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若蝶一看到他,就不能自已的反扑上来,可是,快要扑到白玉楼怀里的那一刻,她停住了脚步。她含泪冲尔雅一笑,轻声说:“我没事的,只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有点不适应,心里很难受。”
白玉楼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一张俊脸透着深切的关怀之情。“他身为龙勋国的威武大将军,掌管着龙勋国半数的兵马,像昨晚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有时可能还会比这个更惨烈,更让人触目惊心,让人难受千倍万倍。”
“我知道。”她微微点头,仰望着火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幽幽的说:“没想到死亡离我那么近---以前常听他说这些年他跟随着王爷走南闯北,出生入死,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我并不能真正懂得他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没有死亡的概念。
没想到,死亡的气息会那么近。那些鲜活的生命眨眼之间就消散在空气中。昨天还好好的人,还和我说话,还和我玩笑,还抢着吃我煮的东西,一夜之间,他们和我们已是阴阳相隔。”若蝶的泪再一次控制不住涌出眼眶。
白玉楼冲动的走上前去,一把紧紧地抓住若蝶的手,诚挚地说:“你可以远离血腥,远离伤害,只要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找一个世外的桃园,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找一个世外桃源,过与世无争的日子。”若蝶脸上有着充满哀伤的憧憬。“如果有一天他对我这样讲,或许我会很开心?”
继而,她轻轻的摇头,语气变得异样的坚定,“我不走——我爱他,我要生死不弃的留在他身边,我要为他分担一切的磨难,我要和他一同面对生或者死!
总之,我不会离开他—-我要和他永远—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低下头,她轻轻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为他忘记我自己,我愿意,我愿意为他,我愿意什么都为他——我曾对他说过,他在天涯,我的家便在天涯,我也在天涯,他在此,我也在此。我在,一直都在他身边,就算世界崩塌,我也不会离开他——”
“蝶儿——”清羽惆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蝶猛地回头,眼前一袭紫影,李清羽怔怔的望着她,他的眼角,挂着晶莹的璀璨的硕大的泪滴,他的眼眶有些红,湿润润的,很幽深。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双臂,静静地等着她——
“无名——”若蝶反身挣脱白玉楼的手,失控的扑向李清羽为她打开的怀抱。
她扑上去,死命的将他拦腰抱住,紧紧地抱住,竭尽全力的抱住,浑身在微微发抖。
“蝶儿——”他的声音清凉,手指拂过她如云的发丝,他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
“答应我,答应我,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离开我。你都不要死去——”她的泪飞快的湿透他胸前的衣襟。
“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留住我的命,为你——”他轻叹一声,双手合拢,也是不能自已的将她死死地抱住。
他在她耳边无比怅然的说:“以前,每一次身临险境,我都觉得无所谓,总想着无非是用命去拼吧,反正,死了之后,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可是有你之后,我发现我的命也变得精贵起来,我不敢轻易言死。比死还要令我痛苦万分的是失去你—是你不在我身边——是离开你—”
白玉楼失神的摇摇头,此刻他留在这里是如此的多余。他怅然一笑,反身飞离了密林。
“好了,不哭了。”半晌,李清羽柔声安慰着流泪的若蝶,沉眉双手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深情的用自己的唇一点一点吻****脸庞上的泪痕。
“听说,你们昨天赢了一栋宅院,三皇子殿下开设的赌坊。”他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想把它改建成医馆的话,我不反对。”
“什么?”若蝶诧异的看着他,疑惑地说道:“你,你不是我准我离开王府搬到外面去住的么?”
“你不开心,我知道王府始终不是你待的地方。”他有些无奈的说。
“你是想让我远离王府这个是非之地,远离危险?”她冲他尔雅一笑。
“就算我我的一点私心吧。”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无奈。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至少,至少要等到周仓大哥他们伤愈之后。”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话的时候神情柔和,头缓缓地看在他宽宽的肩膀上,紧紧地依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