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勇儿心里狠狠地撕扯着。
还好,若蝶在一声轻咳之后哇的一下吐出一口水来。
随后迷惘的眼睛忽地睁开了。
“姐姐——”勇儿一把将她抱过来,反手脱掉自己的衣衫裹在她削瘦的身上。
“勇儿,我好像又忘记了我不会游泳了。”若蝶伸手抓住勇儿心口的衣襟,喃喃的说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先教会你急救的法子,否则,我的小命今天就要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晋王府玩完了,想来岂不可惜。”
勇儿不能自已的将若蝶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滴眼泪落在了若蝶的脸上,他缓缓地把若蝶横抱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沧,他的嘴唇动动,发出一声低喊:“蓝儿,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若蝶在勇儿的怀里有些顽皮的笑笑。
“我送你们回去。”浑身湿透的晋王抢着说。
“不必了——”勇儿声音清冷的回答,抱着若蝶面无表情的从晋王身边走出去。
蓝儿一声清哨唤来了神马踏雪。
“踏雪——”勇儿淡淡的看了踏雪一眼,通灵的踏雪忽地四蹄伏地的跪了下来。
勇儿抱着若蝶稳稳坐上踏雪的后背,后面蓝儿也是坐上来,一把握住缰绳用力一抖。踏雪仰天嘶鸣,豁然站起来,扬起一道尘埃,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一直在他面前强调她比他年纪大,是她的姐姐,她一直都说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请。可是,她竟然这样轻,这样弱,这样小,他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稳稳地抱起来。
在他的怀里,她是那样的柔弱,柔弱的一阵风就能将她给吹走。
他下意识的将怀里的若蝶抱得更紧,若蝶的头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她不安的抬起头来看他,正好碰到他冷厉的目光。
“勇儿——”她心里一惊,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目光充满着担忧。
“姐姐——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勇儿看着她,眼中的冷厉和阴郁慢慢淡去。
看着他恢复平静的眼睛,若蝶心中的石头掉下地,她对他会心一笑,说道:“你还是一个孩子呀,不应该有那样的眼神。”
“姐姐,我已成年,我要一辈子保护姐姐。”勇儿声音清俊。
“好啊——”若蝶无奈的低下眉头。
回到保和堂,勇儿冷静的吩咐蓝儿先给若蝶换上一身厚实的衣服,他自己去了厨房,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送到了若蝶房里。
若蝶斜斜的靠在蓝儿肩上,苍白的脸上在勇儿进来的那一刻展露了会心的笑颜。“这下好了——”她笑着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们,现在也该轮到你们照顾我了。我也该好好地想想弟弟妹妹的清福了。”
“姐姐,勇儿真的没用,没能好好地保护姐姐。”勇儿眼中带着一抹隐痛,惆怅的说着。
“哎呀,不干你的事。你别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若蝶笑着,一口一口的喝着勇儿喂过来的姜汤。
“还有,我的身子乏得很,等下你和王大夫酌情给我配点药,我要先睡一会儿。还有就是,不要去打搅王爷他们。近来,他们都忙得分不清南北了。”
“勇儿记住了。姐姐,你睡吧,勇儿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勇儿说着,和蓝儿一起扶着若蝶躺下去。
“不必那么担心,我还没有那么娇贵,只是不小心灌了几口水而已,睡一觉之后,照样生龙活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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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病房——各种监测仪在发出嘟嘟的声响,然后只有寂静,静得有些让人感到惶恐。
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她的眉心微微蹙着,仿佛在最深的昏迷中依然有着不开心的事情。
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摄在女孩的手上。那是这个清冷的早上的仅存的一丝温暖,如同母亲的手覆盖在自己冻得冰凉的手上,一如寒冷的冬天中自己身上仅存的那件带有温度的大衣,虽然渺小的简直微不足道,但却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
若有若无的阳光,是那样渺茫,就像那一丝希望。明明知道这只是黑暗中比一颗星辰还渺小的光亮,却依旧要拼尽全力去够到心里。
床边,半跪着一个脸色同样苍白的女孩,她和病床上的女孩眉宇间有些相似,晃眼间就像是同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