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就你们这几个人就能抓得到我吗?”桑尼·沐天冷冷一笑,嘴角噙着讥讽的笑容,他试图抽出腰间软剑,刚抬起手,只感觉四肢酸软无力。
他警觉的抬手摸向后背。
“你猜对了,既然抓不到你,只有使点招术了!”一道邪魅的男声陡然出现。
两根火把燃亮,照亮了一张俊美如斯的脸。
黑斯隐笑眯眯的望着眼前金发碧眼的桑尼·沐天,似乎很不意外。
“针上有毒!”桑尼·沐天立即发现了这一点。
“没错,这也是飘儿教的,既然你是飘儿的客人,也就是本帝的客人,既然你已经是本帝的客人,本帝也不会不尽地主之宜,来人哪!还不快将这位贵客带回去“好好招待”?”黑斯隐半眯起眼睛,声音略带阴鸷的命令。
“你怎么会知道我跟她之间的事?”
“早在飘儿要本帝给一名侍卫特权的时候,本帝就已经开始追查你了,只不过你的行踪和外表很怪异,所以本帝特地留意了你,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火把的映照下,黑斯隐的脸上始终挂着平静的笑容。
“你知道我的身份?”
“晓晓的哥哥,也是本帝的哥哥!”
桑尼·沐天自嘲一笑,抬头看了一眼迎风而立的尊贵容颜,心中怅然。
“六妹也被你给骗了!”他不止骗了晓晓,还骗了所有的人,甚至连云飘飘也给骗了。
“被骗到的,只有你一个而已!”黑斯隐嘴角的笑容缓缓拉大。
云飘飘现在只是伤心,但她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她没有被骗,当事人当然都知情,他早就设下了陷阱,只为他桑尼·沐天一个人而已。
桑尼·沐天的脸色瞬间煞白。
“看来我今天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双腿一软,冷不叮的跪了下去,手中的剑也握不住的掉了下去。
“当然!”黑斯隐微笑着优雅吩咐身侧的侍卫:“带下去!”
桑尼·沐天被扶走,黑斯隐脸上优雅的笑容骤失。
看着云飘飘离开的方向,他的双手握紧,心里剧烈的挣扎着。
良久之后,他握紧的大手缓缓松开,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毅然的调头往月华殿方向走去。
现在他与她之间,已经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他保证,只要这一次的事件一过,他会立马跟他一起双宿双栖,再也不管西雪域帝国的政事,到时候找到了孩子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管它什么万年命,只要她离开,他就随之而去。
只是现在……
只能先委屈飘儿了。
······
西雪域帝国·沉思殿
早上,黑斯隐刚到沉思殿内坐在桌子后,刚拿起一份奏章,门外就已经响起了一阵怒喝声:“本宫是西雪域帝国的帝后,一国之母,难道连本宫也不能进这沉思殿一步?给本宫让开!”
晓晓的声音怒中带恨,更夹杂着一丝气急败坏。
黑斯隐的唇角微扬,她已经猜出了晓晓的来意。
“让她进来!”黑斯隐冷冷一笑的出声命令。
晓晓愤愤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怒瞪了身旁的侍卫一眼,傲慢的抬脚走进了沉思殿。
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裘裙,头戴红珍珠发冠,耳垂红珠,颈间一串红珍珠,红得似火。
黑斯隐从奏章中略微抬起头,看到她装扮的那一瞬间,已经对其十分厌恶。
她戴了一身的红珍珠,是深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尊贵吗?
“你有何事?”他冷淡的出声问。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抓了一个人?”晓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是有此事,那又如何?”他冷冷的问。
“希望你……不,是希望帝主可以放了他!”晓晓犹觉自己的语调太过嚣张,便赶紧低了些音调,以免再一次惹怒了黑斯隐。
“如果本帝说不可以呢?”黑斯隐手中的笔未停,认真的看着奏章,然后用笔在奏章上点点画画。
“我现在已经是西雪域帝国的帝后,帝主是不是可以看在我们是夫妻的面子上,放了那个人?”
黑斯隐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然后扬起那张颠覆众生的俊容,嘴角扬起妖魅的弧度。
“让我放过他?给我一个必须要放过他的理由!”黑斯隐放下了手中的笔,双眸犀利的看向晓临危,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看起来,两个人好像在闲话家常一般,实则风云暗涌。
晓晓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愁云,这件事,她着实不想理,但是桑尼·沐天毕竟是她的哥哥,所谓唇亡齿寒,今天黑斯隐促住了她的二哥,明天可能还会捉更多人。
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晓晓避过黑斯隐的目光,语气比刚刚低了很多。
朋友?这种理由她也编得出来?他冷冷的从鼻中哼出声。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就算跟本帝翻脸也要救他?容本帝猜猜?难道是你之前的情人?还是你曾经受过他的恩惠?还是你曾经做过什么伤害对方的事,所以对方的手中握有你的把柄,你必须要救他?”
