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却只字不提。
她几次凝望赵冰等人,几次又默默地打消了问的念头。
军国大事,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担心,她只为他们担心,担心他们会忙碌到忘记照顾自己的身子。
在逸王府呆久了,她觉得王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很亲很亲的亲人,她不想看到他们有何不好的地方。
最近几日赵冰的话也明显少了。
李环更加的沉默,仿佛他是一座沉默的大山。。任何人都不能带动他的脾性。
周仓的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他还不时的半眯着眼睛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看着他们一个个变得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种莫名的担忧紧紧地揪住若蝶的心。
那个独自在外面飘荡的人,不知道他好不好?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平安归来,他一定要平安归来。
倘若他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伤害他的人,也绝对不会原谅他,因为他答应过一定会好好地回来。
“是的,他一定会好好地回来。”她轻叹一声,凝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她依然穿着他明紫的长袍,一头青丝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
颊边几缕散乱的青丝飞扬起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白玉楼宁静的微笑着,举手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如果感到很无聊,我来为你抚琴,你可以练练刀法。你的刀法并不娴熟。”
他的声音轻轻的,透着玉的光泽。
“好——”她微微的点头,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他回转屋子抱了古色古香的长相依出来,飞身落到大院中的古树下,席地而坐,右手轻轻一跳,有美妙的音符缓缓流动。夜色变得痴迷,朦胧。
淡淡的月华中,一身紫衣的若蝶召唤出了天涯有情刀。顿时,满院子一片白花花的刀光,就像月光一样无处不在。
“那是什么刀?”站在暗处的赵冰久久的注视着在千年古树下舞刀的若蝶,轻声问着旁边的李环。
“绝情刀。”李环若有所思的回答。“想要将此刀练到最高深莫测的境界,必须绝情绝义绝爱绝恨。”
“她爱清羽,怎么可能做到绝情绝义绝爱绝恨?”赵冰回答。
李环说:“如果她的刀法练成,那么,她和你的二十年之期恐怕要早来十九年,而且,你不可能战胜她。”
赵冰有一点点的愕然。“绝情刀真有那么厉害?”
李环淡淡的说了一声:“如果魑魅的内功被她融合占据,那么,她可能比魑魅还要厉害。”
赵冰心里一紧,说道:“万一她离开了,那该怎么办?”
李环肃容说:“这正是她所担忧的,所以她尽量克制自己不去开取魑魅藏在丹田中的内力,所以,她的绝情刀才会虚有其形。可是,世事难料,她总有一天会成为你我都望尘莫及的强者。她说过她要变得足够强大,以至于能够和清羽同生死共进退。”
“太可怕了。”赵冰不由得想起了在船上率领鬼族十大高手追杀清羽和他的那个恐怖杀手魑魅。
“赵冰,你知道什么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力量吗?”李环忽然转头望着赵冰。
赵冰有些茫然。
“是爱——”李环郑重的说着,双手握成拳头。“如果她足够爱清羽,她可以克服绝情刀的任何缺憾,包括绝情刀的魔性。”
琴声---------
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
清越如泉水。
忽而古朴浑厚,淡泊高远,婉转幽深。
浑厚似松涛。
琴声中又似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欣喜。
四面八方飞来闪闪的萤火虫,就像
晶莹璀璨的雪花在古树下飞舞,旋转着,轻笑着在抚琴的雪衣白玉楼的衣襟、袖袍间跳跃出最幸福的笑颜。
柔柔依恋,闪亮跳跃在他的眉梢、唇角。
星星一样的萤火虫缭绕间。
白玉楼仿佛是天地间最耀眼的一道光芒。
耀眼的绝美的光芒。
荧光闪闪中,白玉楼晶莹出尘。
但他的眉宇间又有说不出的惊艳和妖异,那种决绝的美丽,简直撕心裂肺。
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