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落到了柏贵碧的手上,咱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易八想了想,说:“我感觉那吴松的身上,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嗯!”我点了下头,道:“从吴松跟我们的接触来看,我总感觉他有些事没有告诉我们,而且他身上藏着的事,跟饮马沟这十年一劫的关系很大。”
跟易八聊着,破面包很快便开回一八阁了。
下车之后我特意往三吉典当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三吉典当的大门是关着的。
“还以为芍药姐会等着我们回来呢?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睡了。”我看向了易八,笑呵呵地跟他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她拦着不让我们去饮马沟,但我们没听她的话,肯定把芍药姐惹生气了。”易八顿了顿,道:“女人生了气,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你怕芍药姐?”我笑呵呵地问易八。
“我怕她?”易八给了我一个无语的眼神,道:“就算是怕,那也是你初一哥怕,我是不会怕的。”
“明天芍药姐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我说。
“不是找我们,是找初一哥你的麻烦。”易八笑呵呵说道,然后那不要脸的家伙,便上楼休息去了。
芍药姐这事儿,易八这家伙显然是全都推到我身上来了啊!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在卜完卦,吃了早饭之后,我打包了点儿豆浆油条什么的,去了三吉典当。
“芍药姐早啊!还没吃早饭吧?”我笑呵呵地把豆浆和油条放在了桌上,说:“给你带了点儿,算是给你赔罪。”
“你这臭小子,以为一杯豆浆,两根油条,花了不到十块钱,就能把我给打发了啊?”芍药姐白了我一眼,道:“我有那么廉价吗?”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我嘿嘿的笑了笑,说:“这油条是古泉老街附近最好吃的那一家的油条,豆浆是现磨的。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豆浆和油条,我可是花了心思的。”
“昨晚怎么样啊?”芍药姐拿了根油条,一边吃,一边在那里问起了我。
“不怎么样。”我叹了口气,道:“昨晚去饮马沟,不仅没能占到便宜,反而还把吴松给赔进去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后悔了吗?”芍药姐问我。
“后悔什么?”我问芍药姐。
“要昨晚你们不跟着吴松去瞎凑热闹,他或许就不会出事。”芍药姐瞪了我一眼,道:“也就是说,吴松出事,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你和易八自不量力,跟着瞎参合的因素。”
“还不是怪你,要你昨晚死拉着不让我走,不就没这事儿了吗?”我恬不知耻地说。
“拉你?拉得住吗?”芍药姐顺手给了我一巴掌,道:“你这臭小子啊!总是把姐姐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总觉得我是在害你。”
“对于饮马沟的事儿,芍药姐你肯定是很了解的,要不你就跟我说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既然芍药姐已经被我哄好了,不再生我的气了,我自然得想办法从她的口中,套点儿话出来啊!
“饮马沟那边的事儿,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芍药姐瞪了我一眼,道:“我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去过问饮马沟的任何事,因为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从芍药姐的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的。在跟她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俩也没什么聊的了,我便只能跟她告了辞,回一八阁去了。
“还是初一哥厉害,如此轻易的,就把芍药姐给搞定了。”刚一进门,易八便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赞了我这么一句。
“我在想,咱们昨晚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真应该听芍药姐的。”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易八,说:“我们昨晚要是没跟着吴松去饮马沟,他或许就不会落到柏贵碧的手里了。”
“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就算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卖,你我在吃了之后回到昨晚,做出的多半还是同样的选择。”易八道。
“也对!”我点了下头,说:“得先让事情发生,接下来才能谈解决。要发都没发生,又何来解决之说呢?”
“你在三吉典当待了这么久,有没有从芍药姐那里,打听到点儿什么啊?”易八笑呵呵地问我。
“我倒是想打听到点儿什么,但芍药姐那牙关,实在是太紧了,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道。
“嗯!”易八点了下头,说:“芍药姐不肯讲,这是意料之中搞得事。不过,她越是不肯说,那就越是说明,芍药姐知道的信息不少。”
“对于饮马沟,芍药姐知道,吴松知道,郑思丹也知道。”我叹了口气,道:“感觉全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被蒙在了鼓里。”
“我俩本就是局外人嘛!”易八说。
“局外人?”易八说的这三个字,在我的脑海里转悠了好几圈,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散去。
“郑思丹和吴松跟饮马沟有关系,这可以理解,芍药姐难道跟那里也有关系?”我问易八。
“芍药姐这人,关系网很宽,知道的东西也多。”易八皱了皱眉头,道:“她跟饮马沟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关系,现在还不好说。但要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是不会信的。”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难道就像现在这样,干坐着等吗?”我问易八。
“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易八问我。
“办法?”我摇了摇头,道:“没有。”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这些天来,一八阁都是平平静静的,没发生什么事,也没有那种找麻烦的人来。
饮马沟那边,我和易八一直没有再去,也再没有得到过半点儿那边的消息。
“我心里很不踏实。”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易八,道:“吴松可以说是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丢的,现在其下落不明,咱们却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有点儿太不仗义了啊?”
“不是不仗义。”易八叹了口气,道:“是无奈。”
“多耗一天,就多一分被动。”我顿了顿,说:“咱们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得主动一点儿。”
“怎么主动?去饮马沟?”易八问我。
“现在去那里,除了打草惊蛇之外,也起不到别的作用啊!”我说。
“吴松是在柏贵碧手里的,咱们要是轻举妄动,那柏贵碧要是对吴松下手,要了他的性命,咱们可就是错上加错了。”易八道。
“要不我卜一卦吧?”
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自然就只能问老天了啊!也不知道老天爷今天,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把拿出了金龟壳,恭恭敬敬地在香炉里敬上了一炷香,然后给老天爷磕了三个头。
按照《金甲卜术》里的说法,卜卦的时候,若是问小事,只需要简单地走个形式就可以。但要是问重要的事,该有的礼数,那都得有。
这一次用金龟壳卜卦,可以说是我用的礼数最多,卜得最麻烦的一次。我都对老天爷如此恭敬了,我相信其应该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我盘腿坐在了香炉前,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把手伸了过去,按在了金龟壳上。按住金龟壳之后,我立马就在口中默念起了《金甲卜术》里面的经文。
在念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感觉手下按着的那金龟壳,突然有了力气,就像是想从我的手里挣脱一样。
不好,这是天机不可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