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主子就是天,奴才就是奴才,,现在反过来要他去伺候一个跟自己一样卑微底下的奴才,他内心是无限的抵触及不满。
董秀恭敬的接过他手里的水,小羊子好奇的盯着她手背的那个丑陋的烙印看了半晌,他小羊子认字虽然不超过五个,不过也听说过她手背上是被烙印烙了个“囚”字,是囚犯的囚,估计是干了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被主子惩罚了吧。
董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她由于之前长期在脱水的状态,所以她喝水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而且一次只能喝上一点点,如果喝得急了,或者是喝得过了,肚内的肠子就会绞在一起不停地翻滚直到呕吐为止。
方才皇上命令她喝汤,她虽知这样喝下去肯定出事,但却不敢不从命,她是害怕一个不小心,又会被送回那人间炼狱般的牢狱受着那非人的折磨。
她小心翼翼的喝了两口水,喉咙虽然依然干渴,但她没敢再喝下去,只呆呆的望着杯中晃动的水纹。
她这小口小口喝水的轻微动作是出于无奈,但在一旁看着她的小羊子看来,却觉得她这动作无比的从容优雅。
盯着她苍白的嘴唇,小羊子非常的不快,这个小太监、狗奴才,以为自己此刻坐在主子的躺椅上,他就当自己当真是主子了,竟然学起了主子的动静来,真不要脸。
见她只托着杯子,没有再喝的意思,他实在看不下去,冷冷的问道:“你喝好了么?”
“嗯?哦!好了!”她话才刚说完,小羊子就气冲冲的一把将她手上的杯子夺了过来,董秀不知他为何动怒,怔怔的望着他一时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小羊子,他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用晚膳了?”另一个小太监走过来。
小羊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问董秀:
“你可以自己回去吧?”董秀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这松书殿到内侍院的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你就自己回去吧。”他跟董秀说完,又跟那小太监说:“走,我们去用晚膳。”
“但是——”小太监有点犹豫,他平时里就比小羊子胆小许多,但同样也谨慎许多,凡事他都考虑再三,不似小羊子做事般冲动,他疑惑的再三确认道:
“就这样由着他,我们会不会受罚啊?是皇上亲口下命要我们照料他呢!”
小羊子想了半晌,他直觉是认为自己的任务是在这小秀子醒来之后就完事了,但经小福子提醒,他也觉得就这样仍他在这儿也不妥当,他想了一下,倒让他想到了个万全之策:
“小福子你负责送他回去吧,我就去食堂负责打饭,连同你的份也打好了,这样你回来后,我们两人都有饭吃啦。”
小福子听后,觉得这是最好办法,于是点点头,这就要领着董秀往外走。
董秀伸出脚一碰地,双脚刚接触到地面就一麻痹感由脚板传来,她伸手抓住脚踝处,揉了揉,好一会儿,才能走出几步,紧紧的跟着小太监小福子的身后,两人静悄悄的回了内侍院。
松书殿内发生的一切就如梦般不真实,她记得她在皇上面前吐了,在圣上面前如此冒犯,她竟然能还活着回内侍院,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不是没有惩罚,只是惩罚尚未降临罢了,在宫内犯了错而没有被罚的,她由此以来还未曾见过!
一同回来的小太监将她带到门口咱,就匆忙而去,留下她一人开口走进去,怔怔的坐在炕上,脚下早已被冻的没有感觉。
她伸手去除那双布鞋,湿冻的鞋子,里面就好似穿了一双石块做的袜子,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能将它拨下来。
只见脚底下脚掌处及十只脚扯头,由于长期在湿透的袜子里闷着,苍白地方苍白如雪、红肿的地方却如那锅里的热虾米,感觉又痒又麻的,她伸出手往脚趾处那红肿的肿块一摸,是硬硬的一块。
原来是冻得长出了冻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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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子手捧着一碗浓汤,沮丧的打开一扇门,跨越门槛走了进去。
他盯着死尸般躺在炕头的人,死命的盯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炕头的人当真就成了死尸了。
他小羊子的命当真是不好啊,他知道他自己是奴才的命,奴才就奴才吧,这他早就认命。
但他现在连做个奴才亦只能当个最下贱的奴才,别的奴才是伺候主子,他却要去伺候一个奴才。
他来到炕前,看着那个沉睡的人他就来气不打一处来。
叫你还睡,他高高的举起脚,伸了一脚昏睡的人的身侧,无意识中受了他这么一下,人一下子睁开眼,醒了过来。
“喂,将这个喝下去。”
董秀见是之前在松书殿上见过的太监,她还记得他叫小羊子,她轻扯嘴唇,露出一个轻微的笑。
小羊子见着却觉得无比讨厌,他口气恶劣的道:“笑什么笑。”
说着一把抓过她的手,将汤递到她手中去:“太医让你喝了这个。”
董秀一见又是是鸡汤,连忙推辞:“我不能喝这个,这个太油,我一喝就会吐。”
“是圣上下令让你喝的,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