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兴高采烈的大步走进来。他先是给李清羽和诸位将军见礼,随即笑着矗立在一旁,等候李清羽的问话。
“你有没有见到她?”李清羽好像有点迫不及待,扬声又问:“她可安好、、?”
”
蔡云拱手笑道:“卑职禀告大将军,卑职已见过小蝶姑娘,小蝶姑娘一切安好,只是日益思恋大将军,眼巴巴的数着大将军的归期。”
蔡云说着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两个紫色的洋,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禀大将军,卑职临走时,小蝶姑娘竟然赶上来托我给大将军捎带两个洋葱。”
千里迢迢,竟然捎带两个洋葱?
馆驿下的诸位将军不禁面面相觑。
李清羽眯缝着狭长的双眼,不声不响的回到大将军虎皮交椅上坐定,淡然的说:“大家可别小看了这两个洋葱,倘若是你亲自动手将它做成菜肴,它一定会让你泪流满面。”
坐下有位四十来岁的大将军朗声笑道:“看来大将军是深有体会。”
李清羽默默地点头,想起他和冰姬公主大婚的第二天早上,目送若蝶哀怨的离开后,他去厨房剥洋葱的情形,一双炯炯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好像看到了若蝶一边切洋葱一边流泪的样子。
“禀告大将军,小蝶姑娘还有家信一封。”蔡云说着,又从包袱里取出用素帕包裹完好的书信,端庄的双手托着,走向李清羽。
李清羽倏地闭上眼睛,疲惫的用力捏着鼻梁,不急不忙的说:“连日来,本将军忙于处理公务,眼睛实在是有些疲劳,有劳蔡云将军替本将军念一下家信。”
“这个-”蔡云有些迟疑,“这是小蝶姑娘——”他环顾四围那些面带异样的神情的将军们,不知道是否应该念信。
李清羽扬手淡淡的说了一声:“都是自家兄弟,又有何顾忌的?女儿家的书信当然少不了儿女情长,大家都是过来人,离家又远,当然要与本将军同乐了。念出来让大家听听,但又何妨?”
“既然大将军都说了,蔡云将军你还不赶快念念,末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位青年将军顿时起哄:“末将很想听听大将军的红颜知己到底又是怎样的儿女情长?真的是有点急不可待了。”
蔡云犹豫片刻,在诸位将军的催促下打开素帕,取出薄薄的信笺展开,继而朗声念道:“一轮明月悬天际,生死同裘意可鉴。一滴清泪滑粉颊,世人心事有谁怜?爱情辩时总妄言,李树桃花几时休?清风不改痴笃,羽化成蝶唯伴君。”
旁边站的刘猛将军笑道:“想必是仓促之间写出来的,意境虽好,却是不押韵。不过此间对大将军的情意却是惊天地泣鬼神,大将军得此佳人相伴,末将等人深为大将军高兴。”
“清风不改痴心笃,羽化成蝶唯伴君。小蝶——”李清羽默默地念着,半眯的双眼有些微微的湿润,神情有些异样的温柔。
蔡云手里托着信笺.素帕恭恭敬敬的来到大将军几案前面,躬身说道:“想必是小蝶姑娘过于思念大将军的缘故,小蝶姑娘越发的清瘦了。”
李清羽半闭着双眼,凝神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蔡云将素帕和信笺放到汉白玉条案上的那一刻,但见一道亮光从素帕底下一闪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向貌似毫无丝毫准备的李清羽。
只是,蔡云压根都没有想到,在他手中暗藏的利刃刺出去那一刻,李清羽身形疾退,快——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但听【铮】的一声,一片冰冷的蓝光,那是飞羽剑回鞘的声音。紧接着,鲜血喷溅的声音悠长而起——在馆驿诸位将军愕然的注视下,蔡云应声扑倒在条案上,脸色惶恐至极,犹如深夜中被噩梦惊醒。他好似不相信刚刚自己会落空。
他缓缓地站起来,低下头去,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血窟窿,不断有鲜血涌出来。
刘猛将军惊诧的问道:“大将军,你为何?”
李清羽不以为然的说:“刚刚,他想刺杀本将军。”
刚刚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所有的将军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看清楚李清羽是如何拔的剑,但是有一件事情大家有目共睹——那就是——李清羽对蔡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