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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期三的晚上,依旧是酒醉,依旧躺在了酒吧外的停车库。成旭日揉了揉太阳穴,不住地再次诅咒方晟。

今次的理由是他负责的物流部门取得了重大的成绩,UCR的合作案子一下子打败了好几个重要对手,让那些碍手碍脚的老头无话可说,顺便也一并处理掉公司的冗余人员。但意想不到的是,老爸居然狠不下心,用董事长的名义,硬是保留了几个老臣子的职务,而且,更过分的是,居然漠视他辛苦创下的业绩,要将他调到南部开发朝市业务,这不明摆着偏袒老家伙找他麻烦吗?他从来没依靠过老爸是董事的身份,也没想到老爸会给什么支持,这老头一向做事公私分明。但他绝对想不到,老爸既然还给他设置障碍,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气得立刻冲回家和老爸理论,老爸只用老人看着不懂事的小孩的目光对他说:“为同一个目标共同奋斗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处理的手法可以委婉些,但不能一倒切断。”

保守的想法,成旭日绝对不认同。商场角力最重要的就是快、狠、准,如此婆婆妈妈,何以成就大事。

他气得面部肌肉抽搐,一甩手,走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然后,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啊!对……孟子老头还真在嘲笑千百年后的子孙,虽然他不姓孟,但也应验了这古句啊。

他成旭日是安乐太久了吧,注定天要亡他吗?

本已经一肚子火气,狂飙回公私打算继续干活,好分散注意力,却更火气地看到佩玲与李秘书在他的办公室前拉扯。

“我要见他,你凭什么阻拦着吧,别说他不在的混帐话,我知道的,你们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告诉你,女人不是好欺负的,我一定要得到公道。”佩玲嚣张地大骂。

李秘书一面的苦恼,略微肥胖的身躯几乎挡不住泼妇般的佩玲。“经理不在,真的不在……”

“你骗我,让我进去!”佩玲一把将挡在面前的障碍物推开。

李秘书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刚好跌在大老板的身上。

成旭日火冒三丈,顾不得办公室还有其他员工,大吼:“干什么,出去!”

一见到要找的人,佩玲立刻冲了过去,“你,你怎么能这么过分,我有什么做错了。”

“你的错自己知道,何需我解释。”

“要不是你逼我,我干嘛要闹成这个样子。你要负责。”

“简直是无理取闹,保全呢?”转身向李秘书喊到。

“快……快来了。”李秘书唯唯诺诺,也不知道为什么保全动作这么慢。

“你想赶我走,我还没说清楚呢。你要负责,一定要负责。”佩玲不甘罢休,拉扯着成旭日的衣角就是不放。好好的办公室,成了八点档连续剧的拍摄现场。

佩玲慌乱,不顾一切的要拉住成旭日,就如同掉入大海中见到唯一的浮板。失去了事业,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不能放弃,怎么都不能输。即使明知道在这里闹会惹怒他,她还是要博取一下同情。

办公室的员工都楞在一旁,看是老板的私事,都不敢上前帮忙。但这在成旭日看来,就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混帐!他有这么不得人心吗,少说这些人还是拿他工资的。

成旭日不想继续丢人现眼,一把抓住佩玲的手腕,好不怜惜地拖着她离开办公室。

拉拉扯扯到电梯,噔……一声,门打开。

喀嚓喀嚓……闪光灯立刻闪个不停。

一堆记者冲了出来,后面的保全被撞得人仰马翻。

第二天报纸娱乐版,斗大的标题:

日陹集团太子爷抛妻弃子

得势忘本驱逐公司老臣子

咳!咳!

刚和MM看完电影、仍旧一身时尚便装的方晟一面哀怨,无奈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大老板喝个烂醉,却没胆阻挠。他毫无气势地咳了两声,完全淹没在酒瓶和酒杯的磕打声中。

“恩……我说,啊……就是。”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比这烂醉的男人。而且,安慰女人也算简单,安慰男人就非他的专长了。

“有话直说啊!”已经九分醉的成旭日脾气臭得很,沙哑的声音透漏着怒气。

“没什么,就是,阿日,你是不是该休息一下。”方晟难得认真、严肃、很有爱心地建议,只差没在额头上贴上志愿者的爱心标志。

一收到他含糊不清带着酒意的电话,他已经立刻十万火急赶到酒吧,那时候,这位“曾经”英明神武、冷静自持、理智到和女朋友缠绵还能分析股市走向的男人,身旁倒了五六个瓶子,上面的英文意思是:WHISKY、GIN、RUM、TEQULLA。

