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沐青死赖活赖拖到了床上。
沐青左手圈着十二,右手抱着青衣,心里那个美,飘飘然简直升入了云端,当下不老实起来,先是隔着被子去摸青衣,摸着摸着,眼见青衣似醒非醒,媚眼如丝,冲她挑眉一笑,沐青全身都“轰”的一声烧了起来,掀了被子便和青衣滚在了一起,一直折腾了大半夜,却只抱着青衣亲吻,抚摸他,而没有了其余实质性的举动。
沐青实在太喜欢青衣,喜欢看他动情的样子,喜欢他眼角半眯,脸上泛上一抹嫣红,面若桃花的媚态,更喜欢他低沉沙哑,环绕立体男低音一般的嗓音,即便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十二来了,无论如何要让青衣休息几天,不可再折腾他,还是忍不住,搂着青衣怎么也亲不够。
最后,还是青衣微微气喘着,伸手轻轻推开了沐青:“够了,你让我歇会吧。”
沐青呆在山下三天,便缠了青衣三天,小青衣的伤势非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了,沐青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禽兽了。
然而要她照着林梅所说,去嫖妓,那却万万不能,那些倌儿有哪一个及得上青衣一片衣角?看到便失了兴趣,最终沐青总还是又回头缠上了青衣。
其实青衣从来也没限制着沐青,沐青真要图方便,动了青衣馆子里的倌儿,青衣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可沐青就是不愿意,她总觉得那样做对不起十二和青衣。
青衣,那是沐青真正意义上痴迷的第一个人,沐青不愿意放开他,饶是青衣已经开始向她讨饶,又像上次被她蹂躏那样,眼神迷茫,白玉般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无助地望着她,沐青还是扣住青衣的后脑勺,俯下身去,再次给了青衣一个热辣辣的深吻。
这才回身抱住了旁边一直背对着她,身体僵硬的十二。
沐青用双手来来回回轻抚着十二的身体,无声地安慰他。她依旧放不下青衣,扭头想给青衣拉上被子,却看到青衣睡眼迷蒙,一双媚眼温和而又宠溺地对着她。
沐青心里一软,不知为何酸酸甜甜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青衣很好,一直对她很好,温柔,宠溺,包含,纵容,就和十二一样。
可青衣为什么从不嫉妒呢?
就好像十二,除了温柔和宠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再怎么掩饰,眼神都会变暗,稍稍带上一抹不易觉察的抑郁。
沐青每次看到,都会克制不住心生怜惜,加倍对十二好,真正的爱慕,谁会对心爱的人搂着别人毫不在乎呢?
可是青衣就从来不在乎,明明看到她在对着别的倌儿看,青衣也从来只含笑站在一旁看着她,她就是上去抱了,亲了那个倌儿,青衣也不会过来阻止。
一如沐青现在和十二紧紧搂抱在一起。
沐青心下黯然,这算不算是报应?她最喜欢的人却不在乎她,不喜欢她,不知是出于怜惜,还是拗不过她,才和她在了一起。
沐青心里难过,往十二怀里一蜷,整个人都像刺猬一样缩进了十二怀抱。
天气渐凉,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冬。沐青新得了青衣,正在兴头上,难免过于贪欢,白日黑夜地缠着他,就连青衣沐浴更衣的时候也不放过。
一来二去,青衣竟然着凉病倒了,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
把沐青急得不行,每天早早就起来,给青衣熬鸡粥,熬药,还变着法子往药里加蜂蜜,放糖,鞍前马后地伺候青衣,甚至还学会了做糖葫芦,专等青衣吃完药,把糖葫芦递到青衣手上,半搂着他,笑眯眯地看他吃。
青衣也不知怎么了,眼神迷茫地看着沐青递到他手里的糖葫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不咳嗽了,只视线茫然地看着前方白花花一片的墙壁,不说话,一动也不动了。
沐青寻思,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给青衣找个大夫看看,这便穿上了裘衣要出门。
见沐青要走,青衣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激动起来,燥热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沐青的衣角,神情迷茫,颇带着几分凄然地望住了沐青:“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那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唤得沐青心都酥了,赶忙又坐到床边紧紧抱住了他,好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背:“不走,青衣,我给你去找大夫。”
青衣也不说话,抬起头茫茫然望了沐青一眼,把头埋在沐青怀里,再也不动了。
沐青心中大软,哪里还舍得放手?最后,还是十二出门去找了大夫。
沐青一只手圈着青衣的腰,嘴唇贴在青衣如缎的的黑发上,直哄的青衣睡着了,这才起身,要到厨房去给青衣炖鸡汤。
走到外面,却看到平日里服侍青衣的一个小厮站在门口偷偷抹眼泪。
沐青心里奇怪,上去推了小厮一把,小厮猛地抬头,一把紧紧攥住了沐青的手,神情凄切地望住了沐青:“沐门主,你帮帮老板罢,朝廷过些日子要召老板入宫,要把老板连着一批选上的小倌一起送到青国去做贡品,那里不能去!谁不知道青国的女子一个个如狼似虎……她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听说身高都有十尺……而且,她们还共夫的……”
小厮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什么,忙忙捂住嘴,低了头不肯再说。
沐青已经听到了一半,岂有不把话听完的道理?揪住小厮的衣襟,使劲摇晃着他,非要他把话说完:“快说!快说!什么贡品?怎么回事?”
沐青说话间,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事儿估计和上次宫里要她寻小倌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