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说话了,我的眼皮在打架,我要睡了。”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地方,安静的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她均匀的呼吸声在他轻轻起伏,他知道她已经沉稳的睡着了。
他温暖的手轻轻地拂过她如云的秀发,也是安然的合上眼睛。
无疑又睡了一个美容觉,若蝶醒来,感到浑身都无比的轻松,惬意无比。她微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依然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李清羽怀里。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转了转头,窗子挂了厚重的窗帘,屋里的光线昏暗。
只是,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禁推推睁大眼睛盯着她的李清羽,小声问道:“你还不起床?应该要去上早朝了吧,快点起来,不要让王爷他们等你。”
“上朝?”李清羽兴致亦然,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到他很难得的懒洋洋的模样,若蝶心里一惊,忽地跳下床去,一把哗的一下拉开窗帘,窗外迥然而入的阳光将她的眼睛刺得生疼。
“呀——”她大叫,“太阳都升头顶上了,是不是午时了,今天你不用去上朝么?”
“谁说我没有去上朝?”李清羽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笑的笑容,“不是已经退朝了么?”
“什么什么?你去上过朝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若蝶气恼的嚷嚷。“你怎么不叫醒我,让我在大家面前出丑。”
“这几个月,你何时睡得如此好过?我舍不得叫醒你,而且,我也很困,所以回来陪你一起睡了。”李清羽像个孩子一样说着。
“你不去军营么?”她回到床边,一边穿衣一边说着。
“不必去了。”他安然闲散的笑笑:“我把兵符交回朝廷了。”
“啊?”若蝶猛地站起来,取出脖颈上的红绳,上面除了一块玉佩和阎王令之外别无其他。
“你是为了我对吗?”若蝶急切的说道:“一定是朝中有人极力反对你和我成亲,你一气之下就把兵符交出去了。哎呀呀,没想到我这个妻子竟然让你失去那么多。”
李清羽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夫君我带兵十余年,如果调个兵还要依靠那个小小的玩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用。”
“也是。”若蝶气恼地说道:“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李清羽坐起来,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头倚在她的香肩上,轻声说道:“现在我已经不是大将军了,你心里是否有些失落?”
“我失落?”若蝶忽地扭过头去,脸上涌上点鲜血,“我巴不得你除了是我的丈夫之外,什么都不是。什么大将军,什么飞羽剑侠,那些都是虚幻的嚎头,说白了,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只在乎你是我的男人——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哈——从此国事军事再也不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可以天天把你带在身边,我想什么时候看你就什么时候看你,我想什么时候望着你笑就望着你笑,再也不会像前些日子那样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你从朝中赶回来,从军营中赶回来。”
若蝶不好意思的笑笑,嚷道:“我怎么感觉我自己就像一个怨妇似的?”
他好笑的捏捏她小巧的鼻梁,“原来你心里一腔怨气。对了,蝶儿,我忘了问你一件事。”
“你是说蔡云的事情?”她扭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静静一笑,“得知你从燕山关托人送信回来,我心里是异样的惊喜。
可是,那个蔡云一见到我就称呼我将军夫人。我觉得很是奇怪。就算你会在军中提到我,也是在亲近的几个人那里说起。
既然是你亲近的人,他们来见我,只会叫我弟妹或者嫂子,还或者会叫我小蝶,怎么可能唤我做将军夫人?这是疑点之一。
疑点之二,既然是你亲近之人,你托他捎信给我,必然不会想着写书信那样麻烦。因为你知道千言万语,比不上他们亲口对我说上一声你在燕山关中一切安好。
可是,你让他带回你的亲笔信一封,这个已经就是一个疑点了,你其实是在考验他。
疑点之三:我给我的书信一定是在馆驿内室写的,因为你这个人公私分明,绝不拿公家半点东西用作私用,所以,你内室的纸张要比公文的纸张差一些。
你生来严谨,你的内室平时是不许别人随便进入的,所以,我断定你写信的时候,一定无旁人在场。
既然蔡云不在旁边,他又如何得知信上的内容?想必他在途中已经私自打开看了。
我相信,逸王府中,随便一个丫鬟小厮也绝不会私自将你的书信拆开来看的。
他蔡云既然看了,必然心怀不轨。
既然他心怀叵测,我也不会容许他伤害到你。
我在脑子中想过千百次他想要害你的方式,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决定,与其防不胜防,何不给他一个加害你的机会,所以,百忙之间,我才胡编乱揪的写了那首诗。
蔡云自然不知道,我的信笺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倘若他在途中私自才开,手指的指甲会变成绿色,而且那个绿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蔓延至全身,最后会让他全身溃烂而死。
我心里想着,如果你没有看出我的洋葱示警,拆开了他的书信中了毒,我手里握着他的解药,等于掌握了一个筹码,可以逼迫他交换解药。
我知道你从他走进馆驿的那一刻就会因为闻到他身上的洋葱味而警觉,肯定会提防他。
只是,我依然不放心,才会想到以毒制毒。”
他轻声问:“你就不担心我也会染上你埋下的毒?”
“怎么会呢?”若蝶宁静的笑着,胸有成竹的说道:“平时,我给你们的吃的喝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只是为了让你们吃好喝足么?
才不是呢。我还是坦白吧,其实我不太喜欢下厨房,尽管我的厨艺很好,我在家的时候一般般不会下厨房做菜。
你知道吗,在王府的这些日子,我天天争着抢着下厨房弄吃的还不是为让你们能有个好身体。
我做的那些饭菜,特别是药膳粥,其实非常有讲究的。
我每天给你们吃的东西全是我通过你们的身体素质,内功修为精心配置出来的。
我那样穷尽心力,只是想给你们体内增加一套防毒抗毒的防御机制。
有了它们在你们体内,你们中毒的机会相对少些。简单的说:
当外毒进入到时候,毒性小一点的毒会被防御机制消灭殆尽;倘若有毒性剧烈的毒进入,防御机制消灭不了,它们就会转为防守,最后会丢车保帅,固守心脉,只要心脉不死,我想如果我能及时赶到,一定能够起死回生。
而我研制的毒,可以伤到别人,却是不会伤到你们任何一个。”
“真是辛苦你了。”他感慨的说着,尔后,他拥着若蝶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有心事。
若蝶轻轻地伸出纤纤玉指拂上他微微蹙着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