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南宫离尘醒来后只觉得头疼异常,他抚着头,仔细思索着。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日是怎么从万凤楼回来的,看来这次他又喝多了。
南宫离尘拍了拍脑袋,拉开帷帐,坐起身来。一抬头,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坐在窗前,一根丝带轻轻系起一小束头发,与乌黑的头发静静地披在肩上。
霎那间,脑子里都是别院里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只有她才爱这样简单地用丝带束发,爱将头发披散下来。
“羽遥——”他疾步走了过去,将女子猛然抱入怀中。
“皇上——”怀中的女子抬起头来,却是面带忧郁的慕晚晴。
“晚晴,怎么是你。”南宫离尘不自然地放开了手,心中满是失落。
“昨夜臣妾听您在睡梦中不断叫着羽遥妹妹的名字,所以便想装扮成羽遥妹妹的样子,让皇上高兴一下。”慕晚晴淡淡地笑着,尽量让自己装的很自然。
“以后,不要这样了。”他的羽遥,怎么是别人装扮就能学的来的?灵光一闪,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披上外袍疾步向外走去。
“皇上——”慕晚晴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对不起,我以前不该任性,去为难羽遥妹妹,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臣妾愿意代替羽遥妹妹好好去爱你——”昨夜,南宫离尘的每一声呼唤,都如同扎在她心上的一把刀。如今,她的命在叶瑾秋手中,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她、帮她的人就只有南宫离尘一人了,她不能再失了南宫离尘的心。她愿意用一切去换取南宫离尘的爱,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晚晴,你的意思,朕知道了。如果日后你有机会弥补的话,朕希望你能够记住你今天的话。”南宫离尘轻轻拿开慕晚晴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急急地走了出去。
身子一点点瘫软下来,慕晚晴坐在地上,泪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踏足这有点点素雅的闺房,南宫离尘心里更加坚定了。习之定不是叶翎雨口中“技压群芳”的红牌,闺房能如此素雅,主人必定也是淡漠之人,比如他的羽遥。
慕晚晴的装扮提醒了他,既然慕晚晴能装扮成羽遥,他那个聪明的羽遥为什么不能装扮成其他人呢。他派了无数的人去崖下搜寻,还顺着河流向下游两岸不断地搜索,都没有搜到羽遥和寂的尸体,也许他的羽遥还真活着。
想到这里,他开心地笑出声来。他身后的红琴和冷痕都忐忑地对视了一下,主子特意去找翎雨王爷,让他安排这次见面,肯定是另有它意,但是主子到底要做什么,他们都摸不到头脑,只祈盼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南宫离尘这边刚刚进入万凤楼,李妈妈就去向寂和阮羽遥汇报了。
“不,我不同意。遥儿,你不能去见他。”寂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意见,丝毫不看晚娘的满脸苦涩。
“君上,可是他是翎雨王爷特意安排的,一定要见习之姑娘,你也知道万凤楼还要靠翎雨王爷……属下已经让那人在习之姑娘的闺房里等候了……”李晚娘小声地说道。
“李——晚——娘——”寂咆哮着站起身来,“我让你管理这万凤楼就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你要是必须依靠叶翎雨才能让万凤楼在阳春城站住脚,我看你这个妈妈你也不用做了。”
李晚娘吓得“嗵”的一声便跪了下来。
“晚娘,你快起来。”一旁的阮羽遥急忙将李晚娘扶了起来,“寂的性子,你知道的,别理他,我跟你去。”
“不,遥儿,你不能去,我不让你去。”寂固执地拉住阮羽遥,“都是我没有用,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你来当什么该死的头牌。”如果不是为了换取他身上的解药,遥儿也不会答应师父来当这个头牌。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你当时也找不到想我一样机敏聪明的人了,是不是?凌蝶姑娘也不在你身边,我不帮你,谁帮你呢。”凌蝶如今有南宫落寒照顾,应该很幸福的。
“遥儿,南宫离尘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能去而复返,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寂依旧固执地摇了摇头。
“寂,如果他发现了什么,我更应该去,如果不去的话不正说明了我心虚吗。况且,如果能接近南宫离尘的话,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拿到宝藏的钥匙,你师父定会把毒给你解了的。别忘了,我们还在等这个月的解药呢。”
寂恨恨地低下头,阮羽遥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可是他就是不想让那个魔头再去接近遥儿。
“寂,你别担心。也许,南宫离尘不过是贪图习之的美貌也说不定呢。”阮羽遥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里除了慕晚晴之外,也会有别的女人吗?“你放心,我会让替身藏在床下的暗格里,一切还会和以前接客时一样,不会让他察觉的。有晚娘在,不会有问题的。”她偷偷地冲李晚娘使了个眼色。
李晚娘看到阮羽遥的眼色,心念一转,急忙附和道:“君上,你放心,我一定会在酒里多放一些迷情散,保证他会把替身当成习之姑娘的。”
“晚娘,也别放太多了,他为人比较谨慎,量多的话容易被他察觉。你还是照往常的量放吧。”
“好。”李晚娘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阮羽遥轻轻地推了推依旧满脸不高兴的寂,寂还是扭着头不肯看她。
“我走咯。”阮羽遥被寂的孩子气弄得哭笑不得,她拉起晚娘的手朝门外走去,直到走到门口才听到身后传来寂闷闷的声音:“你——可要小心些。”
阮羽遥笑了笑,冲着晚娘眨了眨眼。李晚娘也露出了笑容,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阮姑娘才能降服他们的君上吧。如果,阮姑娘真的能跟君上在一起,那该多好。
站在自己的闺房门前,阮羽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整了身上绣着蓝蝶的锦缎裹胸长裙,拢了拢肩上的翠水薄烟纱,轻抬玉手,将紧锁的闺门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