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云脂玉和休罗·桑尼之间的关系,变得比以前更微妙多了,至少他们两个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见了面就会吵架,至少他们两个见面的会说笑,而且还会开对方的玩笑了。
这样的日子很快……
有些事情……只要开始,它就会像一颗种子般,破土、发芽,经过了风霜雨露,它才会茁壮的成长。
云脂玉每天除了打扫自己的房间之外,便是在修罗宫中待着,因为她与休罗·桑尼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从开始的互相敌对,到现在的慢慢认识对方,着实不容易。
就像现在,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下棋聊天。
“你不知道,当时父王和母后他们两个……”
聊着聊着,云脂玉便在旁边看他看得出神,听着休罗·桑尼说得眉飞色舞,她的脸上也映着甜甜的笑,就这样看着他。
休罗·桑尼在别人的眼中,是个不苟言笑,而且无情残忍的人,从来不与任何人交朋友,甚至总是将自己关起来。
但是……他从来不跟别人交朋友,不跟别人谈心,不代表他就自闭,就像现在这样……
听着他童年的回忆,听着他这些年来的变化,还有他经历的事情,每一件事,都非常的精彩,听着他说,她好似也在经历的着他的经历,那般惊心动魄。
直到有一天……
“你知道母后为什么会突然猝死的吗?”这一天,休罗·桑尼突然问了一个敏感的话题。
云脂玉的心似乎被撞了一下。
王后的死,这是王宫内非常机密的一件事,没有人敢开口提,只要有人开口,马上就会有人示意她噤声。
因为王后的死,在这王宫内是禁忌。
当然的,云脂玉也好奇死了这件事。
好奇害死一只猫。
“你会告诉我吗?”她蹙眉,这件事也得他愿意告诉她才行吧,而且……这也是他的私事。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不客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捏得她很疼,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将他的大手拍掉。
“不想说就不说,干嘛捏我的鼻子?”云脂玉抱怨着。
“不是,我不是不想说,就是因为想要告诉你,所以我才会……”
云脂玉的心倏的再一次颤动了一下,他要告诉她吗?当她看到他眼中那抹忧伤的神情,她情不自禁的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以前她只要不是用膳时间,就会坐在离他隔一个位子的座椅上。
“宫里面不许议论我的母妃……是因为我的母妃,是个傻女人!”
“傻女人?”
“对,因为她爱我的父主,她所有的精力全花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可惜的是……”
更加沉重的语调。
云脂玉心疼的看着他,小手轻轻的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用自己小小的掌心,轻轻的将他的大手覆住,以用来安慰他。
有了他的安慰,休罗·桑尼投给了她一个惨白的笑容,意图让她安心。
“因为……她爱父主,而父主……却爱上了其他的女人!!!”
“什么?”云脂玉惊得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弹站了起来,似乎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安慰她让她又坐了回去。
“这件事,父主一直瞒着母后,后来……母后发现了,发现的时候……弟弟已经四岁了!”
云脂玉的嘴巴再一次张大,她有些愤怒了。
休罗·桑尼是个可怜的人,她握着他大手的玉手悄悄的又握紧了一些他。
“因为父主爱的那个女人,自知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她突然悄悄的离开了,还带走了弟弟,因为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将父主交给了母后。父主以为那个女人背叛了他,所以就派人四处追捕,最后一无所获,而我的母后……却将事实说了出来,结果就是……父主冷落母后,母后自知对不起那个女人母子俩,所以……她便自杀了,就在我的眼前!”休罗·桑尼握紧了双手,身子生微颤。
握着他的宇文若兮,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父王就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宠幸过后宫的其他女人,所以他的孩子就只有我一个,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很恨我,否则……他不会这么多年了,只除了命人给了我封号,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这又是一个震惊的消息。
云脂玉张了张嘴巴,讶异的看着他。
“什么?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来看过你?为什么?多久了?”她忍不住开口问。
“应该有……将近十九年了吧!”休罗·桑尼低叹了一口气说着。
十九年!云脂玉的嘴巴还没有阖上,十九年,多么的令人震惊呀,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看起来还这么的年轻,却吃了这么多的苦。
在云脂玉的眼中,从来没有把休罗·桑尼当作几十岁的人来看待,只将他当成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以她的逻辑,二十岁的男子,十九年前,那时候也刚一两岁而已。
一两岁就失去母亲,而又被父亲冷落了十九年,他该有多心痛吧!
“放心吧,以后会好的!”她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
他回过头来,晶亮的眼缓缓的盯着她,目光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变得深沉,几乎是深不见底,只是这么一瞬间不眨的看进她的心底。
她也同样温柔的回视着他。
“脂玉!”他轻轻的唤着,他的头靠得她好近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