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京城并没有因为夜色降临而归于平静,相反的,却是每个茶楼酒馆儿都挂着大红灯笼,照的大街上一片红晕。
子萱听了杜二的话,心中有所顾忌,所以用纱巾将脸颊遮了大半面去。听的楼下嘈杂声一片,想是来了不少人的。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啊!
子萱站在楼梯口处,望着下面那热闹的人群,不禁觉得可笑。她在此之前,真没想到第一天晚上就会来这么多人。看来,京城确实是个好地方,有钱的主儿数不胜数呢!
款款步下楼,在众人惊叹中跨上舞台。微微俯身,向大家施了个礼,轻启朱唇,柔声道:“萱儿谢谢各位爷前来捧场!”
台下,一群男人看到廖子萱不肯现真容,纷纷嚷嚷道:“什么呀,一点诚意都没有,还遮住了面庞!”
“就是,大爷花了银子来看舞,你就这样待见爷啊?”
“该不是很丑,所以不敢示人吧?”
“摘下去!摘下去!”
一时间,众人齐齐呼着让子萱摘去面纱。
“都给我闭嘴!”一声厉吼,连子萱也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竟是那杜二冷着一张脸在那叫嚣。“我家小姐的容貌岂是尔等这种俗人可窥视的?没人求你们来,不看就滚!”
这一喊,众人全部傻了眼。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子萱是极其美貌的。虽是用纱巾遮着,但那纱极薄,隐约是看得出子萱面容娇好的。而且,子萱那双充满灵气的媚眼也在诉说主人的美丽。大家如此,无非是逼着子萱露出真面目而已,却不成想,半路杀出这么个傲主儿。
子萱看着杜二那气极的模样,有点不知所措。她是知道杜二很傲的,却不想傲到如此地步呀!第一天他就开始轰客,以后还指望有生意吗?
整理下思绪,子萱甜甜一笑,对着台下众人说:“各位爷莫要动怒,爷们是来看萱儿跳舞的,只要这舞跳的出众,萱儿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
回头,子萱冲乐师示意。乐师心领神会,大手一挥,轻快的曲子悠然传出。
子萱伴随着曲子慢慢舞动起来,一双藕臂柔柔软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似孔雀,似灵蛇,似轻风,似飘雪。乍看温柔无骨,媚然天成,再看却是随着曲子越舞越快,变幻莫测,令人目不暇接。
美如雪玉般的双腿,躲在薄裙中若隐若现。伴随每个节奏摆动,却恰到好处在每次即将暴露人前时规矩的收回。这,无疑吊起了众人极大的兴趣。双眼放光般的盯着那双玉腿,只盼美人一个顾此薄比,春光zha泄,捡个便宜,一饱眼福。
再看那盈盈的纤腰,此时已经疯狂的摇摆起来。众人心惊到了极点,生怕她动作幅度太猛烈,那不堪一握的蛮腰,会生生甩断了似的。
可是,目光再上移几寸,就差当场喷鼻血。只见子萱那原本就很有料的胸pu,随着双臂的甩动,纤腰的摇摆,此起彼伏,竟是抖动个不停。两只浑圆更是像一不小心会跳出来一样,夺人眼球,令人血脉喷张。
终于,一曲舞罢,子萱额头已经沁满汗水。正欲唤来女婢,杜二已经手持丝帕,轻轻替她拭去汗水。动作极尽温柔,可是那眼神却似哦?带着火药味儿?子萱不解,不待开口询问,台下的一干众人已经回神,齐齐嚷着“再来一舞!”
子萱浅浅一笑,想不到京城的人不过如此。想她在月城跳那钢管舞,才谓是一舞倾城。却不料,今日只是跳了个最保守的民族舞与现代舞双剑合璧,也能有此惊人的效果夜渐渐深沉,柳独月知道子萱是耐不住夜凉的,听说这一个多月季传风给她寻了不少驱寒补药,效果虽不甚太好,却不至于她一个人睡不踏实了。
站在窗外,手指轻轻捅破窗纸,就见那床。上的小人儿紧皱着眉头,被子死死抵在下巴处瑟瑟发抖。不过,呼吸还算平稳,想来是睡熟了的。大手暗自用内力将里面的门栓打开,小心翼翼走进屋子,在子萱脖颈处一点,子萱便沉睡过去。做完这些,柳独月才放开胆子,脱鞋钻进被子,紧紧拥住那思念了许久的人。
他亲吻了一下子萱的额头,轻声低喃道:“子萱,就这样抱着你,真好。”
清晨,金黄的阳光洒进屋子,满室光晕。子萱伸了个懒腰,觉得这觉睡的是一个多月以来最舒服的。浑身舒畅,还暖呼呼的。貌似,还做了春梦,跟柳独月亲亲?
这个认知让她差点跌坐到地上。做什么梦不好,偏偏跟那家伙亲亲?可是,她却不知道,昨晚,某人确实吃了她的豆腐。此刻,子萱只能说自己是个很下贱的女子了。就算那个家伙对她那么残忍,她,却仍是忘不了他的好。这不是贱,又是什么呢?
他,曾经为了她,杀了猪肉男还有丽娘;他,曾经为了她,大手笔引了温泉水来给她治寒毒;他,曾经对她那般温柔宠爱。那么高傲冷酷的人儿,为了它这么个异世魂魄,一改暴躁性情,只为得到她的原谅,整整低三下四乞求了她一夜那些过往种种,一件一件的充斥在脑海中,有苦,有痛,却——也有一丝甜!
柳独月估摸着子萱该醒了。他早晨离开时已经解了她的睡xue,所以,他理了理长衫,若无其事般的来到子萱门口。敲了半晌无回应,心一急,直接一脚踹开门,就见子萱满眼惊愕看着他,小脸儿上全是泪痕。
“怎么了子萱?你这是怎么了?”许是太急了,竟是一把将子萱揽入怀中,连称呼都乱了套。子萱就任他抱着,心底总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这怀抱就是属于她的,她已经被抱过无数回了。
可是,心底却是排斥被陌生男子抱着的。轻轻推开他,小声道:“杜杜侍卫,我没事。那个,一会儿让婢女准备饭菜,吃过了你陪我去趟将军府吧!”
将军府季传风悠悠的翘着二郎腿,正执着手壶喝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见子萱二人来了,忙放下手壶迎上前。先是给子萱一个大大的拥抱,继而示威似的冲柳独月眨眨眼。
“子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哥哥我是想死你了呀。昨晚本想亲自去给你捧场来的,可是你那小侄子哭闹个不停,所以”季传风抱歉一笑,这话是一半真一半假。真的说与子萱听,假的说给柳独月听。让他吃醋吃到酸死得了,嘿嘿子萱赏了他狠狠一暴栗,才开口道:“我来有事找你,不是计较你昨晚不去捧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