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一点嘛,这可是人家的新衣裳,全被你撕坏了!”
娇柔的女性嗓音,一下子就能听出来,那是晓晓的。
“你不是想要成为本帝的女人吗?现在却要以这里装清纯?迟了!”黑斯隐有力霸道的嗓音从门缝传入了云飘飘的耳中。
云飘飘的浑身一抖,笑容僵在了嘴边。
她听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他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
云飘飘的心倏颤,双手一下子推开了月华殿的大门,一眼便看到屋内的两道人影。
在那张原本属于她跟黑斯隐的大床边,晓晓的衣服脱了一大半,黑斯隐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坦露着整个胸膛,而晓晓半露香肩,黑斯隐的一只大手还暧昧的放在晓晓的腰后,另一只大手扯着她的衣襟。
这姿态,看起来是那么的暧昧。
就只差两个人现在滚倒在床.上了,现在还只是开端,若是她再迟来一会儿,恐怕她听到的就不只是两人暧昧的对话,而是不堪入耳的呻吟。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云飘飘的眼睛死盯着他们二人,声音随之而颤抖,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你没有看到吗?本帝现在正在洞房花烛!”黑斯隐眼中透露出厌恶的表情冷冷的回视她。
那表情,那么轻蔑、冰冷,还有一丝不屑。
洞房花烛!
这四个字,从黑斯隐的口中吐出来,听在云飘飘的耳中,让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讽刺。
“你跟她洞房花烛,那我呢?”她激动的指着自己。
“我们两个已经是过去式,云飘飘,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别人没有了你,就不行!”黑斯隐冷笑着吐出绝情的话。
晓晓得意的扬起了眉梢,刻意将自己的身子贴向黑斯隐。
“你听到了没有?现在我是王后,云飘飘,在我没有下令杀你之前,你最好马上出去,那些侍卫呢?怎么会放你进来?来人哪……”
“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云飘飘的双手颤抖的紧握成拳,死死的盯着黑斯隐,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不同的答案。
“事实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就算是跟不爱的女人,也可以做.爱!”黑斯隐无情的凝视着她,目光没有一丝心虚和愧疚,嘴角始终噙着玩味的笑容,似乎在一点点的探视云飘飘的底线。
“你骗我!”云飘飘的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我为什么要骗你?既然已经被你撞破,我也无需再隐瞒,你太枯燥乏味,本帝只是想要换个口味,本帝乃是一国之君,难道一辈子就只能有你一个女人?你也太天真了吧?”黑斯隐的声音,像是一道道魔音般钻进云飘飘的耳中。
他一定是骗她的,她心里清楚,他现在是在做戏给她看。
可是看到真实的情况,她的心底还是不免酸楚,他的话更像是一根根针一般的刺进她的心中。
“是呀,是我自己太天真了,那祝你们今天晚上新婚愉快,再见!”云飘飘怒甩上门,转身离去,不愿再去看身后的两人。
就算他们两个今天晚上真的会做,她也不该有任何怨言,他为的是整个西雪域帝国,而且,他说得更对,史上的皇帝三宫六院,他只是多了一个晓晓而已,并不算多。
她苦涩一笑,忍不住失落的走下了台阶。
若沫恰好看到月华殿外无人守卫,所以走过来查探情况,便正好看到云飘飘从月华殿内走了出来。
“云姑娘,您怎么了?”看到云飘飘意外的表情,她低头皱眉问。
“我没事,我先走了!”云飘飘的声音哽咽着淡淡的说着,头低头不搭理若沫,推开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
月华殿内,马上变成了另一番景象,黑斯隐把衣服扔到晓晓的身上,冲一脸诧异的晓晓冷声喝令:“出去。”
对于黑斯隐突然的变脸,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甚至她的嘴角还残留着刚刚得意的笑容未退。
“你说什么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西雪域帝国的帝后,我凭什么出去?”
“本帝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你到底出不出去?”黑斯隐脸色阴沉黑如碳,目光如炬,更像是两把利刃。
晓晓咬紧了下唇,只能低头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再穿上。
都是云飘飘,刚刚若不是她突然闯进来,刚刚她跟黑斯隐已经成就好事了,若不是她突然出现……
云飘飘,又是云飘飘!
她冷冷的扬了下巴,嘴角噙着讥讽的笑容,想到云飘飘临走时的表情,她的心里就是一阵得意。
因为云飘飘的表情,她看得出来,那不像是假的。
所以……
黑斯隐,你想要一举两得,也得有人买帐才行,女人都是小器的,他以为按他的方法就不会伤到云飘飘了?真是太天真了。
“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这个房间的!”走到门边,晓晓冲着屋内的黑斯隐,阴鸷一笑的扬言道。
“把门关好!”黑斯隐再一次无情的命令。
晓晓气得嘴角抽搐,拉开门走出去,再将门狠狠的甩上,用在发泄她的怒火。
台下的若沫站在原地,然后目光盯着晓晓再一次从月华殿内走了出来,如同云飘飘一样,脸色都不大好。
若沫连忙恭敬的向她行礼。
“帝后!”
