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的绝情刀虽然已经练成,但是毕竟实战太少,我担心她不能应付,我们还是不要耽搁的好。”云碧说完,已经施展绝妙轻功飞跃上对面的屋顶,拉成一抹淡淡的青烟急速前行。
烟雨飘渺湖上,萧瑟的风呼呼吹拂,清澈的池水满池碧波荡漾。
湖间一条长长的九曲回廊,连着湖心烟雨缥缈亭。水光山色,满眼潋滟。
烟雨缥缈亭当中摆着一张云杉古树根雕茶桌,桌上一套青瓷茶具,四面放着各色的精巧的封口玉瓷坛,保存着不同的茶叶。
一袭白衣的若蝶安然坐在亭中,取水烹茶。
一缕微微的水汽萦绕开来。
“聚贤庄的当家少主真是好心闲,竟然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自在。”
一个妖异的声音自湖上传来——若蝶淡淡的望去——湖上有一个蓝衣男子踏水而来,紧接着,一个身着红衣神情冷漠的女子也是踏水而来。
“请坐——”若蝶朝他们淡然一笑,继而专心烹水煮茶。
她取过茶夹子用沸水将茶具一一热汤清洗,依次放置一旁,再用茶勺取了少许茶叶倒在雪白的纸上略分粗细。然后将略微粗一点的茶叶放在紫砂壶最底层,略微细的放在中央,再把最粗的放在最上层。
她淡淡的看一眼旁边的蓝衣人,将沸水注入紫砂壶中,又慢慢倒出来。
随后,高高拎着沸水水壶【凤凰三点头】将沸水注入紫砂壶中。青瓷壶水满,她专心的轻提壶盖优雅的将茶沫从壶口轻轻刮去,随后优雅的盖上盖子,将沸水遍浇青瓷壶壶身。
她不紧不慢的将面前的青瓷茶盏一一烫好好,摆开——
一边气定心闲的洒茶,一边淡淡的说:“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中澹闲洁,韵高致静。日本的茶道四规定:和、敬、清、寂;朝鲜茶道:清、敬、和、乐;我们中国人自己的茶道则是:廉、美、和、敬。廉俭有德,美真康乐,和诚处世,敬爱为人。”
“故作镇定——”红衣女子不耐烦的呵斥,欲上前去。
若蝶忽地举着茶盏从容的放在她的面前,淡定自若的说道:“二位远道而来,一定是口干舌燥,先
饮一口茶水,再谈正事如何?”
蓝衣男子并不说话,而是沉稳的接住若蝶送上来的茶盏,淡淡的说道:“有劳静儿小姐。”
红衣女子好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冲动的站起身来,大声问道:“号称天下第一庄的聚贤庄不是从来不参与官家的任何事情么?何时又变成了官家皇家的走狗奴才?偏偏要和我门毕雪门过不去。”
若蝶浅尝一口茶水,目光淡淡的看一眼眼前的红衣女子,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你们毕雪门无非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我聚贤庄其实并不想和你们为敌,只是,你们这次的标靶竟然是我的夫君,有人买凶杀他,作为他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难道我想当寡妇不成?
天下哪有这样那个的事情?我约你们来,无非是想知道幕后的黑手。”
蓝衣男子不容置疑的摇头,“江湖中自有江湖的规矩,倘若我们把雇主说出来,我们毕雪门还怎么在江湖中立足?”
若蝶眉眼一寒,眼看着就要发怒,只是转瞬之间,唇角静静一弯,唇边露出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已然淡淡的说:“要杀他的人,不用想我都能猜到,无非是北边的兴国,东海的倭寇,还有南方的魏王-----当然,他这些年征战不歇,立下过赫赫战功,几乎是功高盖主,当今朝堂上的天子,还有天子的儿子们,他们一边要仰仗他的威仪震慑周边小国,一边又怕他拥兵造反吧。
你们藏着掖着,不肯如实相告,实在是对自己过不去。最好不要让本座发怒。”
红衣女子恼羞成怒,厉声说道:“别以为我毕雪门怕你聚贤庄不成?我现在就把你给杀了,看你还能怎样狂妄?”说罢,红衣女子长袖一挥,一把薄刀闪电般砍向若蝶。
若蝶的身子往后一弯,巧妙地避过红衣女子虎虎生威的薄刀。
一招错过,第二招顷刻之间即到眼前。
若蝶身形一晃,再一次轻巧的避开红衣女子的薄刀。
红衣女子挥动薄刀狂乱砍来。
若蝶眼中澄澈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寒。她的樱桃小嘴紧紧抿着,颊边一抹汹涌澎湃的怒意。
她再一次避过红衣女子的进攻,身影一晃便到了湖中,凌波于湖上。初冬的阳光淡淡的洒在她的身上,她看上去那么的俊美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