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个人而言,中国既有很多我不喜欢的东西,也有一些我喜欢的。平心而论,我们得承认这种说法适用于大部分地区。因为人们还无法找到人间天堂,也更不知道伊甸园是否真的存在。
——威廉·K·内勒上校
1. 马丁上校·金上校
人们不由得会问,第十五步兵团驻扎中国的年代里,是什么样的人指挥着这支部队?书中选择了当时指挥美军在华部队的一些上校及两名准将进行简要介绍,有助于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问题。乔治·马歇尔中校曾于20世纪30年代中期在中国服役,他在谈到领导层的品质时指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们,都是根据他们的功绩经过严格挑选才能来中国任职。谁能赴华的竞争之激烈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这些人选的实际工作能力远远高于一般军官的平均水平。鉴于当时美军在中国的特殊情况,和其他外国驻军、侨民之间的关系,要求驻华军官不仅得有出色的专业能力,还必须具备良好的运作能力,以及与其他国家的侨民交往的能力,能够代表国家成功地执行各项任务。
威廉·马丁上校于1921年9月26日抵达天津担任驻华美军指挥官,转年11月离任。他是第十五团中最资深的上校之一。1863年7月19日,马丁出生在俄亥俄州的里普利。1885年6月14日从西点军校毕业后,他最初被分到驻扎在明尼苏达州斯内灵堡的第二十五步兵团,并参加了伤膝谷战役。这位“与印第安人战斗的老兵”又随该部队例行到其他地方换防,于1899年2月被派往古巴圣地亚哥的占领部队。错过了义和团运动,他于1900年8月抵达菲律宾,参加了第五步兵团镇压菲律宾人起义的任务。
后来他又到美国陆军军事学院学习,1914年到1917年期间,陆军总参谋部委派给他多项任务。1917年8月5日马丁升任陆军准将(注:美军普遍实行“战时将军军衔”),担任八十七师一百七十四旅的指挥官。这支部队当时被分配到法国参与国际救援任务。尽管马丁在停战后一度指挥过87师,但他没有亲历什么战争,在默兹-阿尔贡战役中,他也只是以一个观察员的身份出现。战后在被派往中国之前,他接受了军校及其他工作安排。马丁驻华期间的指挥工作波澜不惊,《哨兵报》如此评论他:“平静、有同情心但行事果断,每个士兵都能感受到他在尽可能把训练搞得卓有成效,公正合理地对待每个人。”
马丁的继任者是坎贝尔·金上校,他于1923年4月12日抵津。金远比马丁能干,是第十五团较为出色的指挥者之一。《哨兵报》中记载,金为期15个月的任职成绩显着,经常被提及的还有,金看上去与众不同,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军事指挥官。金于1871年8月30日出生在北卡罗莱纳州的一个显赫家庭。在查尔斯顿大学短暂学习后,他于1897年7月31日参军入伍,在第五骑兵团的K部队中服役,不久被提升为下士。1898年7月9日,他又被任命为第一步兵团少尉。随后他分别在古巴、菲律宾和夏威夷任职,1916年与潘星将军同在墨西哥边境服役。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包括步兵学校、骑兵学校、美国陆军军事学院和陆军参谋学院在内的几所主要军校。他在一战期间担任第一师参谋长,后升任准将并担任第七军团和第三军团参谋长,参加了圣米希尔战役和默兹-阿尔贡战役等主要战役。他失去战时将军军衔后(这在当时很普遍),于1920年7月1日成为终身上校,同年哈佛大学授予他文科硕士学位。
金与第十五团一同被派往中国,据《哨兵报》后来记载:“他上任时,团里的士气低落。两年多来,我们在所有体育项目的竞赛中都被击败。显然士气严重受挫。”因此他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为体育竞赛建立良好和稳固的基础”。他要求每一位指挥官下午都要参加某项体育运动。于是很多体育新星被挖掘出来。上校还尽可能地保证“体育运动的公正和成功”,“进一步崇尚运动员精神”,成为当时体育竞赛的标志。《哨兵报》报道:“这一阶段的体育活动本身对士气的提升已出人意料。”金在掌权期间并未忽视工作,工作和娱乐都得到很好的平衡。团里的军事专业能力也相应得到大幅提升。
2. 内勒上校
