,这辈子都休想!”
明明把她的拚图搞坏了,让他认个错都不可能。
现如今,在这个古代……“嘻嘻,耗子,你变了。”
“我,我哪变了?”曹子浩避开她盯视的目光,死要面子。
“你向我道歉了。”
“我没有。”虽然才刚刚发生,他仍矢口否认。
“哈哈……”洛露轻笑,“你不承认也没用,我听得清清楚楚。”说完,她抬高下巴,一手背后,一手甩动着水袖,迈着方步得意地欲出门。
曹子浩长臂一伸,把她捞进了怀里,痞痞一笑:“得了便宜想走?”打横一抱,冲进内室。
“啊……放下我。”
“不放,上床亲热去!”
……
紧接着,两人在床上不停翻滚,热火朝天……谁都没注意到,内室的房梁上飘浮过一缕绿烟,慢慢地穿过窗棂,向芙蓉苑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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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黎明的曙光已揭去了夜暮的轻纱,清风阁笼在早霞中,雄伟壮观。
轻风飘拂,霞光洒进,内室空气中盈盈飘浮着清新的花香,扫淡了昨晚一室的暧昧气息。
洛露侧了个身,习惯性地把手摸向枕头,蓦然发现曹子浩还躺在身边,她睁大眼,摇晃着他。
“起来,你不上早朝了?”
曹子浩阖着眼眸呢喃:“说过了,我不上,皇上同意。”
“你太不像话了,这样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我没兴趣……”他一个翻身在洛露压在手臂之下,“小巫婆,再睡会。”
洛露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爬起来穿衣,脚刚刚落地,却见白鼠躺在曹子浩的靴子上睡得正香,而它的身边有一块带红的方帕。
她好奇地拾起一看,那上面斑斑血迹,已成褐色,想来时间已长。
“真脏,哪来的呀?”她重新扔到地上,拍了拍手,随后用脚踢踢小白鼠,“哎,老鼠,你怎么把脏东西往房里搬?”
白鼠受到惊扰,倏地站起,迷糊地望望洛露,微笑:“吱吱,我的主人,你说什么?”
洛露状似不耐地用脚点点那白帕,眼里多了一丝怨责。
白鼠一见,急忙跑去抓起那块帕子,紧紧地搂成一团护在怀里,宛如宝贝。这一举动让洛露不禁疑惑,它那么喜欢这种脏东西?这跟Jerry真是不能比。
俯身,她拎起它的耳朵,不满道:“我说白鼠,这帕子很脏了,麻烦你出去扔掉,如果你想要香帕,我会给你一块新的。”
白鼠踢打着四肢,摇了摇头。
“叭……”洛露把白鼠扔到地上,嘀咕了句:“不知他从哪抓来这只老鼠。”
“吱吱……”白鼠不禁没出去,反而抱着帕子身子一纵上了床榻,一个劲地用头戳着曹子浩的脸。
曹子浩慢慢睁眼,甩手拍了一下白鼠:“你吵什么?”下一秒,他猛地坐起身,一把从它手上扯过帕子,“喂……谁让你,让你把这个拿过来了?”
洛露目睹着眼前的一切,那双清亮的眸子陡然睁大,她怔怔地望着曹子浩,那声音简直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嘴,太飘忽了:“这……这是你的?”
曹子浩慵懒地瞥了她一眼,把帕子抹抹平,拉过她的手:“给,是你的。”
洛露怔愣一秒,随即惊悚般地撒开手,白里透红的帕子掉落在床沿,上面的红色如朵朵枯萎了的罂栗花,仍透着一丝妖艳。
“曹子浩,你,你说清楚,这怎么是我的?”
“是你的呀,你的……”曹子浩见她神情迷茫,戏谑地一笑,“你的初红。”
初红?洛露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她一把抓住曹子浩的手臂,双目圆膛:“怎么可能?难道那晚……”他藏起来,还装着大度说自己不在意?
想到此,她脸一沉,气呼呼着:“曹子浩,你觉得你跟我这样藏着掩着,看我笑话好玩是不是?”
曹子浩撇撇嘴,拍拍旁边的白鼠,示意它躺在床上睡,而自己则掀被起来。
今日丫环们都很识趣地候在屋外,王爷与夫人一起,不听到他们叫唤,那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曹子浩自己套上了袍子,拿起腰带递给洛露,眼角一夹,丢给她一记暧昧的眼神:“来,帮老公扎上腰带。”
洛露不搭理,嘟着嘴坐在床沿上,手指拔拉着那块方帕,心中腹诽:我说呢,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原来是垫了帕子趁我不注意藏了起来。
骗子!骗得我感激,骗得我信任!
“还生气那?”曹子浩无奈地自己扎起腰带来,一边还说着,“你该高兴才好,瞧我多珍惜你,把你的第一次看得那么神圣,就连这帕子都藏得好好的,一直在床底(下)……”
呃,不能说,曹子浩急忙顿了口。
“有什么高兴的?你明明知道我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你,你却在我面前装得委屈,还大大方方说不在意,真是虚伪!”
曹子浩一听,放在腰间的手猛地滞住,她说什么?我不在意?
邃眸一眯,眸底倏然浮现出一丝厉色,他重新扯掉腰带扔到床榻上,手指勾起洛露的下巴,眼波带着丝丝冷气在她脸上流转。
“说,除了我,你还与谁?”
洛露一头雾水,见他又如以前那样寒气逼人,她气恼地甩头:“喂!我除了你还有谁?”
“不对,你说我说过不在意?我不在意什么?”心里纠着疑团,有个他难以承受的事实如浓云笼上心头,他不希望洛露能确认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