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
时空转换。
千年以前,真国元年隆冬。
全身酸痛,痛伴着窒息之感袭来。
碧小宛感觉呼吸困难,睁开千斤重的眼皮一看,原来脖子上缠着素白绫,紧紧地绕着脖子几圈,一圈比一圈紧,原来令自己有窒息之感的是这条素白绫。
碧小宛下意识地用双手拼命扯脖子上那条素白绫,又下意识地朝四周观望。这个房间古香古色,布置得极尽华丽,红帷象牙床,红漆化妆台,糙砺的石砖地面,长长的红漆支架上摆放着些女子服饰,这里该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突然,碧小宛只觉得脑子一痛,很多交错出现的记忆涌现出来,竟然穿越了。
“老太太,快看,小姐好像活过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惊讶地传来。
“活过来是什么意思……”,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吃惊地问道,同时,一张慌张十足的女人脸撞进她的双眸。
老女人满面皱纹,鹰勾鼻,瓜子脸,浓眉大眼,一双黄眼球嘀溜溜直转,看着她时带着无尽的失望。
“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嚷什么!还不快过去按住她的手,抓紧白绫朝两边拉。”
“老夫人,一定要勒死她吗……”
“这还用问吗,还不快过去勒死她!”
“老夫人……我们好怕……”
“有什么好怕的,勒不死她,过了三太太下葬吉时,少爷饶得了咱们吗?”
“嗯……”两个丫头万般无奈,应允着怯生生来到碧小宛身边,一人扯着素白绫一头,用尽全力朝两边用力。
碧小宛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来,暗叫倒霉,以为一死百了,没成想,穿越到这儿活受罪。那一刀之痛的意识还没消退,又要受这份非人的待遇。
碧小宛发觉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迷迷糊糊中,她朝发出声音的人影低喃:“放开我!放开我!”
面目狰狞的老女人继续嚷着:“别怪娘无情,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生下来便傻里傻气,活着也是受罪,为娘可怜你,助你早脱生……”
另外两个丫头长的眉青目秀,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袭淡粉色轻纱裙,头上插蝶花玉钗,脚下穿绒球绣花鞋,皮肤脂白,面容精致,表情凝重。
这两个丫头叫阿碧和阿玉,年纪尚小,第一次做这种事,心神不宁,手抖腿软,声音凄惨悲切,怯怯地央求老夫人:“老夫人,放了小姐吧……呜呜……”。
“求我有个什么用,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牺牲她一个,成全我后半辈子。别再哭哭唧唧,若真的对她有心,使点劲,给她来个痛快的,等一会儿她风风光光下葬后再哭也不迟。”
什么意思?她是要被亲娘害死吗?穿越到未来不好吗,怎么跑来这万恶的旧社会?看来又得再死一回。
“两个没用的蠢货,吃啥啥不剩,干什么什么不行,对付一个傻子都没辙,滚一边去,我自己来。”
老女人眼底寒光毕现,见两位小姑娘面露怯色,按捺不住,三步并两步来到近前,双手掐住碧小宛的脖子,粗厚的指甲几乎陷进她的肉里,她再也熬不住,双眼一闭重新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