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得出她在敷衍自己:“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董秀依然摇头:“我真的没事,皇上还是赶紧歇吧,天不早了。”
男子盯着她看,好一会才留意到她此刻将右手紧紧地压在她的左臂上,这动作显得有点怪异。
他瞬间眯起双眼:“你这左手怎么了?”
他记得她这左臂曾受过伤,但见她平日里左臂也没有什么异常,他一直还以为她已经康复了。
“没什么,可能是阴雨的天阴,有点酸痛罢了。”董秀知道瞒不过他,唯有实说,但她还是刻意将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男人一把重新将她揽入怀抱,并伸出一手横过她的胸前,温热的掌心按住她的左臂酸痛的位置,轻轻地揉搓着,从他那宽大的掌心处传来的温热混着那有劲的手指,那酸痛的地方确实有了些许的减轻。
“这样是不是好点?”他问。
董秀在他怀中默默地点头。
男子蓦然凑上前来,在她的额头处偷了个香,又再将她揽紧了,只是那为她揉搓的手指依然没有停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含蓄的亲吻,只觉得身上的血液突然直往脖子上冲,董秀的脸在漆黑之中透红透红的。
男子此刻默默付出的温柔让董秀感到了不曾有过的温情。
或许----抛开他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抛开他那三宫六苑、更抛开他曾经对她的粗暴,将这一切抛开来,此刻的她与他两人与普通老百姓的小夫妻又是多么的相似------
从不知这强势的男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此刻---按董秀酸痛的左臂间轻轻揉搓着的带劲的手指令她不由得迷惘了。
“日后回宫了,朕让太医为你调理调理,以后阴雨天就不会再痛了。”男子在黑夜里对她的耳边如此说道。
这旧患又岂说是调理就能调理好的,这难熬的酸痛恐怕是要跟随着自己一辈子了。
“嗯!”但她依然淡淡地点头,没有道破这一残酷的现实,此刻的她被夜色迷惑住,也被眼前男子的深情给迷惑住了,不由得也深深地依恋着枕边人那片刻的温存----
夜色里,床榻之上,男子强势地揽住怀中娇小的身躯,手掌在她的左臂轻轻地按搓着,女子迷迷糊糊地眯着迷蒙的双目,脸上也有了疲惫之意,在临睡过去之前她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往男子的胸前靠了靠。
男子不由得在夜色当中扬起了嘴角,这----还是她首次主动向自己亲近。
这一刻,他将他的江山抛之了脑后,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抛之脑后,更将他的一统天下的雄志抛之脑后----此刻---他----只想拥着怀中的女子直到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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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州在得知皇上昨夜宿在了别苑之后,一大清早太阳尚未上山他就携着家眷、领着石溪县的大小官员、执事浩浩荡荡地来到别苑外等候面圣。
可来到了别苑外,却被告知皇上尚未起榻,一班人也不敢叨拢,静静地站在别苑外候着。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脚都站得麻了,都尚未接到能进去觐见的通传,估计是皇上正在享受着美人恩,门外等候的是没有一个敢哼上一声。。
一班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外头候着,那萧家的千金萧燕却待不住,她总觉得她爹实在太夸张了,皇上住在他家的别苑,她爹未得到允许就不敢入内了,或许不能进他住的小院,但这别苑还是能进去。
候了一会儿,她就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但见她的爹领着一班人站在门外候着,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于是她偷偷摸摸的走到别苑的别一面,起脚翻墙进了去。
自前年她姐姐被选了进宫后,她爹就声称要让她学她姐姐一般进宫选秀去,如果是这样,住里面的皇帝不就是她未来的夫婿了么,像她这刚长成的少女,又有一个是不思春的,她未来的夫婿都进了她的家门了,她能不好奇么?
她知道皇帝夜宿在那妖里妖气的董美人的小院,于是她就直截了当地往那个方向走去,不料远远的就见那小院的门外站哨的铠甲士兵比往常还要多出了几倍,他们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将那小院都围成了一个铜墙铁壁。
这守卫森严的当真是插翼难飞-----
看来有皇帝所在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萧燕不由得觉得气妥,看来她还是得乖乖地跟在她爹身后才能得以见到圣上龙颜。
她想好了,敞若这皇上长得过于抱歉,那她是抵死也不会进宫选秀去,这一次是她能见到皇帝唯一的机会了,绝不能错过。
一排卫兵从那小院子内列着队走了出来,她赶紧往身后的那一排荔枝树后面躲去。
她看着跟前那棵长得浓密的枝叶,再看看那小院不算高的院墙,这小院里面的格局她最清楚,这墙外正对着里面寝室的窗户呢。
反正都是来偷窥的,不如偷得彻底一些,她这么想着,就利落地爬上了荔枝树上去。
站在一枝粗大的枝头上,围墙内的院落全然落入她的眼底,院落内围着的士兵竟然比外头的还要多。
但她的心思全然在那寝室之内,于是她站在树枝之上仰头直往宽敞的窗台望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背景背向着她站在窗台跟前,此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