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不以为然,推了那女人一把:“有那么好看吗?比翠红楼的青衣还好看?你有没有见过翠红楼的青衣?那才叫人美如妖,媚入骨髓!”
却被那年轻女子不削一顾地打断:“那算什么,柳青衣,谁不知道,狐狸精一个,龙赢天和他不是一个类型的,龙赢天是高大威武,俊逸非凡!”
正争论不休,迎面一阵呼啸的北风刺啦啦吹过,“龙”字的云国军旗张牙五爪地翻飞在乌云密布的上空,龙赢天人还未到,战旗先到,四周的气压瞬间降低,竟成一股力压群雄之势。
“恭迎龙将军回京……”
随着军官抑扬顿挫的高喊,城门口,龙赢天单骑匹马,着一身亮银的铠甲,长枪拽地,整队入城。
他面无表情,直挺挺地骑在马背上,冷冽的双眸锋芒毕露,昂首挺胸,盛气凌人。
随着他策马前行,他腰间佩剑上红色的穗羽随风而动,映衬著亮银色的盔甲,完美得仿若天界战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龙赢天只身入城,城中百姓刚欲围上,他早已策动战马,似一道冬雷劈开密布的阴云,自众人面前呼啸而去,在身后扬起了漫天的尘沙。
快得根本来不及看清相貌,却给人留下了极为震撼的印象,似流星划过天际,如昙花午夜乍现。
所有人都没看清龙赢天的脸,除了沐青,她内力精湛,本非常人可及。
沐青有些吃惊,这便是云国的常胜将军,三王爷龙赢天?可他分明就是那日青衣在翠红楼为她引荐的黑衣人啊?
还没来得及细想,人群又刺啦一声围了上去,这回不是围观龙赢天,而是他新任的副将,镇远将军萧然。
沐青一听这个名字就愣住了,萧然?不会是林梅府上那个萧然吧?
沐青踮起脚尖往人群正中央看了看,还真是。几个月不见,萧然已褪去了先前的郁郁,整个人沉稳内敛了许多,刀削一般的面容刻满了风霜和坚毅,目光炯炯,笔直地望着前方。竟然和沐青前几个月在林府看到的他判若两人。
沐青被人群推来推去,实在有些头晕脑胀,她本来就对什么龙赢天,什么镇远将军兴趣不大,当即运起轻功,跃过人群,从屋顶上一路疾行到了林府。
相比街上的热闹,林府今日十分冷清,门口只有寥寥几个小厮在扫地。
沐青心里有些奇怪,她以往每次来林府,这里总是人进人出,数不清的人在往林府送礼,今日怎么了?林府门前冷冷清清,竟然门可罗雀。
进了林府,就更怪了,林梅正站在前厅,手里拿着一大摞银票,在给她养在府里那一大群男宠分钱。
男宠中间有几个沐青认识,是林梅从青楼赎来的,并不是她打着幌子养在府里的,确确实实是她喜欢的。
今儿林梅这是怎么了?这水当当的几个男宠,连她看了都不舍得了,有一个还跪在林梅脚边抱着她的腿不愿意走。
“怎么了这是?”沐青上去就问。林梅和沐青相交甚久,也不避讳,当着沐青的面就把一个男宠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手指擦了擦他脸上晶莹的泪珠,俯下身去一通狂吻。
男宠顿时酥麻了身子,瘫在林梅怀里直不起腰来。林梅着实是个惊世骇俗的,扯了腰带,伸手进去抚了几下,当着沐青的面就跨了上去。
一面舒舒服服要着身子底下那个水当当的男宠,一面松开上衣,把男宠白皙的面颊使劲往怀里按,看得沐青一阵脸红心跳。
“还不是那个姓萧的!竟然从军当了个什么镇远将军。如今他回京便要向圣上请旨,要我肃清后院,下嫁于他!哼!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这不是,家里这些,我正安排着,先叫他们出去躲躲。”
一面骂,一面发狠地扭了几下腰,下面那个男宠仰着脖子哼唧了一声,身子一颤,竟然软下去了,哭着和林梅讨饶,说自己再也不行了。
林梅到底是个怜香惜玉的,俯下身在男宠面上亲了亲,也便放了他,又往地上拉起了第二个。
看得沐青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被林梅:“嗤”的一声嘲笑了一番:“我看你这样,你现在家里有几个男人?林浩跑了,我听说你那个红儿也不见了,现在是十二,叶轩,还有那个狐狸精柳青衣?”
沐青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哪……哪里会有那么多?我又不是你,我只得十二一个。”
听得林梅一阵哈哈大笑:“哎,我说,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这样不行的,你我修习的内功心法本是一路,老是只要一个男人,你这不是爱他,是恨他,要把他往死里整!别告诉我你没察觉,你那个十二,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大好了?晚起,早睡,腰酸,面色发青?”
沐青听了林梅这番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林梅说的句句都戳中了她的要害,十二确实是晚起,早睡,腰酸,面色发青。
而且,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半个多月了,也没找出破解的办法。这门内功心法先前那个沐青三四岁便开始练,如今内力早已深入骨髓,遍布她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要根除,根本就不可能。
沐青面色发白,站在旁边也不言语。那边林梅要完了她的第二个男宠,俯下身在男宠面上亲了一下,又往地下拉起了第三个。
“我说你,那么纠结干什么?千机门历代门主哪个不是三夫四侍?谁不是和和睦睦,白头到老的?到你怎么就不成了?你看我院里几个,别看他们现在这般服服帖帖的,跟我之前也都混迹青楼江湖官场,有几个还官至三品呢!咱们练了这门内功,身子不比寻常,男人一沾上就再也离不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