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的是秘音入耳之术,除了北宫末蚕,就连他身边的七焰也听不到。
闻言,北宫末蚕还未作答,七焰已然回身拉着他走到先前的位置坐下,道:“好,这一局一万两黄金,那沈公子你这一局要赌什么?”
“我的条件依然不变,七焰要是输了就让辛姑娘进门,但这次比做诗,就以酒为题如何?”沈陌寒说得得意。
“做诗?”七焰失声,那未免也太容易了吧!虽然她不为做诗,但中华文化上下几千年,她不会做诗还不会“借”嘛?
所以,这一万两黄金未免也赢得太容易了吧!要知道是一万两黄金耶,不是草纸,要知道一般人,那是几辈子也不会见到这么多钱的。
果然是败仔呀败家仔,他老爹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被气死。
一时间,七焰看向沈陌寒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这败家子回去说不定会被他老爹打死,是个同性恋就算了,没想到还这么败家,他沈家祖上真是不积德,竟然出了个这种子孙。
沈陌寒被七焰充满“怜悯”的目光看得有些发凉,见七焰惊呼,以为她不会,他就说嘛!烈火七焰虽然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没用,但毕竟不是全能不是,总有她不会的吧!
得意一笑,沈陌寒道:“不知是七焰先来呢?还是由我先来。”
七焰抚着额头,有些头大,哦滴神啊!她真的不是刻意欺诈这白痴的金银,而是他不塞个女人进王府就势不罢休的执着让她也无奈啊!
“还是请沈公子先来吧!”唉!跟这样的人过招,真的有损她的智商啊!
七焰的无奈看在沈陌寒的眼里,无疑就是不会做诗,心中的得意不免又提高几分,当下不再客气,提着酒壶就灌了一口,杏眼微眯,满是陶醉,吟道:“相逢酒楼意多违,暮雪初晴候燕飞。主人酒尽君未醉,薄暮途遥归不归?”
王公子,李公子拍掌叫好,出声附和,戚公子一脸莫名,他本就是名武将出身,对诗词没多大研究,但他一双眼睛粘在辛语柔的身上,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辛语柔则对沈陌寒甜美一笑:“沈公子真好文采。”
话落,还悄悄的瞥了北宫末蚕一眼,双目中满是深情,只要沈公子赢了,从此后她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了呢?
真是好期待啊!
听到称赞,沈陌寒更加得意:“七焰,现在该你了吧!”
那么自信的表情,好似料定七焰做不出诗来一般。
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七焰狂放一笑,也学着沈陌寒的样子提了壶酒在手中大灌一口,朗声吟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七焰朗声念完,现场的气氛只可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静”!如果硬要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很静”!如果非要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非常静”!
久久没听到反应,七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原本以为,此诗一出,那绝对是掌声一片,赞声不断,可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呆愣的样子,难道诗仙太白的诗在这里不吃香,没人欣赏?
“你……你们……”七焰受挫了,非常非常受挫。
她万万没有想到,诗仙太白的诗也会有没人欣赏的时候,这什么破地方,这些人究竟懂不懂什么才叫真正的绝句啊!
悲催了!
正在七焰万分沮丧,心疼那一万两黄灿灿的黄金就这样飞走之际,“啪啪啪”热烈的掌声竟然响了起来,七焰惊讶的抬眸,就见沈陌寒“火辣辣”的目光灼热无比的瞪着她:“好诗,好诗啊!好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全诗感情沉郁,狂放不羁,真乃诗中之最啊!”
七焰双目一亮:“这么说,我赢了?”
一万两黄金到手了?
“是,陌寒认输。”可从他脸上半分也看不出输了的沮丧,反而面带兴奋的一把搂住北宫末蚕的肩大声道:“北宫,原本以为你娶了个天下公认的废物做妻子为你叫屈,想不到竟然是如此一个惊才绝艳的佳人,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
北宫末蚕面色淡淡,不语,只是那晶亮的目光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其实他此刻的心情又何尝不是惊讶意外万分,虽然他一早了解到烈火七焰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没用,可始终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的多才多艺啊!
还没从她那惊天一曲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又被她的诗给震骇住了,她究竟还有多少才华是他所不了解的?
那一瞬间,她脸上洋溢的张狂笑意,跟她诗中所透露的一样,都显得那样的狂放不羁,心中猛然的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应该感谢烈火府的人,让她代姐出嫁,嫁入他蚕王府呢?
然,如果,如果她不是烈火洪飞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啊!
就在他喑自叹息之际,突然“哐当”一声大响,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七焰手一挥,辛语柔向后倒去,重重的跌到在地,发丝散乱,茶杯摔碎,碎渣茶水溅了一地,也湿了辛语柔一身,好不狼狈。
那戚公子立马扑了过去,扶住辛语柔对七焰吼道:“北宫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七焰面无表的瞪着跌坐在地,嘤嘤哭泣的辛语柔,不语。
北宫末蚕和沈陌寒上前,北宫末蚕皱眉,沈陌寒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戚公子个性刚直,眉眼含怒,顿时大声说道:“北宫夫人突然把柔儿推倒了!”
柔儿?哼哼!叫得满亲热嘛!七焰唇角微勾,扯出抹冷笑,看着跌坐在地的辛语柔,眉眼中满是不屑。
沈陌寒刚好把她的冷笑与不屑收进眼底,眉头轻轻一蹙,即而转向跌坐在地正嘤嘤抽泣的辛语柔问道:“语柔,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