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的把手森严,但是也敌不过权势的显赫,太子一身官袍,腰间金牌闪耀,明晃晃的色差耀的那些小卒眼晕,一个个怯怯的退下身去,左右开道。
“今已至此,吾与秋涵无缘,只待来生,皇城宫廷外见。”司马睿一腔愤怒,言辞激情澎湃,绝望和无奈双重压迫,喉腔中热血喷洒,瞬间浸染了整片土墙,斑驳血迹在黄土墙上渲染一片鲜红,慢慢渗入,晕染开来,刹那间,诡异的黑色,凝重的氛围。
湘美瞳孔瞪大,双手紧扣牢门,吓得痴呆,却无能为力,太子掌力一挥,锁链震断,千钧一发之间,阻止了司马睿的自残。
“忍了一世,为何待不得这一时,若是你一意要赴黄泉,我们救你又是为何?秋涵苦苦等候,又是为何?”太子言语激昂,拳头用力抵扣在司马睿的胸膛处,他见不到男人这样,虽然情势逼人,可是,也没有必要这样了结自己,湘美的付出差点付之东流,秋涵的守护也险些成了自讨没趣。
宁乱的头发,遮盖住半张俊脸,司马睿的嘴角依旧渗着鲜红的血水,只是被太子的那一番言辞给怔住了,恍然间清醒了许多,他的颜色变的温和了许多,可也无奈了几番。
“他高高在上,我又能奈他如何,不过一句话,想要怎样都可以,我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粒麦穗,任由他处置么?什么父子情深,什么血浓于水,统统都是放屁。”司马睿心里不甘,可又能怎样?
纵使自己一心一意深爱一个人,纵使自己从未想过踏入皇城于他相干,可是,一个女人,却不得不改变一切,造化弄人!
“难道,你就从未想过给自己和秋涵一个机会么?我们会帮助你们逃出皇城,会帮你们隐瞒踪迹,会给你们准备足够的盘缠,出了皇城,你们不就自由了吗?”湘美把问题想的简单,所以她才会事事充满希望,一脸认真的劝说的司马睿,而后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现在就走,我带你见秋涵,带你出宫!”
一个女人的执著,一个天真烂漫带着几分傻气而可爱的湘美,此时占据了司马睿的整个眼眸,他惊愣的僵持着没有动弹,甚至还未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虽阅人无数,可在他司马睿的世界里,她是一个稀奇宝贝,罕见至奇。那透彻清凉的眼睛,那别具一格的魅力,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
或许是被这丫头彻底折服,他强硬的心渐渐舒缓下来,可不由得又有些猥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出了这牢房,岂不是进了更大的牢房,我与秋涵,注定是没有结果。”
静寂的空气中开始有些嘈杂,应约听见岁岁的脚步声,愈来愈进,愈来愈乱“没见过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再不走,大家都陪着你下地狱了。”压根就不给司马睿继续哀伤的机会,二人驾着司马睿抬步就走。
“快,快……”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在统领着一对人马朝着这边而来,兵刃划过,散发着雪白的火光,那急促的脚步渐行渐近,整个老发视乎要被掀翻一般,室内温度极具上升中。
“我看情势不妙,你们快从暗格出去,拿好地形图。”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太子挺身而出,一脸严肃,紧握司马睿的手腕,“一定要保证她毫发无伤。”看来该来的都来了,没有什么好躲藏了,交待好一切,千钧一发间,太子双袖一挥,潇洒的甩手背与身后。
曹大人一脸傲慢,雄赳赳,气昂昂的甩步而来,却不曾想到,撞见的却是一脸威严的太子独立牢中,显然是被这种局面给震撼住了,明明算计好了时间,却不知还有有差池,很不情愿的双膝跪地,叩首太子,眼睛却在四周扫视着,很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曹大人,你这是何意?三更半夜,带着这满城的侍卫横扫天牢,难不成你要拆了这牢房不可?这要是惊扰了我父皇,你可知道这是何罪?”太子表现的依旧很自然,俨然看不出有其他意思。
“这。回太子爷,有人向下官汇报,说有人擅闯天牢,微臣也是为了皇城安慰着想,万一跑了哪个犯人,惊扰了皇城的安慰,这岂不是罪不可恕?太子爷,微臣说的可在理?”曹大人也毫无畏惧,现在自己的女儿也攀上高枝,做了凤凰,他也不把昔日的病央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深知曹大人的秉性,这些伎俩显然忽悠不住,也只能暂时拖延时间了。心里估算着二人大概的位置,能拖延一分钟就拖延一分钟。“看来,曹大人是信不过本王了哦?本王在此,还有谁敢知法犯法?”
“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微臣听闻有人要夜闯天牢,怎么能不闻不问呢?微臣心系皇城的安慰,何罪只有呢?太子爷,还麻烦您让个路,我们好进行搜查。”曹大人也毫无畏惧的立起身来,拍了拍裤腿。毫无退缩和谦让之意,两人目光相冲,擦出强亮的花火。
“太子爷,还烦劳您先回寝居小歇。”毫无诚意的鞠躬行礼,然后转身,朝着那一帮跪下的侍卫怒吼,“都给我快快去搜,这天牢少了一个犯人,定拿你们试问!”乒乒乓乓的兵刃撞击声又奏了起来,侍卫们也忽视太子的存在,从他身边急速而过。
暗道中,司马睿紧拉着湘美飞步而去,显然,他已经忘记自己才是逃犯。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湘美,只觉得自己双腿离地,整个人速度快如疾风,被一个人握着手腕自如的穿来穿去。
司马睿的牢房早已锁断人去,证据确凿,曹大人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比起司马睿逃狱,他更关心的是皇上治罪太子。
黑色浓郁,静谧的暗道中隐约听见急速的心跳,还有费力喘息的气流声,湘美有些疲惫的打落司马睿的手,“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这么远了,他们应该追不上了。”话语间明显带着几分疲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刚刚试探了一下,你的功力非同一般,怎么现在会如此疲惫?”司马睿是习武之人,从湘美的脉象上完全可以知晓她的功力远远高于自己,只是那股强劲的内力时弱时强,让人很难琢磨。
“我也不知为何,最近肚子里长虫了,可能过几天就正常了吧!”说是不放在心上,却依旧很担忧,因为这个虫子实在太不一般。
二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在空旷的原野上,再抬头,已经看见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叶照了下来,看来已经出了牢房。司马睿刚觉得舒缓了许多,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禁又绷紧了神经。
隐约听闻一女子若若的挣扎声,声音沉闷而无奈,司马睿听觉敏锐,早已听出那若隐若现之声就是单秋涵,她显然是被人封住了嘴巴,点了穴道不得自由。
“涵儿,涵儿,到底是谁,快出来。”****牵盼的女人,此时竟然遭遇不测,他的心里早已不是滋味,焦迫不安,锐利的眼睛奋命想要穿透黑暗,可是除了声音,一无所获。湘美只能傻傻的伫立在一旁,看着司马睿抓狂的表情,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