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认得属下等人?”那几个人笑着说。
若蝶摆摆手说:“切——你不就是云铁——我说你们去哪里偷懒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对了,虎儿那小子呢?我的石头阵他都敢去闯,天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等下,我把他弄出来后,一定杖责三十——”
此时的虎儿在石头阵中,只觉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嶙峋,好似飞剑长矛,横沙立土,叠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军鼓疾擂。
若蝶苦笑着上来。
“姐姐——”虎儿惊喜的迎上去。。
若蝶气恼的一把将他拖住,带着他施展绝妙的轻功上下腾挪左拐右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虎儿安然的带离了石头阵。
出来好一阵了,虎儿依然感到头晕眼花,两脚就像踏着棉花,耳畔在轰轰作响。
若蝶扶着虎儿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轻轻地给他摁着太阳穴,气恼的说道:“我让哥哥在凌云居四周布下的天罡石头阵,是我十二岁那年自创的九大阵法中倒数第二厉害的阵法。
那是我从诸葛先生在鱼肚浦摆的石八阵演变而来的。诸葛先生的【八阵图】,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布。每日每时,变化多端,可比十万精兵。
莫说你单枪匹马闯阵,就是有个千军万马来闯阵,亦能将他困在里面三天三夜。倘若我守阵,就是十万雄兵闯进阵中,我也能让他有去无回。”
虎儿立刻来了精神,跳起来,急切的说道:“姐姐,我也要学阵法——”
若蝶微微摇头,轻声道:“我已经让你习武。我没打算教你学阵法。"
“为什么?”虎儿满脸委屈,“姐姐就是偏心,只教勇儿不教我。”
“无需抱怨。”若蝶沉静的说着。“如果你有着勇儿那般沉静的性子,我也教你。你们两兄弟,一人学武一人学文,文武相配,唇齿相依,一世谁也离不开谁。
这些年来,看多了为了争夺名利权势,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事情——心里有些哀凉——难免不想着防范于未然。”
勇儿宁静的说着:“姐姐,你放心吧,我一世都不会背叛虎儿。”
“我也是!我也是!”虎儿连忙站的端正。
“这样最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兄弟同心才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若蝶莞尔一笑,拿着虎儿的手郑重的交到勇儿的手里,庄重的说道:“姐姐希望你们兄弟两个也能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们会的——姐姐——”勇儿乖巧的应着。
虎儿咧嘴一笑,大声的回答:“遵命!”
“你这个小鬼头——”若蝶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去庄里逛逛吧。”
虎儿呵呵一笑,跳跃着说:“那我就去玩了——”
他笑哈哈的跑开。
路上正好遇到圆圆,他突然伸出腿去,差一点将圆圆绊倒。
圆圆不服气了,追着他要打。他和圆圆便在庄子里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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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小筑——
若蝶和李清羽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安寝。
“禀少主,云义他们回来了。”屋外传来青龙堂堂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出事了!”若蝶心里咯噔一下,翻身跳下床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就往外闯。
李清羽赶忙抓了床头的深紫大氅裹住她羸弱的身子。
屋外,青龙堂堂主面色凝重。
“他们在哪里?”若蝶急问,脚下并不停留。
青龙堂堂主躬身道:“凌云居,赛华佗正在为他们疗伤。少庄主已经赶去了。”
若蝶身影一晃,闪电般的来到了梅林掩映的凌云居。
偏房里,一位精神矍铄,神情庄重的老者正在给一个人处置伤口。地上的的盆里,丢了许多给鲜血染红的布带。
在那个伤者的身后,云霄正盘膝坐在那里,双手抵在他的后背,正在运功给他疗伤。看到云义胸前的若有如无的血色掌印,“幽冥掌——”若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想起了那个一掌拍断巨熊脊背的神秘人。
她脚步有些张皇的走上前去,“云义---”回头,她急切的对紧跟来的李清羽说:“用你的天罡神功护住云义的心脉,我和赛先生同时在【天突穴】【百会穴】穴位施针。对了,可吃了花雕玉露丸?”
赛华佗答道:“先吃了两粒,随后又吃了两粒,幸亏有它,否则,云义挨不到回来。”
“还好有先生在,我一个人根本救不了他。先生扎天突穴,我扎百会穴,有劳先生了。”若蝶说着,竖起两根纤纤玉指拈起一根细细的金针,平心静气的凝望着自己要扎的穴位。
赛华佗也不迟疑,也是拿起了一根金针凝神注视着自己要下针的地方。
“可以了。”若蝶淡定的说道:“入肉五分。”
“入肉五分?”赛华佗有些微的迟疑,不过手下并不停止。
他和若蝶两个几乎是同时把手里的金针扎进了自己要扎的穴位,缓缓推入。
云义在金针刺进身体的那一刻,神智有些清醒,随即便是无边的痛楚。
他的身子开始哆嗦,接着开始抽搐,他的身上,冷汗如浆。
“好了——取针——”若蝶一声低吼,她和赛华佗两个人同时将金针拔出来。
云义的身子猛地一颤抖,张口就是一道乌黑的血箭喷射出来。
随着黑血的喷出,他胸口沉寂血色掌印渐渐地变淡。
若蝶忽然双掌运足玄女神功,倏然贴在云义的双肩,但见冰蓝光芒从她的手心覆在云义肩头之处缓缓溢出,慢慢的扩散开去,云义整个人渐渐地都被冰蓝色的光芒团团包裹住。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包裹住云义的冰蓝色光芒渐渐消散。
云义胸口处的血色掌印已然消失。
李清羽,云霄,若蝶,三个人默默收回自己的双掌,略微调息片刻。
若蝶首先站起来,先扶着已经苏醒的云义到床上躺着。
随后,她的眼睛深深地落在一旁有些惶恐的三个黑衣蒙面人身上,心中有着极不寻常的不祥预感。
“云碧和云琼呢?他们为何没有回来?”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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