世界六大烈酒,“品尝”(好听一点的说话)了四样,应该庆幸这人生命力超强,还不至于酒精中毒,及时让他过来收尸。

“别理我,这些烦人的家伙。”成旭日低喃,倒在沙发上。

一天内这么多无聊的人怎么都聚集在一起。他老爸、那女人、无聊的记者、无能的员工……为了这公司,他付出了多少,熬夜通宵看文件,强打精神虚与委蛇,按捺着骂人的冲动组织自己的团队,看,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老爸的不信任、冷眼旁观的老臣子,等得看好戏的对手,哦,还有,那些无知看八卦的陌生人,想把他当凯子的女人。

哼!

他抓起酒饼,又继续往嘴里灌。

“好拉好拉!”一把抓住大老板的手,方晟无奈抢过酒饼扔一边。

他苦恼,一分钟前还曾想自顾自走掉算了,反正他已经喝得不醒人事,省得现在像安慰失恋的白痴,在这里丢人现眼。而且,大老板喝得火热,衣领扣子扯掉几颗。呵!更活象两个GAY吵架闹情绪的。走过的MM已经用很很很古怪的眼光瞄了很很很多次了。

可惜成旭日完全不理他的想法,胡乱挥舞着手,只想抢回酒瓶,几乎甩了方晟几个巴掌。

“好,我给你两个选择啊。”拼命躲避的方晟尽力保持君子仪态,“一是,打扰一下,不要继续喝。”

哼!成旭日不答话,也没气说话。

“第二个选择,你先继续,一个小时后,我来叫救护车。”顺便拉来酒吧服务员做证,可不是他方晟逼着大老板喝死的啊。

“都不要”身强力壮的成旭日硬是把方晟压倒在地,抢回了酒瓶。迷朦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受到酒精侵蚀的脑袋一片混乱。

“喂!走开。啊,好重。”被压倒的方晟着急万分。附近的MM和GG已经透露出“明白,明白,我们绝对没有歧视,请继续”的眼神。

啊!死拉!这让他怎么混下去啊。方晟出力想把大老板的身躯推开,可是就是推不动。唉……真后悔怎么没好好健身,不就是比着混帐男人轻了点吗?完全没有还击的力量。

“恩……”思维混乱的成旭日不满被踹被推,一发力,按到身下的人,硬是把酒灌到方晟的嘴里。

“呜……恩……不要啊。”

都说,好心没好报,真是应验了。

在被灌了一肚子酒以后,方昇也放弃反抗了。虽然他的酒量不差但,致命的弱点是不能混酒,特别特别特别是洋酒。

两口WHISKY加GIN,方晟与成旭日共上天堂……醉死了。

两位商场上的后起之秀,醉得不人事,倒在沙发和地面上。

酒吧打烊了,老板气啊,“又是闹事的人,快,搜一下他俩的身体,找钱埋单后就推他们出去,省的碍事。”

壮硕的保安早已见怪不怪,熟练地拖着两个酒鬼扔到了停车场。

本是两个人,但也活该他唯一留在这里,风流倜傥的方晟除了商业外的才能,最厉害的就是泡妞,即使满身酒气,穿着时尚的衣服,加上偏瘦的身躯,仍有这一种诡异的魅力,特别针对雌性动物发送磁力……似乎最近女人都喜欢这一型花美男。

恩!太恶了。模糊中听见留过的MM一声尖叫加欢呼:好帅啊!一定是给人甩了,在借酒消愁,好可怜哦!

然后,方晟就被人抢走了。后果自行发挥想象力。

独独留下另外的一个垃圾。哦……不对,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阿曼尼西装穿在身上牌子在里面,的确看不出来有多贵,而且成旭日的确也没有方晟那个混帐家伙帅气,但是,但是,也不至于完全看不到他啊,好歹他也算是那个混帐家伙的老板……

成旭日用力想撑开沉重的眼皮,无奈酒气才散了几分,全身完全没力,更不用说爬会车上。

混帐的东西……没用的人……那家伙……唉……本是找他过来一起发泄,反而连他自己都醉了,搞什么啊。虽然起因是他干的好事情,可是……就不能早点阻止他的放纵吗?要不然,他干嘛趁着还剩一丝理智的时候打电话给他。

不住地诅咒,将所有错误推给下属。脱掉面具的成旭日展示了人类的本质——性本恶。

然后,在沉重的酒意之下,依靠着沾满灰尘的柱子,几乎再次昏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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