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商皇宫中宫规甚严,艳事秘闻甚少,传入帝凰这些皇子皇女耳里的机会更少,可不代表帝凰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而且她仔细看了看宁绝的神色,似乎……这不是第一次了?
那为何绝哥要放过他们呢?
帝凰眨了眨眼,没说话,不动声色的往後退了两步,站到门口,倚着门框静静看着宁绝。
她不能误会他,因为他对宫清戈来说,很重要。
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她只能静静看着他为之努力与焦急,在当事人允许之前,她什麽也不同说,什麽也不知道。
宁约,宁家老家主的庶四孙,他带着轻佻的笑,看着宁绝的眼里带着嘲讽,「大哥待方氏姑娘格外不同,害得我们还以为大哥对倪小姐有什麽意思呢……」
方氏的姑娘?
方……
倪小姐……倪…
整个燕国,最出名的方氏,应该就是方氏玉坊的方氏了吧?
方氏玉坊,就是倪姓方氏一族的。
「采瑄,莫害怕,起身来。」宁绝对被扒掉一半衣服,梨花带雨的女子伸出手来,要将她扶起。
帝凰一直看着,忽然见到那红纱裹身的女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又见到她忽然伸手到宁绝腰边……
吕艳的确很高兴,也的确打算做些什麽……
「啊!」
她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宁绝的腰,就被猛然飞来的东西砸到,痛得她本能缩回了手。
吕艳叫的那一声实在尖锐,宁绝宁约和那两个女子都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了一跳,只有帝凰一人仍然淡定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好似什麽也没发生。
宁绝不用问也知道吕艳肯定是打算搞花样被教训。当下他就冷了脸色,不再顾忌,朝外高呼一声:「来人,让这…把吕小姐带出去!」
到底是还想着为自己母亲保留一些面子,宁绝没把那“让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滚出去”说出来。
吕艳没注意到他前面那个不合逻辑的“让这…”,她在意的是:「表哥,你如何能唤吕小姐!小时候你分明都叫艳儿的,後来长大你叫表小姐就算了,你可是我的表哥啊!」
宁绝却是没理会她,看了杵在一旁为难不已的下人一眼,道:「四弟,你那些还没被发现的红颜知己…可真多啊,若是泰姨娘知道了……」
一听这话,原本还吊儿郎当,面带嘲讽的宁约立马收敛了。他笑道:「大哥说什麽知己不知己的,约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
然後拉着怀中的人儿立马离开。
宁绝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恶心。
他这个堂弟,完美诠释了什麽叫作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纨裤子弟。
靠在门边的帝凰对於经过她身边的两人看都不看一眼,双眼直视前方的宁绝,目不斜视,彷若只是尘埃飘过。
宁约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道:「妳哪家的小姐来着?见到本少爷是这种态度?」
宁绝的二叔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正室所出的嫡长子,一个就是妾室所出的庶次子,在族里排行第四的宁约。
可惜那嫡长子自小体弱多病,长年卧病在床,别说一般喝茶弹琴了,就是让他起来走走都困难。
二夫人绝对是个好母亲,她担心若自己有了其他正常健康的孩子,绝对会冷落这个知书达礼却体弱多病的长子。所以向夫君与婆婆说明之後,主动为夫君纳了一个身家清白、洁身自爱、明事理而大方的妾室,那便是宁约的生母—泰姨娘。
泰姨娘果然没让二房的人失望,进门不过半年便有了身孕,还一举得子。
宁绝的二叔高兴极了,特别疼爱这个次子,把他当作唯一的儿子般疼爱,对那嫡长子却是冷淡了些。这也使得宁约从没把嫡庶放在眼里,无法无天,好色又高傲却也纨裤。
还极不会观察人。
宁家在燕国的地位本就崇高,就是庶子出去都不会比别人的嫡子差。宁约是二房的宝贝,自然是有这个本事与底气对一个“官家小姐”说这样的话。
帝凰自然是不会被他威胁到的,毕竟,她爹娘可不是他随意投诉两句就会禁她足之类的,想见她爹娘也得有点儿本事。
不过,依照商大帝姬的高傲,是绝对没有解释这回事的。
她依然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脸上甚至没变过一点表情。
就好像她完全没听到他在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