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回来了,依然是早出晚归,能够和他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是很少。
心里空空落落的,像是被他给遗忘了。
好在,若蝶还有聚贤庄。
听雨轩的火锅分店一连开了三家,一开张便是大吉,白虎堂的弟兄们数银子都数得手软脚软。
她画的那些稀奇的兰花花样,设计的新颖款式的衣服,蓝豹堂的花大娘所管的制衣坊刚刚把广告打出去就引来了雪片一样的订单,制衣坊这几日简直是忙得团团转。
这下好了,看着白虎堂,蓝豹堂每天都有大把银子赚,其他堂主不乐意了。
除了守护聚贤庄的青龙堂和紫电堂,其他堂主纷纷来若蝶这里揽活计。
若蝶绞尽脑汁,想了许多稀奇的招数将他们一一打发了。
另外,她还让蓝豹堂白虎堂在鹏台州,越州,新月州各自开了一家保和堂的惠民分馆,用来给那些家境平穷的老百姓看病拿药。
另外还在冀州,白仓,守义几个比较贫瘠的地方建了一些庇佑无家可归的人的惠民院,就相当于现在的保障房吧。
还有,她让聚贤庄八大总堂在各地都搭设有济民馆,不仅赠衣赊药,还每天供应免费的食物给周围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
其实,在李清羽忙碌的这些天,她也是没闲着。她说人家一天早出晚归,她又何尝不是?
“唉——”她再轻轻叹一口气。
后面的蓝儿看看勇儿,诧异的说道:“好端端的,小姐怎么接连着叹气?”
醉三生笑道:“一定是一个人将她冷落了。”
蓝儿说:“以前,大将军也是天天如此,从未见过小姐这样。”
勇儿埋首不言。
“好啦好啦,我心烦得很。”若蝶忽地抬头瞪着李清羽远去的方向,跺脚道:“勇儿,我们搬家,回保和堂。”
勇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有什么了不起,不理我,不理我就不理我,有什么了不起?勇儿,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回聚贤庄,回去以后就再也不出来了。”若蝶赌气的嚷道。
醉三生笑道:“人都走得没影了,你的话给谁听?”
“当然是给我自己听。”若蝶无奈的苦笑。
“你心里有疑惑,你又为何忍着不问?”醉三生幽幽说道。
“他又不说,凭什么要我去问?”若蝶负气的说道。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奇怪。一个不问,一个不说,难道你们在一起都是靠猜的么?”醉三生笑着说。
“女人心,海底针,如果都要他来猜,不累死人才怪。”若蝶扑哧一笑,说道:“平时,我对他有什么要求都是摆在台面上,我才不想委屈了我自己。”
“可是,现在你倒是要让他猜。”醉三生有些迷惑。
“谁说夫妻之间就一定要全部坦诚相待?有些东西,他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问也有我的道理。”若蝶振振有词地说着。
“只是有个人赌气要搬家。”醉三生又笑着说。
“保和堂原本就是我的家,我随时想回去就回去,不需要别人的批准。”若蝶负气的说道。
醉三生嘻嘻一笑:“看来有个人是被气到了。你呢,想不想知道这几****都在忙些什么?其实,只要你想知道,你就能知道。”
“他是他,他忙什么,我才懒得去管,我闲得很吗?聚贤庄上下上下下一千口人眼睁睁的盯着我一个人,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在做什么?”若蝶赌气的冲出了逸王府。
保和堂,白玉楼住的那间雅致的房间也是人去房空。
明明知道终究还是留不住他,若蝶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异样的失落。
窗前的条案前,古琴水韵无声的摆放在那里。看着那琴,若蝶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白玉楼一身白衣,正飘飘然然的坐在那里抚琴,像一场婉约的梦。
她不禁失神的喊了一声,“白大哥-”
“看来,你心里挺舍不得他的。”醉三生幽幽地说。“可惜,你不爱他,而且,无论他怎样努力,你都不能爱上他——”
“这样也好。”若蝶忍不住再一次苦笑。随即,她坐下来抚琴。右手轻轻一挑,便有美妙的琴音悠悠响起来。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整整一天,若蝶都在弹琴。
勇儿在一旁默然无声。
以前,白玉楼也是整日整夜的坐在那里抚琴,琴音中带有说不出来的忧伤。
若蝶的琴音也是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和白玉楼的琴音一样,忽然觉得,她和白玉楼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个大将军,或许连姐姐若蝶真正需要什么都是不知道。
傍晚悄悄来临。
勇儿看看天色,轻声问道:“姐姐,不回逸王府么?”
“回去做什么?”若蝶头也不抬,“我有些饿了,去看一下圆圆做好饭没有?记得给我倒上一杯上好的花雕。”
“姐姐——”勇儿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沉静的离开了屋子。
不一时,勇儿领着柳烟上来了,柳烟手里拿了好大一个包袱。
“你怎么来了?”若蝶见到柳烟有些好奇,因为往日柳烟在这个时候都是在王府张罗饭菜。
“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柳烟笑道:“我爹吩咐我来问问你们是否回去吃饭?”
“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回来,连王爷都翘家了?”若蝶有些惊疑,霍地站起来。
“翘家?”柳烟她们几个自然懂不起。
“这是什么?”若蝶指着柳烟带来的包袱。
“不知道,是大将军临走时给我的,大将军还吩咐我一定要给你先穿上试试,看是否合身?”柳烟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包袱,里面豁然是红得耀眼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