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茶香,江若枫笑道:“这秦风果然不愧茶王之号,竟然果真能弄到这般正宗的大红袍来!”箫月燕闻言,只瞪了江若枫一眼,道:“这可是我家公子要喝的,可没有你的份!”言罢,便自倒了一杯茶递给黛玉。虽说黛玉和妙玉两人的女儿身份已在那晚渡口客店中露出,但是为了行路方便,黛玉和妙玉还是依旧扮做了公子哥儿,也因此箫月燕依旧换黛玉为“公子”。
黛玉也不多话,拿过茶水浅啜了一口,而后又问江若枫道:“你刚刚说正宗的大红袍,难不成这大红袍还有假的不成?”
江若枫闻言,呵呵一笑,道:“林公子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难道你竟是不知道的,这福建漕帮现下正在做这茶叶生意的,其中便有大红袍,听说前段时间丢了一批货,里面就有一些大红袍,不过后来官府查出来那些个大红袍原是假的,却是拿一些陈茶重新炒制后做成的,虽说味儿上与正宗的大红袍差不离,但懂行的却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了。”
黛玉眼珠一转,却是已然猜到了江若枫的意思,因此便自笑道:“江公子你也别拐弯抹角的了,也罢,我便请你一杯大红袍,只是你得替我做件事才成。”
江若枫听了,不觉哈哈一笑,道:“林公子倒是爽气,也罢,那我也不多说了,只林公子有何吩咐,只消说一声便罢了。”原来这江若枫却是极好喝茶的,不论是西湖的狮峰龙井、安溪的铁观音,君山银针,都是手到擒来,如数家珍,可惟独这武夷山的大红袍,他却从来都未曾喝过,只因这大红袍每年都只产那么一点,且大多数都被进宫入宫,便是有剩余的却也是价格极高,他却是没有这么个闲钱喝大红袍的。如今见黛玉竟一开口竟要大红袍,可见其平时是喝惯了的,故而便想借此讨杯喝喝,所以才有刚才那么一说。
黛玉笑道:“我却也不要江公子帮我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江若枫听了,因疑惑道:“既是小事,林公子又何需找我来办?我倒是不知道有何事是林公子都办不成的?”
黛玉道:“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就算再神通广大也终究不过一凡夫俗子,当然免不了会有做不得的事。”言罢,又呡了一口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素来听说江公子在江湖上人面极广,所以想求江公子帮我查一个人的底细。”
江若枫听了,遂问道:“是谁?”黛玉的口中缓缓地吐出三个字:“秋不达。”
“秋不达?”江若枫听到这个名字,不觉有些讶异。黛玉点了点头,道:“这个名字也许是真名,也许是假名,我却是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在京城中时,却常常受到此人的暗算,我有暗中派人查过,这人是江湖中人,可是具体是何来历却是没怎么查到。我因曾听人说起过你,因此知道你同江湖百晓生关系不错,想来要你打探这秋不达的来历,应该不难。”
江若枫听了,因笑道:“我知道了,只不知道林公子预备在这福州待上几日?”黛玉闻言一愣,但很快便自反应过来,笑道:“半个月左右罢。”言罢,又道:“便是江公子到时候寻不到我们,只去这福州知府李卫府上,将这枚玉牌给他瞧了,到时候李卫自会给江公子安排的。”说着,便自取出一枚颜色通透的玉龙佩递给江若枫。
江若枫却并没有接过玉龙佩,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瞧着最多三五日功夫,我便能将那秋不达的一切都调查清楚的,所以林公子只需静等消息便是,只是事成之后,在下还有一件事还望林公子能够促成。”言罢,便拿目光瞧向箫月燕。
黛玉早已经瞧得明白,只是如果箫月燕自己不愿意的话,她也不愿强逼,因此便淡淡一笑,一语双关地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江若枫一愣,而后便自拱手笑道:“如此我却是越来越期待那天的到来了。”言罢,又看了看天色,道:“如今再过两个时辰,便是正午时分了,我也该去了,也好早些回来相告林公子所托之事。”黛玉听了,因笑道:“如此便有劳江公子了。”
江若枫站起身,正欲转身离开时,忽又回头道:“对了,适才我往这边过来的时候,听说漕帮帮主雷虎的女儿雷娇今日比武招亲,林公子何不去看一看?”只说完这话,江若枫便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刚刚他喝茶用的茶杯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四哥,我瞧着,我们还是去那漕帮瞧瞧罢。”黛玉听了江若枫临走时说的话,思忖了一会儿,而后方道。胤禛听了黛玉的话,却是皱紧了双眉,微微有些不悦地道:“玉儿,你却要去那里做什么?想那里比武招亲的,多是粗鲁之人,万一你有个损伤可如何是好?”
黛玉听了,自是知道胤禛定是打翻了醋坛子,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遂道:“四哥不用担心,以我的武功,便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那般的高手也是轻易伤我不得的。”胤祚和莫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江湖上罕逢敌手,而黛玉与他们二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自是不必担心的。
言罢,见胤禛还是一脸不悦之色,黛玉不由得笑着对胤禛道:“好四哥,那江公子离开时所说的那话定不是随便说说的,定有意有所指,我们也就是去瞧瞧罢了,难不成还当真上台比武招亲不成?”
胤禛听了黛玉这话,细细地想了好一会儿方道:“好罢,既如此,我们便一起去瞧瞧,只是瞧完便离开,我已经修书一封给李卫了,可是不能让他等急了的。”黛玉听了,因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