晓晓连瞟也懒得瞟她一眼,便从她的身边经过。
不一会儿,在晓晓也消失了身影之后,月华殿的大门终于打开,天已黑,月华殿内却灯火通明,黑斯隐的身影出现在月华殿的门前,屋内明亮的灯光照射着他的身影,将他的影子拉至台阶之下,拉得老长,看起来更加的硕长威严。
台下影子边上的晓晓再一次恭敬的垂下了头去。
“帝主!”她恭敬的唤了一声。
黑斯隐走下台阶,望着偏东南侧的路口。
“她是从那里离开的吧?”他的目光幽幽的注视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凄凉。
若沫诧异的随着黑斯隐的目光一同向他的视线望去,恰好就是刚刚云飘飘离开时的方向,她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然后点了点头。
“她离开的时候,很伤心!”
黑斯隐幽幽一声叹。
“我最希望的就是她受到的伤害能少一些,这样也是给她提醒,以后千万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好了,你也下去吧,今天你也忙累了!”黑斯隐无力的说完,转身便欲回月华殿内。
“可是,今天守卫都不在,属下还是守在这里吧,属下怕……”
“你以为有人能伤得了本帝吗?下去吧!”黑斯隐不耐烦的命令,今天晚上,他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声音也不想听到,什么人也不想让他们靠近他,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
“是。”心知黑斯隐的性子,若沫下意识的答应。
······
云飘飘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若沫一直追随在她的身后,突然一道人影陡然窜了出来,若沫下意识的躲藏了起来,只在一旁悄悄的看着。
“怎么了,看起来,你的精神似乎不大好!”
桑尼·沐天手中拿着一朵雪莲花,出现在云飘飘的面前。
云飘飘被吓了一大跳,一片雪花突然落在她的额头,冰凉的感觉,一直凉到心底,而看到那朵雪莲花,她就想到白天那根柱子上的雪莲花,还有刚刚在月华殿之内的情景。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一股怒火上升到云飘飘的喉咙口。
“我恨你!”她突然没气质的一把夺去桑尼·沐天手中的雪莲花掼在雪地上,裘皮靴在上面狠狠的踩,直到将花瓣踩碎,混进了雪泥,污损得不堪入目,她方解气的松了口气。
被云飘飘疯狂动作吓住的桑尼·沐天干笑了两声,尴尬的看着云飘飘,夜空下看不清云飘飘的表情,不过从她的动作看去,也差不多可以猜得出来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狰狞。
“你刚刚说的恨,应该不是恨我的吧?”桑尼·沐天小心翼翼的看着云飘飘的小脸。
云飘飘陡然抬头,微弱的灯光下,映出她怒恨的小脸,两只眼中氤氲着炽烈的火焰。
“我更恨的就是你,谁叫你让我看到雪莲花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生气,所以你才是罪魁祸首!”云飘飘怒气全撒到了桑尼·沐天的身上。
可怜的桑尼·沐天,本来是想要讨好云飘飘的,但是却让她更气怒,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原谅他呢?
“如果你不喜欢雪……那个花,我下次送你别的花好了!”他继续讨好的涎着一张脸。
“不要让我听到花这个字,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花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赌气的疯狂往前奔,却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小木棚,平时侍卫或宫女累了的时候歇息的地方,木棚底下有一个长椅,云飘飘坐在上面,失落实手托着下巴,目光低着瞅着自己的脚尖。
感觉到椅子因为突然的加重发出吱呀的声音,云飘飘看也懒得看对方一眼,仍旧陷入了她自己的沉思。
“心情不好?”他低头侧过对上她的眼睛扮了只鬼脸。
云飘飘扑哧一笑,没好气的推开了他的脸。
“谁心情不好了!”
“笑了就好了,如果有人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逗你开心的!”
云飘飘怪异的盯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跟你长得很像的兄弟?”
“没有呀,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那姐妹呢?”她不死心的问,刚天黑的时候她看到那个人说不定是女扮男装,这种事,她也干过的。
“没有!”
“不可能吧?”
“为什么会这样问?”桑尼·沐天的脸微变,声音也似乎也因此变了调,从他的音调中,可以听得出来,他似乎在隐瞒着些什么。
云飘飘斜了他一眼,幽幽的开口:“我今天很倒霉的碰到了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还告诉我他来这里是找东西的。”
果然,肯定是他,桑尼·沐天的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找东西?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要找什么东西?”他急急的抓住云飘飘的手问,冷不叮对上云飘飘那双如刀子般的目光,他赶紧把心缩了回去。“快告诉我,他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只是说,他想要用那个东西,来救一个爱人,你说好不好笑,他竟然要救一个已经死了一千年的人,我猜呀,他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在异想天开!”云飘飘冲口毫不顾忌的说对方的坏话。
“果真是为了她,这么多年,他做这一切,居然只为了她!”一只手重重的捶在椅子上。
“那个她?是谁?”
“一个早就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