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在一家服装城,林青一边挑衣服一边问道。钟晓杰说她去北城,但原因没说明。
坐在沙发上的秀影,一脸忧愁,两手撑着双膝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林青转头看着她,这天见面,她无缘无故连续叹了四五次的气了,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然后坐到她的旁边。
“我要去北城工作了。”这是她的决定,但是她却感到非常地郁闷。
“那不是很好吗?你那个他不是也在北城吗?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可以见面,多一点时间了解。”早就听钟晓杰说这事,把秀影调到北城分公司工作,一来是不误她的工作,二来可以做件好事,成人之美。她又加了一句,“这样可以解了你的相思之苦。”
“去你的。”秀影推了林青,脸红得像是染上双晕,“你怎么跟徐华一个样子啊!”
林青看到她脸红的样子,扑哧地笑出声,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她的旁边,手指截着她的胸脯,“我看你的心早已经飞到那边去了,早在某个人的身上了。”
被林青这么笑话自己,秀影的脸更红了。
被调去北城工作的事情,秀影没有告诉文涵,她是不想让文涵知道她在北城工作。
钟晓杰交代了北城那边,而秀影随时可以去报到。在此之前,她还特意请了公司里的一帮要好的姐妹们到酒吧喝酒唱歌。当然也有请钟晓杰,只是当天他家里刚好有事,他的岳父岳母来家里了,所以他没能来。她特别兴奋,不知喝了多少酒,喝得趴在洗手台前大吐特吐,喝得晕晕沉沉的,不省人事,还是几个姐妹亲自送她回家的。
徐华送走了秀影那几个姐妹,就回到屋里,她躺在床上,呵呵地傻笑起来,还喊着要干杯要喝酒,小闹了一阵子,就睡去了呼呼地睡去了……徐华无可奈何地看着女儿,从洗手里拧了条湿毛巾,为她擦了擦脸,还擦了擦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关灯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秀影醒来的时候,感到头痛剧烈,大概是昨晚喝得太多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起身走出房间,惊讶地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文涵,他正和徐华聊天,两个人谈天说地,谈笑风声的,把徐华逗得好不开心啊!
他怎么会来家里?秀影疑惑地想着。
他们听到了声音,扭过头看着秀影,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裳,头发蓬松凌乱,一副惺忪的样子,双眼肿得像核桃,还赤着脚。
文涵站了起来,他今早在公司时,突然间想她了,就给她电话,但接的人不是她而是徐华。徐华把昨晚她喝醉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挺担心的,就开车来看她了。他到的时候,秀影还在床上睡,看来她昨晚喝得不少啊!“你醒啦!”文涵目光温柔,声音温和。
“嗯!”秀影问,“你怎么来了?”
文涵笑了笑,“今天公司正好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
听他这么一说,秀影的心怔了怔,过来看她,而她却是一副很邋遢的样子,感到十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转移了话题,“我先去洗个热水澡。”就匆匆地走进浴室里。
洗完澡走了出来,秀影惊了惊,客厅里空无一人,不知道文涵去哪里了?她听到厨房里徐华在忙着准备午饭,便走了进去问,“大叔呢?他走了吗?”
“没有。”徐华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眨着眼睛奇怪地问,“怎么了?”
“他不在客厅里。”秀影说。
“兴许在院子里。”徐华说完,继续忙了起来。文涵刚才可是答应她会留下来吃了饭再离开的,如果不在客厅,那么就在院子里。
秀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走到窗前,文涵果真在院子里,他手指间夹了根半截烟,拿起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他的脸笼罩在烟雾里,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了解,一般他抽烟,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令他心烦意乱。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华一边抹着手一边对秀影说,“站在那里做什么,去叫小涵进来吃饭。”
秀影完全是被吓了一大跳,猛然转过身,双眼慌张地看了看徐华,微低着头,伸手将垂落的发丝捊至耳际后面,她轻轻地“哦”了一声,便去喊文涵进来吃饭。
“听说你被调去北城工作了?”文涵端着饭碗,突然间问道,目光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秀影惊楞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徐华,一定是她把这事告诉了他。本来她打算隐瞒这件事情的,没有想到她会告诉文涵。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把这事跟徐华说,明明知道她那张大嘴是不可靠的。
徐华并没有察觉到女儿锐利的眼神,一边吃着饭一边火上加油地说,“她都跟我说了,她要被调去北城工作,千真万确的事。正好你也在北城,两个人也有个照应,这样一来,秀影由你照顾,我就大可放心了。”她又说,“来来来,吃菜!吃菜!”她夹了一些菜到文涵的碗里。
文涵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对徐华说,“伯母,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秀影的。”既而看向秀影,冲她笑了笑。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让秀影无话可说,心里既气愤又无奈甚至是不爽,默默地低头吃着饭。
“秀影,你什么时候过北城?”
秀影抬起头,看了眼文涵,“还没确定。”
“确定的那一天,我开车来接你。”文涵夹了菜到她的碗里,双眸温柔如水。
她笑了笑,但是笑得极其不自然,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而是说,“看情况吧!”这样的回答既不伤害到文涵的自尊心,又让自己有空间去想想。
徐华插了一句,咧嘴笑着说,“那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你实在是对我们家秀影太好了。”
这算是奉承吗?秀影瞪了眼徐华,但是她总是装作没看到似的。
“到了那边工作还需要找地方住,你有住的地方了吗?”还没等秀影开口回答,就被文涵抢过一步,“如果不介意,可以住我那里。”
秀影惊讶地睁大双眼,“这怎么可以呢!”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以再与文涵住在一起,何况他们已经分手了。虽然这种意识还是有点模糊的,但是她懂得分寸。再说了,北城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住的地方呢?
“怎么不可以呢!”他笑,然后问徐华,“伯母,您说是吧!”
“是是是……”徐华连连附和着,对秀影说,“以前,你们不是也住在一起吗?这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徐华抢过她的话,“你就答应了小涵,别让人家为难。”
秀影焦急地无言以对,她不想为难人家,但是他们这样子,而是在为难她。文涵也看得出来,她害怕他的父亲文启宏知道,担心之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不过这次不会了,绝对不会让文启宏插手他们之间,他坚定地说。
吃完饭洗了碗,秀影走了出来,看到客厅里没了文涵的身影,徐华就告诉她,小涵有事先走了。
她没有说什么,径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头边的柜台前,镜子里反射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拿过柜面上的手机,一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什么时候去北城,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不知道怎么了,心口感到微微一暖,与此同时,也感到十分纠结。
晚上的时候,莫莫来了电话,告诉秀影她终于出院的事情。出院这天,她的爸妈在外出差没能来接她出院,但是她非常高兴,因为是贺嫣亲自来接她出院的。趁着爸妈不在家,她请贺嫣到家里坐了坐。
她还告诉秀影,贺嫣这两天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而心情不好,以前他不吸烟的,但是最近他烟不离手,口袋里揣怀着一些比较贵的烟。她问他什么事,他却说没事。莫莫还说,虽然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她还是不太了解他。
说到这里,让秀影想起了那天,她与文涵发生了关系。如同莫莫所说的那样,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是不太了解对方。而且他也不想去了解,尤其是他的过去,关于他和那个美慧的女人的故事。似乎在他的心里,那永远是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