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明在大夫身上撒了气,哭闹了一会,再伸手去掩住右耳,这左耳当真什么都听不到。他不由得害怕地扯着他姑母怨声载道地嚎叫着:“姑母啊,你得为我取回个公道啊,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账!”
这王婆也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恶狠狠地说道:“你说,到底是谁吃了这豹子胆,竟敢将你打成这般模样,他要了你一只耳朵,我就定然要他没了一双腿---。”
这些低三下四的庄稼人竟胆敢欺负到她林心惠的头上来,她绝不是隐忍苟活的主。
“就是那个住在二里庄那户人家的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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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了西山---刚入夜,但见在夜色当中几个人影行色匆匆地冲出了村子,快速地往二里庄的小径奔去。
几人气喘吁吁地奔至二里庄的那座大宅跟前,但见院门已然关上了,走在前头的一人想也没想就抓起那嵌入大门的铜质狮面门环,大力地叩响了大门。
半晌里头响起了脚步声----
“来了---是谁啊?”小福子提着灯笼走出来拉开了大院的大门,探头出去但见三个身穿布衣的庄稼汉正神情焦虑地站在门口,他不由得疑惑地问道:“几位大叔,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一个庄稼汉冲上前来,急促地对他说道:“小哥,快,快去告诉你们家主人,那王婆召集了十几个家丁,听说今晚就过来找你家主人寻仇---。”
另外两人也频频向他点头---
小福子闻言,不由得一楞,却是一时间听不明白他们这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喃喃地问道:“寻仇,那是为啥?”
“别问这么多了,快,快进去告诉你家主人吧,得尽快些出去避避风头,那王家的人尽然是些不顾天不顾地的蛮人,要是走晚了,可不得了了---。”
小福子虽搞不清楚状况,但由这几人焦虑的神色来看,也知道事态相当的严重,于是他赶紧招呼这三位好心的庄稼汉说道:“那---几位大叔,跟我进来吧---。”
这三个好心的村民被带到了董秀的跟前,他们匆匆向董秀讲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并好心地提议要领着她们一家到村里头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避一避,好躲过这一劫。
董秀闻言不由得懵了,不由得喃喃说道:“这避得了初一也避不过十五啊,小福子,你快去将大鹏找过来商议商议吧。”
大鹏进来后,一听原由,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并恶声恶气地说道:“这个无耻的小人,干出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来;我饶了他一命,他倒还敢来寻仇滋事。”语毕,他伸手就从腰间抄起了一把长剑,凶神恶煞地说道:“看我去将他给剐了。”
“大鹏,你别冲动,这般闹下去定会闹出人命的。赶紧将剑给收起来了!”董秀赶紧上前阻止他。
大鹏见她神色焦虑,于是敛起怒气来,将锋利的剑刃收回,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仅这一瞬间,这个本来如猛虎一般的彪形大汉就因为这个夫人简单的一句话,立时就变得无比的温驯,倒令这几名冒险前来通风报信的村民不由得啧啧称奇。
小福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猜出了个大概的原由,立时也是怒火冲天。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夫人赴喜宴回来,那神色就不对,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的;他亦曾追问过,但主子却只道是不小心摔倒了。
当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摔法能摔得这般严重,但转念一想,在这纯朴的乡下地方也不能出什么事,也就没有再多加追问了,只是听了主子的指示,削了几片土豆来给她敷脸,如此呵护着,直过了两天才消了肿。
此时一听,原来当时夫人是遭无赖给欺负,此刻他当真恨不得立就时跟大鹏一道去取那个无赖的性命。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夫人,就让我跟大鹏去教训教训他,不能那般便宜了那个无赖。”
这时,大鹏倒是理智了一点,出言询问董秀道:“夫人,不相他们起正面冲突的话,我们此刻该怎么办?”
“就听几位大叔的,先出去避一避,等避过了这个风头,再想办法吧。小福子,你去随便收拾一下。”董秀吩咐道。
“嗯!”小福子应了一声。
“要快啊---不然就赶不及了---。”其中一个村民想起王婆家那阵势,神色不由得有些担忧。
“好---”小福子匆匆往内室走去,可他身子刚要跨出大厅,就闻得外头一阵的喧嚣叫喊声,随即院门外响起一阵的重重的撞击声,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看来已经避不开了。
但闻得“砰!”的一声巨响,那道只防得君子防不得小人的院门应声被撞了开来,王婆领着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提着棍棒冲了进来。
这一班人都是王婆养在家里的护院,平日帮她到处去收租,有了这班人,那些庄稼汉就算是挨肚子也得乖乖得定时定候将欠缺田租给缴齐了。
这班护院除了会恐吓一下那些庄稼汉,平日地里都是无所事事,这回总算是派上了大用了。
但见王婆阴着脸,冲着那班大汉说道:“来人啊,冲进去将那里面的东西统统都给我砸罗!”
她此言一出,那班汉子瞬间提着手中的棍棒,直冲了进院,见到东西就砸,不出片刻院子里的架子啊、盆栽啊统统都被砸了个粉碎。
整洁的院子片刻变成了一个废墟,王婆见状,依旧不解恨,领着这十几个壮汉冲了进几人所在的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