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随风摆,瑛花伴草飞。
送走了最后一拨大臣,南宫落寒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七哥走了二年多了,他也曾让寂去找七哥,可是每次七哥都说将这皇位传给了他,自己则带着七嫂四处游历去了。
七哥好了,他很高兴,可是这个皇位他却从未想要坐上去过。他自幼跟在七哥身边,这个位置有多难做,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宁愿像以前那样,做一个王爷,守着娇妻,过着自由略有散漫的日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做着监国的活,整日围着政事不得抽身。好在宁宇文当了丞相之后,帮了他不少忙,朝中的大臣们对他这个监国王爷也算支持,这两年多来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他晃了晃脖子,起身朝殿外走去,这几日忙,也没有好好的去看看凌蝶,还有半月她就要临盆,上一次她生易儿时难产的样子,他可是记忆犹新,这一次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宫中的绿柳垂着长长的柳条,将池中的水映的更绿了。
他刚走到池边,便看到对岸的垂柳条里透着几道人影。似乎是凌蝶和服侍她的玉红,后面似乎还有两道身影。凌蝶和玉红正高兴的说着什么,一阵风吹过,凌蝶的帕子被风吹了起来,刮落在池边,玉红似乎要去捡,可是凌蝶却抢先了一步。
“蝶儿,小心。”南宫落寒急忙喊道,可是凌蝶脚下一滑,却摔倒在了地上。
“蝶儿。”南宫落寒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看也没看就将玉红推到了一旁,急忙扶起了凌蝶,“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不想要命了?蝶儿,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王爷,你……”凌蝶神色大变,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扶玉红,南宫落寒这才朝玉红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险些跌坐在地上。
“七嫂——,怎么是你?”
那‘玉红’不是阮羽遥还是谁?仔细一看,只见阮羽遥腰身有些丰腴,她竟然也怀了身孕。都是自己一颗心思全在凌蝶身上,才会错将七嫂看成了玉红。
“小姐,你没事吧。”一旁的霜儿急忙想要扶起阮羽遥,却只觉背后闪现一人,抢在她之前将小姐扶了起来。
“羽遥,你怎么样?南宫落寒,二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鲁莽。”南宫离尘训斥着自己的弟弟。
“七哥,我……”那边南宫落寒刚将想凌蝶扶起,就见凌蝶紧皱着眉头,双手捂上了肚子,“王爷,我,我恐怕要生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啊……”树荫下,几个人慌成了一团。
景仁宫的外殿上,南宫落寒不断的走来走去,南宫离尘搂着阮羽遥坐在小榻上。一个长的玉琢粉雕的小男孩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霜儿紧张的跟在后面,“小主子,你慢点,别碰着。哎,小心凳子。”
“霜儿,你不用总跟着他,轩儿,乖一点,看把你霜儿姨姨累的。”
“娘,娘,这里真的是我们的家嘛?好大啊。为什么你和爹爹从来没有带我来过啊。以后我们不走了,好吗?”轩儿跑到小榻上,小脸趴在阮羽遥的手臂上。
阮羽遥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南宫离尘,南宫离尘摸了摸轩儿的小脑袋,“好,去吧,去找霜儿姨姨玩吧,你娘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他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妻子,已经七个月的身孕了,可是她看起来似乎才有四五个月的样子,根本不显怀。要不然也不会被莽撞的落寒推倒在地,虽说御医诊断过,说暂时无碍,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内殿里传来凌蝶痛苦的叫声,南宫落寒更加心慌了,在屋子里团团转,一下子和玩耍的轩儿撞在了一起,好在他眼疾手快,将轩儿抱在了怀中。
“轩儿,没事吧?”南宫落寒心虚的瞟了七哥一眼,揉了揉轩儿的头。
“没事,娘说你是九叔叔,九叔叔你怎么急的满头是汗啊,轩儿替你擦擦。”说着,他从怀中翻了半天掏出了一方小手帕,替南宫落寒擦了擦汗。
“轩儿乖,九叔没事。”南宫落寒抱着轩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落寒,别担心。凌蝶会没事的。”
“是啊,听你七哥的。当初我生轩儿的时候,也受了不少苦,但是也熬过来了。凌蝶这是第二次生了,肯定会顺利的。”阮羽遥也笑着安慰道,可是肚子里传来一阵绞痛,让她不由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南宫离尘紧张的问道。
“没事。”阮羽遥笑了笑,“他在肚子里踢我呢,是个淘气的小家伙。”
“九叔,是不是婶婶也在生娃娃。”
“嗯。”
“哦,太好喽。”轩儿挣脱了南宫落寒的怀抱,跑到殿门前,冲着里面大声的喊着,“婶婶加油,加油,给轩儿生个新娘子吧。”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在此时,只听到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南宫落寒长出了一口气,急忙迎了上去。
殿门缓缓打开,稳婆笑盈盈的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用小花被裹着的粉嫩可爱的婴儿。
“恭喜王爷喜得千金。”
“是吗?太好了。”南宫落寒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抱在怀中,看着那粉嫩皱皱的脸,不禁笑了起来。
“七哥,你看你看,她长得多好看啊。”他兴奋的将孩子报给了南宫离尘和阮羽遥看,阮羽遥伸手将孩子抱在了小榻上,轩儿也跑了过来,探着身子仔细的看着小婴儿,突然轻轻的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娘,娘,这是我的新娘子。”
“你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一套。”阮羽遥轻瞟了一眼南宫离尘,随即说道:“我去看看凌蝶吧。”
“七嫂说的是,我都高兴的晕头了。”南宫落寒急忙抱起了小婴儿朝着殿内走去。
南宫离尘刚扶着阮羽遥坐了起来,还未站起来,便看到阮羽遥捂着肚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他顿时慌了,“羽遥,你,你怎么了?”
“阿离,我,我恐怕要生了。”
“什,什么。”
景仁宫再一次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