1924年11月22日,威廉·K·内勒上校抵津掌管第十五团。这是他第二次来到东方。他曾于1899年参与镇压菲律宾起义,1900年义和团运动期间被派往中国,作为少尉率领第九步兵团的F连参加了天津战役和向北京进发的任务。内勒出生于伊利诺伊州,毕业于密歇根军事专科学院和明尼苏达大学,1898年5月8日到军中任职。此后,他分别毕业于美国步兵和骑兵学校、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和美国陆军战争学院。一战之前,他曾在菲律宾和中国任职,战后被派到堪萨斯州利文沃思堡的美军勤务学院(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的前身)和美国陆军战争学院,讲授军事战略、军事历史、战争原理课程。
一战期间,他与英国第四军的澳大利亚军一同参加了索姆河战役,和美国第三军、法国第十七军参加了默兹-阿尔贡战役。他被提升为准将后又任美军第三十三师参谋长,停战后他又担任美军第九军参谋长。就在1924年去中国之前,内勒曾在美国陆军参谋部任助理参谋长、军事情报处处长。他也因其学术造诣而出名,着有《战争原理》、《战军事略原理》、《马恩河奇迹》。其中《军事战略原理》被译为日文,并成为日本军事教育学校的教材。
1926年1月,内勒突然被调到菲律宾,他离开第十五团指挥官职位的原因令人充满疑问。据称他当时被怀疑因酗酒而玩忽职守,后来的调查结果澄清了他,没有对其职业生涯产生任何负面影响。当时的驻华人员对内勒的仓促离职感到遗憾,据《哨兵报》记载,该团勤务连针对内勒上校的离职表示:“失去内勒意味着我们失去了第十五步兵团多年以来最受欢迎的指挥官。全团上下绝对拥护一位军官的情况实属罕见,全团官兵肯定都会举手承认内勒上校是个公正的人。”另一篇报导称:“全团都对于上校的离职感到震惊……他教授的军事史以及广泛介绍世界战争的课程使官兵们获益匪浅。”
3. 纽威尔上校
内勒的继任者是来自总参谋部的艾萨克·纽威尔上校。他是佐治亚州人,1896年从美国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第二十二步兵团。他于1898年在古巴参与了“美西之争”,“那场战争源于一个岛上的小小不满,而如今岛上却因出产雪茄和一些美国法律禁止的东西而闻名”。此后他又转战菲律宾一直到1902年。1903年至1905年,他在棉兰老岛参加了对付摩洛人的战斗。1908年至1912年,在美国陆军军官学校担任战术教官;1914年至1917年,担任美国驻北京使馆武官,这段经历无疑“使纽威尔了解了中国,对其指挥该团的工作大有裨益”。
一战期间,他在法国负责指挥第六师的第五十一步兵团。1920年他从利文沃思堡指挥与参谋学院毕业,次年在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完成学业后,留校在战术部任教。1922年,他离开利文沃思堡被派到美国陆军军事学院学习,毕业后被派到纽约港总督岛上的第二军区总部。他于1926年3月6日抵达中国,3月8日正式接管第十五步兵团。
纽威尔非常关心部下的整体福利,努力改善士兵的生活状况且卓有成效。为了突出部队的积极因素,他曾在《哨兵报》上不无夸张地发表言论,认为第十五团处于最佳状态,官兵素质无可挑剔,士气高涨军纪严明,他宣称“令人满意,大家都庆幸自己是这支部队中的一员”,“我们在中国的部队比当今美军在其他任何地方的获益都多。我们拥有永久军营,而非令人郁闷的临时兵营。当地的物价和汇率让我们能够享受最好的伙食,田径、滑冰和电影之类的娱乐设施近在咫尺。军营教堂的牧师和宗教服务提倡做礼拜的人生活自律”。由于纽威尔上校在美国的一位近亲病情严重,他不得不匆忙离津。
4. 泰勒上校
纽威尔离任后,詹姆斯·D·泰勒上校于1929年4月15日抵津,并任职三年。他于1877年2月3日在佛罗里达州出生,1898年从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同年7月8日以少尉军衔加入陆军。在美西战争期间,他在“平定”菲律宾独立运动上发挥了积极作用,被誉为“为方斯顿将军俘获叛军首领埃米利奥·阿奎纳多而提供关键情报的军官”。一战期间,他因指挥某步兵团而功勋卓着。一战后分别于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和美国陆军军事学院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