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是多管闲事。”无波转过身来,拍拍手,“你没事管别人有没有去请安做什么?再来,我是婉妃,你是美人,你在哪里拿的胆子对我大呼小叫,还敢对着我扔东西!”
“我……”敏儿一窒,有些心虚,求救地望着静言。
“算了,家和万事兴。”静言突然想到茂荀当年叫人写字,忍不住有些好笑,“婉妃,你也别怪李美人,她是好意。李美人,你先退下吧,本宫只会好好告诫婉妃娘娘这宫中规矩。”
“是……”敏儿以为她要教训无波了,幸灾乐祸地走开。
她一走,无波便走到静言身边,低声道:“这个人留不得,否则,她迟早给你造成祸患。”
静言看她一眼,没说话。
无波拉着她走到栏杆边,小声地道:“我这人有些坏心眼,有仇必报。她刚刚得罪了我,我不想放过她。”
“何必——”
无波伸手阻止她:“我也算帮你。她迟早伤害你或小殿下,到时候你追悔莫及!我当你是好姐姐,不想你受到伤害。我也喜欢那群孩子,更不想他们受到伤害。你下不了手谋财害命,那就我来!想来你这些年在宫中,有皇上护着,也没有害过谁,那就继续保持着吧。只要,我解决了她,你不要处置我就是了。”
静言想了一下,道:“她是太后亲戚,她一出事,太后必然大动干戈。你要怎么做,叫上我,我给你作证。”
无波一笑,点头:“其他几个呢?”
静言一听,无奈地看她一眼:“她们很规矩,你不要乱来。”静了一会儿,她疑惑地问,“这不会是你进宫的原因吧?”
“嗤——”无波忍不住一笑,看她的眼神有些戏谑,“你太小瞧你家男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无波一遇到李敏儿就会嘲讽她,李敏儿想到她是皇妃,不敢放肆,每每被她弄得敢怒不敢言。偶尔仗着有太后撑腰顶一两句,但心中终究郁结着。
时间一晃,快过年了,宫中到处开始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也成天都在打扫,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
无波亲自给后宫每一位娘娘都做了一件衣服,静言选了一个时间,让大家一起到紫华宫去,让无波送给她们。
大家受宠若惊,都很高兴,除了和无波有过节的李敏儿。她故意比交代的时间晚去,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离开了。走进殿中,她见静言也在,有些惊讶,急忙上前请安。
无波手上正缝着另一件衣裳,瞟她一眼:“李美人好大面子,我还以为请不动呢!”
“臣妾不敢。”敏儿道,“臣妾刚刚去向母后请安,母后多留了一会儿,所以来晚了。”
“罢了。既然是太后留,也没什么好说的。”静言道。
无波冷哼一声,叫人将衣服给她。
衣服整整齐叠放在托盘上,一眼看过去,那衣料就让人心动。李敏儿见了,的确喜欢。她伸手接过,道谢后离开。
转过身,走了两步,无波捻起桌上一枚瓜子壳向她脚下掷去,她一下就向前摔倒在地,痛叫出声,手中的衣服也落在地上。
“我紫华宫的地板惹你了,你在我这里摔一跤,故意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无波问。
静言看她一眼,不禁暗叹:这无波,真是会挑刺,幸好她没惹她。
李敏儿急忙爬起,一边道歉一边将衣服捡起来,然后发现衣摆上破了一个洞。她拿着衣服,看向无波,心中怒火便起来了。
“婉妃娘娘!”她走过去,将衣服扔到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送件破的衣服给我!我不就不懂事说了你两句吗,你干嘛总和我过不去?”
无波一见,不满地望着她:“是我和你过不去,还是你和我过不去?我送衣服给你,你姗姗来迟不说,还故意跌倒将它撕破来诬赖我——皇后娘娘,你一直在这里,全都看见了,你评评理!”
静言拍拍她的手,对站着的李敏儿道:“李美人,你先坐下。”然后劝无波,“这件破了不能穿,你再给美人做一件吧?”
“我凭什么为她费那个事?!一件是我心意,多一件倒像惩罚了!我不干!”
“皇后娘娘!”敏儿看着静言,“你看她,连你的话都不听!”
“不要吵!”静言厉声道,待她们安静了,才问敏儿意见,“衣服是你的,你觉得呢?”
敏儿想了一下,道:“婉妃娘娘送我衣服,我自当领情,这衣服不穿不行。不过,婉妃娘娘不愿意重做,那就帮我补补吧。”她将衣服推到无波面前。
无波不看她,冷冷地道:“我没时间。”
“你手上不是还在做吗?”
“我做这件,自然就没时间做别的了。”
“你……”敏儿看向静言,见静言很厌烦地样子,好像不满意她们吵架,只好委屈地道,“臣妾也会针线活,虽然不如婉妃娘娘的好,但补一补没问题。劳烦婉妃娘娘赐一根针和一点这样的绣线给我,我就在这里补了,有问题的地方还好直接问婉妃娘娘。”她看着桌上装满绣线的篮子和旁边一张插了几颗针的白布。
“我没针。”无波道。
“那个不是!”敏儿指着那块白布,扭头对静言道,“娘娘,现在你看见了吧?是她一直在针对我!我说什么,她都那样!”
静言还没回答,无波已道:“那针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李敏儿咬牙,心中郁结多日的怒气迸发出来,直接伸手抢过那块白布。
“给我!”无波霍地站起,要去抢回来。
“用一下又怎么了?金子做的吗?啊——”林敏儿突然痛叫一声,一枚针不小心扎进了手指。她举起手,张嘴吮掉上面的血珠。
无波张大嘴,好一会儿才叫出声:“快去叫太医!”
“太医?”李敏儿疑惑出声,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心跳也有些困难。
“那是我用的针!”无波大叫,“上面有毒,不是拿来绣花的!”
“你……”李敏儿睁大眼睛,来不及说什么就倒在了地上。
“她晕了!”旁边的宫女叫道。
无波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完蛋了……没救了……”
静言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敏儿,闭上眼。这算她做的孽吧?她好怕云裳和语眸那样的事再发生,这不安分的人,她的确不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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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儿死了。是她自己不小心、不听劝,怪不了别人。静言叫人按例办理后事,没有责怪无波。
是夜,茂荀走进紫华宫,对无波说了一声:“谢谢。”
无波正抹着那些针,耸耸肩:“听说她在太子殿下生辰的时候,意图勾引你?”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很想拍拍她的头。他明明告诫自己不该对她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但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很宠溺地拍了一下。
“喂!”无波不满地皱眉,拿起针在他眼前一挥,“小心我毒死你哦!”
“天子之手,你哪点不满足?”
“哼!我就看不上!你还真以为你是我哥了?”她瞟他一眼,“虽然我也很想叫你一声哥哥,但有一个问题——我们虽然年龄相仿,但在辈分上,不一定是兄妹啊!说不定,你要叫我姑姑,或者,我叫你叔叔?”
“乱想什么?”他忍不住笑。
“我说的是事实!等大哥来,你们俩好好查一下家谱,好好比对比对,如果你不小心降了辈分——阿弥陀佛,乖乖叫我姑姑吧!”
“十王爷小朕一岁,朕叫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