“不管他跟我是什么关系,我是帝后,这是我第一次向你开口放一个人,你难道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我吗?”晓晓脸色微变低吼,那张美丽的小脸上跳动着冷鸷的光芒。
“给你面子?谁来给本帝面子?晓晓,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帝后,可是我们心知肚明,你这个帝后的位置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你不想撕破那一张纸,你现在就立刻适可而止!”黑斯隐毫不留情的反驳回去。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她,随即低头继续看他的奏章,他的动作已经是在逐客。
不过有人偏偏脸皮很厚。
“除非你放了他!”
黑斯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明显已经不耐烦的情绪。
“我刚说过了,要我放了他,可以……不过你要给我一个放了他的理由,既然你给的理由不成立,本帝又有何办法?立即、马上出去,否则本帝即刻发令,与你解除关系!”黑斯隐不给她留任何情面。
晓晓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笨吗?如果说出她跟桑尼·沐天的关系,那她就会成为西雪域帝国子民的公敌,没有会相信一个国外人的兄弟姐妹,会是心甘情愿留在西雪域帝国,而对西雪域帝国没有任何非愤之想。
“一定要这样吗?”她咬牙抬头对上黑斯隐的眼睛。
“非如此不可!”
“一丝机会也不给我?”
“想当初……你对飘儿下毒,又用计将她逼迫离开本帝身边,又包括你屡次刺杀飘儿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本帝的感受,在你逼迫飘儿离开本帝身边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给你自己留下一丝机会了,所以……你怨不得别人。”黑斯隐不甘示弱,既然已经把话挑开,那他就一捅到底。
衣袖下的双手暗自握紧,指尖深掐入掌心的肌肉中,掌心的痛延伸至心底,夹杂着被黑斯隐羞辱的心痛,她的脸部肌肉随之而剧烈的抽搐。
即使现在云飘飘已经离开了,他依旧把这笔帐记在她的身上。
黑斯隐,我屡次为你,我的整颗心在你身上,但你的眼中却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
“好,这可是你选择的,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她的眼中流露出残忍的冷光。
既然他不放,她也有办法救出他,黑斯隐既然想要跟她针锋相对,那她就跟他针锋相对到底。
她得不到的东西,就索性毁了它。
“本帝从来不会后悔!”黑斯隐扬起眉梢,两人的目光相对,他看到她眼中炙热的火焰。
怒吧,怒了才会让他看到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手软,黑斯隐,你自己种下的苦果,要由你一力承担,以后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过你!”晓晓怒甩衣袖,飞快的转身离开。
她仰起了头将眼中委屈的泪水咽回去,刚刚走了一个台阶,因为走得太快,她不小心踩空了脚,身子骤然向前倒去。
幸得一人接住了她的腰身。
怒气正无处发,抬手便往身后挥去,手却扑了个空,腰间扶住她的那只手臂抽走,她重心不稳的重重跌倒在台阶之上。
疼……从碰到台阶的身体向她的四肢百骸漫延,她怒抬起眼睛,想看清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帝主也从来没有碰过若沫一根手指头,若沫是帝主的属下,不是帝后的属下,如果帝后有什么不满,可以对帝主说明!”若沫优雅的撩了撩颈间的波浪卷,妩媚一笑的冲晓晓眨了眨眼。
晓晓狼狈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怒火足以燎原。
正待她抬手欲教训若沫,黑斯隐已经从沉思殿内走出,那张俊美的脸阴鸷一片。
“你想做什么?”
晓晓咬牙僵硬的收回了自己抬起的手,脸上的怒气未退。
“属下见过帝主!”若沫斜了晓晓一眼,优雅的向黑斯隐行礼。
“你先到里面等本帝,本帝马上就到!”
“是。”若沫转过身,礼貌的低头向晓晓行了一礼:“若沫先进殿了,送帝后!”
“哼!”晓晓气得唇角发抖,脸色青白的转身离去。
黑斯隐欲转身回殿,蓦然发现若沫紧盯着晓晓的背影瞧,一脸的高深莫测,便笑问:“怎么了?本帝救了你?你还想要故意去招惹她不成?”
“帝主,那可是您的义务,属下是你手下的人,如果属下都被她打了,您觉得以后您脸上还会有面子吗?”若沫非常不客气的反驳,将黑斯隐救她这一点,当作了理所当然。
绝对的挖苦,黑斯隐反而爽朗的大笑,一针见血如若沫,还是像以往一样。
“说得也是,不过你这么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要禀报吗?”一般早上若沫是要先要去审视王宫安全及夜晚的来往人员的,大清早的跑过来,还是头一遭。
“如果属下不过来禀报的话,帝主可能会真的责怪若沫了!”她笑眯眯的答,目光看着旁边的侍卫一眼,径直走进了大殿之内,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张图纸放在书桌上。
黑斯隐绕过书桌,低头看去,上面竟是一幅水墨画,有水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带着叶子的植物。
“这是什么?”
“这是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帝主不是派若沫去查远海有没有什么陆地吗?这就是属下派出去的人,其中一人回来,交给属下的图,他说那块陆地上,没有雪,而且很热,属下看到那人的颈间还因为太热出了好些疹子。”
黑斯隐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惨叫声,那声音引得黑斯隐和若沫的注意,两人同时向外看去,外面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一地。
黑斯隐和若沫二人赶紧出门去看,一道黑色的人影却与此同时进入了屋内。
“什么人?”黑斯隐迅速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