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倒能迅速地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匈奴的军队给俘虏了,那么说来她现在应该就是置身于匈奴的大牢当中了。
但眼前依稀可辨的黑色轮廓,这里却又不似是一间专门用来关押囚犯的牢狱,反倒像是一间储物房。
因为这四周都堆了不少的东西,她若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方形的东西应该是一些木箱子。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坠涨的感觉,这敏感的感觉令董秀瞬那时间紧张起来,她拖着铁獠双手移至腹部,用双掌紧紧地贴着腹部,轻轻地抚摸着下坠感的地方,极力试图去缓解那些不适感------
想起掌下隔着肚皮那尚未来到世上的孩子,一阵极度悲伤的感觉俘虏着她,她已然落入了豺狼、虎穴,恐怕已然是凶多吉少;自己死倒也就罢了,但这孩子---这孩子却是怎么办啊?她真的很想很想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来。
但世事却又是如此这般的无耐,她想着,不由得为自己觉得悲哀。
不---不行---,即便是为了腹中的这个孩儿,她也一定得活着。但她也知道这匈奴人对那男人都是恨之入骨的,一旦知道了她的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恐怕----
那个结果她不敢想象,不---她定得将这腹中存生的孩子瞒天过海---不然的话就半分希望也没有。
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现在还不是很显肚子。不是很留意的话一般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孩子,只要娘还活着就定要保你平安,你要乖乖的呆在娘的肚子里啊----一定要乖乖的,可别出什么状况。
身下是冰硬的地面,从地面透出来的寒意甚重,这时兴许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夜越深寒意就会越重,不行,到了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能再受寒了---
想到这,她四下环顾着,见身后有些如麻袋般的东西,她拖着身子将那锁在身上的铁链拉到了尽头,再最大限度地伸出手臂,当手碰到麻袋的一角之时,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还能够得着。
天色渐渐地露白,女子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她睡得极其不安稳,身子偶然痉挛一下,额头也渗出虚汗,似乎总在作恶梦。
两个男子打开这瓦房的木门走了进来,他们见身在地上的女子卷缩成一团,身下不知什么时候给垫上了两三个麻布袋,整个身子就瑟缩在这些麻布袋之上,她是侧着身子往里面的,因此两人只能看到她的后背,虽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身体平隐的起伏看来,似是睡的还挺香。
两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好一会,一个人禁不住哼哧一声道∶"这女人倒是还挺会享受的嘛,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忘记为自己找些东西垫下身子。"
另一个也嘻笑一声∶"人家不是元武朝的皇妃么?这女人还当自己矜贵着呢,看来她似乎还没有轮为阶下囚的自知,咱们哥俩啊得给她提个醒!”
两人一致达成了共识,阴着脸走到她的身后,
"喂,起来!"男子恶意地一脚踢在女子混圆的臀部,女子受到袭击一下子扎醒过来,只见她瞬间转过身子面向着他们,并防备地盯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个陌生人。
这两个带着凶狠神色的男子在见到她的面容之时也不由得愕然,此刻眼前的女子虽然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一副狼狈不堪及糟踏的模样,但这一切依然掩不住她那姣好的面容。
但这班匈奴人对于她是元武帝的女人这个身份极其的厌恶,即使她长得如何的天香国色,也并不能消除他们对她的偏见。
“你还躺着干什么,赶紧站起来,跟我们一起走----!”其中一个男子弯下身子松开了拷在她双脚的脚獠。
她充满防备地望着他们问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他们一人拖着拷在她手上的锁链,没有耐性地拉着她往外头走去,另一个就跟随在她的身后,两人皆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看来是深怕她逃了。
她猜得没有错,这儿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储物室,外面是一个大院,两人押着她往前走去,几人出了院墙后,是相互连着的一间间琉璃瓦房,沿途来来往往的是一仆役打扮的下人,他们都规规矩矩的在各自忙碌着。
一路上,那些仆役在见到她双手被铁链拷着押着往前走去之时,竟也不觉得诧异;一行三人来到了一间相当别致的房子跟前,押送她的其中一个男人就冲着进而喊道:“歇儿侧妃,你要见的人我们给你领过来了。”
董秀闻言不由得一楞,看来这里当真就是匈奴的皇宫了,这些建筑物虽然也相当的华丽,却远不如京城深宫般富丽堂皇,令她一度以为这只是一间大户人家的房子。
这儿的男人也能直接给匈奴的皇妃通传,看来这儿的规矩也并没有京城的深宫那般的繁琐。
“进来吧---”从里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女音。
令董秀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将她压来见他们的的妃子?但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就被两人给扯着手链拖进了里面。
才进去,就被身后的人一脚踢中她的后腿,她一把跪在了地下。
眼前是一间装饰得相当的别致房间,到处都悬吊着了很多条下重垂着的密密麻麻的木珠帘子,让这房子显得别样的风情。
这时从珠帘子的后面走出来一个打扮相当艳丽的女子,女子的长相也是相当的大气,大大眼睛、高高的鼻翼、还有略显得厚实的双唇,这面容虽不能说得上精致,却让一眼看上去也是相当的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