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几个时辰的抢救,出阳活了下来,可也和死了差不多——她成了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太医走后,暖玉让人将她身上沾满血污的衣服换下来,不小心从中掉出一根黑色的小木管。
宫女捡起小木管,交给暖玉。暖玉看了一下,确定是信号弹。出阳是来刺杀他们的,但暮寒到现在还没出现,这应该是行动失败或成功后拿来和他联系的。
她即刻出去见还在外面的茂荀,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茂荀拿了信号弹,握在手中思索片刻,走到屋外,拉开塞子,将信号放上了天。
“你疯了?”暖玉大叫,要阻止已来不及,“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谁知道接到这信号的人会做什么?”
静言道:“姐姐别担心,皇上肯定已经思量好、有主意了。”
茂荀点头:“知我者,静言也。朕先去安排一下,闹了一天,你们也累了,注意好好休息。”说完,他便忙去了。
静言和暖玉去看出阳,暖玉好奇她们之前认识,静言就将在闻家堡见到出阳的情况详细告诉她。然后想到,她会好奇,茂荀应该也会好奇,一定要记得告诉他。
晚上茂荀到仪和宫,她将那段往事告诉他。
他听了后,看着她,笑问:“你好像很担心闻无违?”虽然脸在笑,可声音却没有。
静言微微一愣,斟酌了一下道:“他和你很像。”
“哦?”他扬起眉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更冷了三分,“朕不想和任何人像,更不允许你心里存在那样的人!”
“你想到哪去了?”静言大叫,有些好笑,“瞎吃什么醋啊……”
“谁吃醋了?”见她这种反应,他开心了不少,低下头轻轻吻住她。
她任他胡作非为一阵,开始热情回应。床弟间,他只有她,她自然是非常满足和高兴的,更万分感激他这份情。因此,她也毫不吝啬地释放自己所有的大胆和热情。这样,他也十分高兴、满意。他知道,如果他有别的女人,他必然错过她热情的一面……
“皇上……”
衣服脱到一半时,门外传来福公公战战兢兢的声音。福公公自然料得到他们在做什么,怎能不害怕?
静言没听见,茂荀听见了,拉住她往自己亵衣里钻的手:“等一下……”
“怎么?”她迷离地看着他。
“有事,我们晚一点继续。”他小声道,将她滑到腰间的衣服拉上去,将她诱人的身体遮起来,然后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着,问门外的福公公,“鱼儿上钩了吗?”
“是,严统领带着人去了。”
静言听着他们这没头没尾的对话,略微懂了一些。伸手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她小声问茂荀:“有人跟着信号弹来了吗?”
“对。”
“会是董驸马吧?”
茂荀叹口气:“朕希望是他……他若不来,皇姐又该伤心了。”
静言见他往外走,急忙拉住他:“我和你去!”
“很危险。”他皱眉。
“有你在,我怕什么?”她说。
他看着她,会心一笑:“好。”
出了仪和宫,他一直牵着她的手,在一群人的护卫下往前走。静言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结果,他们一路走在出宫的道路上。快到宫门口,听见打斗声传来。她抬头看他一眼,他道:“朕在京城各处部署了军力,预防他们的过激行动。没想到,他们的目标是皇宫。”
说完,他们继续前行。走到近前,打斗刚好停止。
周围密密麻麻地都是人,身穿盔甲的是皇城禁军。另有一些人身着劲装、手持武器,全被禁军降服,跪在了地上。
“全都拿下了吗?”茂荀扫了一眼。
“是!”一人回答。
“严统领呢?”
“他……拿下了董驸马。”
“他果然来了。”茂荀道,挥手让众人让开,见前方有几个人被集中跪在一起,脖子上都被架了十几把刀和剑,很明显是领头人物。
他牵着静言走过去,禁军侍卫井然有序地罗列着队伍,站好各自的位置,将他们保护得滴水不漏。
茂荀逡巡了那几人一眼,个个低着头,却挺直了腰,虽然快成刀下魂,却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而董暮寒跪在最右边,被严劲亲手压制住。
茂荀放开静言的手,走到他面前:“董暮寒,朕要不要还叫你一声‘驸马’或‘姐夫’呢?”
暮寒抬起头,周围的灯笼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茂荀看见他满脸的沧桑和疲惫。
沧桑和疲敝?或许,是看错了吧?亮如白昼,但不是真的白昼,自然看不真切的……
暮寒看着他,有话想说,很多话想说。而他挑了一句自己完全不想说、完全不关心的:“你设了埋伏……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行动?”
“出阳刺杀失败,她沾了剧毒的飞刀伤了她自己……”
“什么?!”旁边传来两声惊叫,打断了他的话。
茂荀一愣,如果他没听错,是一男一女。他扭头看过去,疑惑地看着那两个抬起头的人:一个漂亮的男子,一个美丽的女人……
“是无尽!”后面的静言突然叫道。
他皱眉,看着闻无尽:“闻家堡的人也来了?”
“出阳是我未婚妻,我自然要来!”闻无尽怒道,“出阳怎么样了?”
“中毒太深,昏迷不醒。太医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了。”
无尽一听,愤怒地扭头看着身旁的女人:“都是你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