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是……
黑斯隐!!!
云飘飘惊得睁大了眼睛,心瞬间差点跳出了心口,然后她吓得一把将车帘下来,不让对方可以看到她的脸,心里紧张的不敢看他,可是她心底里却忍不住又想要看到他,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折磨着她,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方的车夫跟她的车夫一个劲的道歉,终于,两位车夫争吵完了,便恢复了平静,车夫上了兽车后,回头跟云飘飘报告了一声,兽车便又继续前行了。
她下意识的拉开了车帘往刚刚离开的兽车望去,本来空洞的大眼,此时写满了悲戚的情绪,好几天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却在此时决堤而出,不过她并没有哭出声,泪眼朦胧的紧盯着他的兽车离开她的视线。
黑斯隐,我们注定此生不能在一起,再见!她在心底里默默的念着,嘴角露出了一抹几乎淡不可见的弧度。
车子继续晃晃悠悠的,也将云飘飘的心一点点的摇碎。
黑斯隐,黑斯隐!每一次念着这个名字,她的心都会有酸痛的感觉。
原本以为他们两个永远不会再相见了,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他。
不对,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十个月,可是东雪域帝国和西雪域帝国两国仍然是水火不融,黑斯隐突然跑到东雪域帝国做什么?
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来东雪域帝国找她的?
不可能!她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有了天音,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大概这次他又是想要用什么身份来窃取东雪域帝国什么消息的吧?
她不由得惨淡一笑,是呀,他现在忙着其他的事情呢,根本来不及管她的事情,再说了九个多月之前,她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在他的眼中,她早已经不存在了,九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可以让一个男人忘记一个女人。
云飘飘,你该清醒了!云飘飘自嘲一笑的勾起唇角笑着警告自己,不让自己再去多想。
······
黑斯隐坐在兽车中,总觉得似乎有两道视线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下意识的脑袋钻出了车窗,然后朝身后望去,正好看到刚刚被他的车子撞到的那辆兽车正缓缓的转了弯去。
随着那辆兽车的转弯,黑斯隐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灼热的目光了。
他狐疑的蓝眸半眯了起来,视线犀利的扫过来往的稀稀疏疏的百姓,扫过每一个人,探视他们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可惜……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吗?
也许是他的错觉吧,因为刚刚他感觉那辆车上坐着的就是他的飘儿。
兽车渐行渐远,两辆车子两个方向,也将他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交集的时候。
······
夜晚的雪域帝国,是寒冷的,却也是孤寂的,风冷嗖嗖的吹过,吹动的地方,便紧随着发出嘶嘶和呜鸣的声响。
华清殿内灯光大亮,乐耀白睡不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华清殿的台阶之下站定,硕长的身形站在风口,风吹动他身上白色的裘衣,衣角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也给他俊雅的身姿更增添几分仙气。
云飘飘已经离开了,也带走了他所有的牵挂,所以现在他的心是平静的,但是夜晚来临,他却总也是睡不着,总是想到她满面愁容的模样,是那么的令人揪心,让人会情不自禁的因为她的情绪而波动。
云飘飘……他抬头望着头顶皎洁的月光,忍不住启唇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刻进了他的心底,如果刻意想将它抹去,只能将他的心一点点的撕碎。
然而……他是没有心的,只要是皇族之人,都是没有心的,他们的心全在“光心”里,“心”在人在,“心”亡人亡,所以他们现在需要保护的不是自己,而是那颗“光心”。
他的身后站着二十名精锐侍卫,个个守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看着这二十人,乐耀白便忍不住自嘲一笑,他们保护他又如何,只要“心”在,他就不会死的。
已经十二点钟后了,风更烈了,吹在脸上,泛着丝丝如刀绞般的痛,他微眯了眯眼,迎风准备回殿中。
陡然一阵诡异的风吹来,两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乐耀白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来人的脸上各覆了一层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一个高大硕长,另一条纤长削瘦。
瞬间,乐耀白已经认出对方是什么人。
众侍卫护主的立马一字排开站在乐耀白面前,保护着他。
“什么人?居然敢行刺帝主,把他们拿下!”为首的一名侍卫抬手厉声喝令。
“慢着!”乐耀白威严的大声喝令。
刚要扑上去的众侍卫被闪了一下,只得转过身来,莫名其妙的盯着乐耀白。
“来者是友,何必对其动刀剑呢?你们先下去吧!”乐耀白温和而坚定的命令道。
“可是他们……”侍卫担忧的望着他,握着手中的长戟,迟迟不敢后退,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那两名黑衣人。
“退下!”乐耀白不悦的阴沉着脸命令。
“是是是,属下这就告退!”那侍卫终敌不过乐耀白的命令,然后后退。
······
众侍卫已要退去,只留下了乐耀白和两名黑衣人,乐耀白那双温和的银眸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好久不见了,二位,现在已经无人了,你们可以拿下脸上的面具了吧?”乐耀白轻轻的道,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
削瘦的人影跟高大的男人对视了一眼,高大的男人首先拿掉了覆在脸上的面具,正是黑斯隐,他身边的黑衣人也随之拿下了面具。
不出乐耀白之外,眼前的人正是黑斯隐和若沫。
“若沫见过白帝!”若沫礼貌的低头向乐耀白行礼。
“不必客气,平身吧。”乐耀白轻道,目光直指一脸面无表情的黑斯隐,黑斯隐的蓝眸中隐藏着一股看不清的情绪,似乎呼之欲出:“夜帝来这里,是否有什么事情要问?”
“路上听人说,你从狩猎场带了一个人回来?”黑斯隐开门见山的问。
乐耀白脸上的笑容微敛。
“是有这件事没错!”
“我想见她!”黑斯隐霸气的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乐耀白。
“可是她不想见你!”乐耀白若有所指的道,温文如玉的他,面对乐耀白的盛气凌人,仍是平静如初,应对自如。
“她是我的妻!”黑斯隐冷冷的宣告。
“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娶的是幻儿,并不是她,所以她跟你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乐耀白不慌不忙的提醒他。
黑斯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西雪域帝国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只要她回去,我会立即为她正名!”
“迟了!”乐耀白淡淡一笑,忍不住嘲讽的道。
“什么迟了?”
“我是说,你现在来找她,已经迟了,你见不到她了。”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走了,上午就已经走了……”乐耀白平静的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云飘飘留给他的信,还有那块与黑斯隐一模一样的玉佩:“你看看就知道了,这是她留给我的信。”
黑斯隐的浑身震了一下,手微颤的接过了乐耀白手中的信,他锐利的目光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信上的字迹,正是云飘飘的。
而上面的名字……却不是她的,她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就又离开了?她可知道……他等了她有多久,等到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她就这样又离开了他的视线之内。
他将信看完,手抖了一下,手上的纸随风飘起,黑斯隐觉得自己的身子冷得可怕。
云飘飘……云飘飘……
上午走的……
他是中午的时候到的,难道他中午的时候看到的那辆兽车真的就是她的?
“我们走!”黑斯隐来不及跟乐耀白打招呼,即已转身离去,一定是那个方向,如果去那里的话,一定能找到他的飘儿。
若沫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额头,追着黑斯隐的脚步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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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