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着日夜不停赶了两天路,离京城就差半日的路程,那晚罗氏破列的在京城数里外的小镇上的客栈落了脚,掏出银子让婆子去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里面又收拾妥当后,才让人把马车赶到后院,停顿好后,带着三位姑娘方下了马车。
这样的排场讲究,都是大户人家不可少的。
吩咐婆子丫头去烧洗澡水,罗氏才一身疲惫的进了房间,苦笑道,“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没有一刻安生的时候。”
许妈妈是罗氏的奶娘,听她这样一说,也很感慨,一边给罗氏按着肩膀,一边道,“姨娘不也是为一个‘情’字所累,不然哪会受这个罪,只是这苦中也是带着甜的。”
小姐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若不是对眼看上了老爷,怎么会宁愿当妾也嫁进来呢,这些年府内的正夫人也去了十多年了,可老爷就是不肯抬小姐为正房。
老爷是念着前妻一辈子,而小姐念了老爷一辈子,这就是孽缘吧。
罗氏眼角已有了皱纹,只交待道,“吩咐下去,让护院、丫头、婆子都好好安生些,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千万不要惹是生非,若给李府带来麻烦,就直接撵了出去,谁的颜面也不留。”
许妈妈应声,也笑道,“奴才知道了,都说相府门前七品官,这京城里即使撞到哪个王府、侯府的大管事,咱们也得罪不起啊。”
看着小姐长大,许妈妈又岂会不明白小姐不愿扯出那些事情,正夫人去后,老爷念着正夫人的情,把正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也收了房,小姐只生了两个姑娘,而那后抬上来的二姨娘,却一抬得子,又因是正夫人的贴身丫头,怎么能不得老爷的宠。
对着铜镜理了发髻,罗氏才说道,“让人拿点上等的燕窝,咱们去二姑娘那里走一趟。”
许妈妈只劝道,“这点小事,还是奴才去吧,姨妈也乏了。”
罗氏知道许妈妈是不把秀娘放在眼里的,一时之间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像,纵然暗下都知道她不喜秀娘,慧娘欺负秀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次慧娘做的太过明显,又当街对着这么多人,她怎么也要去表示一番,不然这事若传进了有心人的耳里,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一千步的距离,都走了九百九十九步,不差这一步。
她就先训了许妈妈,“你是看着我长大了,这些年来,我虽不喜二姑娘,碍着老爷的面子,却从来没有面上给二姑娘难堪,慧娘是被你给宠坏了,暗下动点小手脚也就算了,现在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路上二姑娘生病你放着慧娘的性子,没有让找大夫,还好没出什么乱子,不然这眼看着到京城了,出了事让别人怎么想我?这些年来我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这次是运气好,二姑娘没有死丧马下,要不然以老爷的脾气,你们这命就都别想要了。”
许妈妈听了,心下也一惊,老爷疼爱这二姑娘,可是生了名的,就连二姨娘也因为是曾经正夫人身边的贴身女婢,也是一心的对二姑娘好。
眼下听了小姐这样 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嘴上连连认错,反正也没有造成大错,罗氏也没有在多说,让许妈妈扶着她去了秀娘的房间。
客栈的上房在楼上,罗氏住在最靠左边,秀娘的是最右边,中间隔着娟娘和慧娘的房,中途路过娟娘的房间时,见慧娘也在里面。
扫过之处,见娟娘在绣东西,慧娘探头看,罗氏满意的点点头,才继续往前走。
见罗氏来,还拿着东西,秀娘并没有感到吃惊,可面上还是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忙上前搀扶,“累了一天,姨娘怎么过来了?”
近身,罗氏身上的粉香味直扑秀娘的鼻子,细心观察她才发现是头上的香油的味道,让她更感觉不舒服起来。
“路上二姑娘受了惊吓,急着赶路,我也没有细问,这才让人取了燕窝过来,给二姑娘炖些补补。”罗氏脸上带着和蔼的笑,随着秀娘的坐到了椅子上。
秀娘怯声道,“让姨娘劳心了。”
然后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样子。
罗氏和蔼的脸上目光微冷,“二姑娘是府里的嫡小姐,这些都是我这个姨娘该做的。”
如初蕾般的脸上升起笑意,那光彩夺目的让她也微微一愣,虽只是一刹那,却也让她恍惚的没有忽略掉,第一次罗氏心里对这秀娘有了隐忧。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罗氏才带着许妈妈出了门,许妈妈在屋里时就见小姐脸色阴睛不定,,“姨妈这是怎么了?”
进了屋,递了热茶,许妈妈才开口问。
罗氏神色一凛,正色道,“这次老爷弄这么大的排场让咱们出门,无非是二姑娘在内,不带她来,咱们哪里能享受这样的待遇。老爷打的什么主意我是明白的,只是我受苦也就算了,我岂能让我的女儿也受跟我一样的苦,只是、、、”
原本二姑娘就长得和正夫人一样貌美,平日里总是忧郁着一张脸,到也没有让人多想,可就在刚刚那一刻,那张如初绽放的花般的笑脸,让她不得不担心起来。
“姨妈不必担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时老爷远在江南,最后还不是姨娘动动脑子就解决的事情。”
罗氏听了,觉得有理,这才松了口气。
是啊,只要她在这把关,远离了老爷,就不信还给自己的女儿们先找不到一个好的婆家,想到自己恬静的大女儿,和甜美可爱的小女儿,罗氏的担心也真正的放了下去。
长的比女儿们美又何访,一脸的死气沉沉,没有时机,不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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