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命才换来这样一张香甜的嘴,让沐青爱不释口。
沐青每次临走前都要把青衣搂在怀里,亲个不住,好像想把他活生生吞进肚子,融为一体,她好把他带回去。
青衣从不阻拦,由着沐青把他的嘴都亲肿了,舌头都咬破出了血。
沐青不会知道,每次沐青一走,青衣都得往嘴上上药,强制去肿,才能逃过龙震天的耳目。
药很烈,涂在嘴上,钻心得疼。龙震天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青衣的异常。
青衣每次出现在他面前,总是神情自若,风华万千。
他没有不可以忍的苦,从小到大,丧家之痛,被老鸨折磨,鞭打的剧痛,被龙震天背叛的痛。什么他都忍受过来了,如今总算有了一个他想好好守护,和她共度余生的沐青。
再也没有什么痛,是他不可以忍受的。
青衣其实比沐青足足高一个半头,可沐青总是喜欢把他楼在怀里,又够不着,每次都在脚下垫个凳子去抱青衣。
这模样十分好笑。青衣半勾着唇角,眉尖微挑,看着沐青,似笑非笑。
每次沐青和青衣道别,都十分黏糊,左亲右亲,怎么亲都不够,只恨不能把他揉到自己身子里,一块儿带回去。
从前都只是沐青亲青衣,青衣站在那里,不反抗,也从不主动的。
这次沐青亲完了,依依不舍和青衣道了别,走到门口,青衣不知怎么叫住了沐青:“喂,你有东西落下没拿。”
沐青回头一看,青衣恰好把她抱了个满怀。
青衣低下头来,气势汹汹,如同野兽般凶狠而又猛烈地亲吻上了沐青。
他炙热的舌尖灵活地在沐青口中翻搅,口中的气息又甜得像蜜,简直要勾走了沐青的灵魂。
沐青的吻技和青衣相比,简直像小儿科,根本拿不上台面。
一吻终了,沐青满面红晕,心中愤愤,揪住青衣的领口一连迭声地斥责他:“你以后再不许去亲别人!再不许,再不许!”
青衣半依在门边,双手抱肩,凤眸半眯,似笑非笑。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心怀叵测的大狐狸。
“知道了。”青衣淡淡一笑,转身回屋,身下洁白的裘皮一寸寸掠过翠绿的草地。
沐青在后面看得呼吸都要停止了,这个人,为什么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像在勾引别人?
好像个妖精,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妖精。
沐青在门外踌躇许久,她好想再进去亲吻,拥抱青衣,但是不行,天快亮了,一会儿龙震天的人快来了。
沐青在青衣门口站了老半晌,方才把自己做的那个青色的荷包塞进了门缝,转身依依不舍地去了。
门里,青衣正在换衣,雪白的裘皮一寸寸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下面大理石般光滑如玉的雪肌。
青衣的胸口肌理分明,肌肤每一寸都像最好的工匠用刀斧一点一点凿刻出来的。
通体雪白,找不到一丝瑕疵。
沐青如今和青衣行房都有很小心,她也舍不得毁了青衣这一身完美无瑕的冰肌玉肤。
青衣打开衣橱,从最底层找出了龙震天送给他的护心镜,仔细穿戴在了身上。
他本来最不屑这种胆小懦弱的伎俩,如今为了沐青,他不得不穿。
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金丝软甲,同样仔仔细细穿戴在了身上。
等把护心境和软甲都穿妥了,方才披上裘衣,从衣柜的暗层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龙震天派他今晚去给太子接风洗尘。成败在此一举,他准备在今天的晚宴上行刺,然后把罪责推给龙震天。一口咬定是龙震天指使的他。
如此一来,龙震天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太子与龙震天两党定会斗个翻天覆地,不死不休。
只是太子设宴,东宫一定会设下层层守卫。个个都是大内高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出来。
如裸能……
青衣摸着胸口,淡淡一笑,刚才他只是想到沐青,便觉胸口剧痛,如今他的心就只为沐青一人在跳动。
一想到从此以后可能与沐青天人相隔。永不相见,它就痛不可当,疼得撕心裂肺,好像要从里到外活生生把他撕成两截。
如裸他能活着逃出来,他不会争,不会抢,宁可去沐青府上做一名奴仆,只愿余生能长伴她左右,此生无憾。
若是不能,也无妨,他早已事先给了白凌云一瓶秘药,只等他一出事,就把这瓶药喂沐青吃下。
如此,沐青就会像秦柯忘了她一样,彻底忘了他。
忘了他这个人,忘记他为她做的一切,忘记他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这对他和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青衣面色不变,将那把匕首贴身藏进了里衣,外头响起了清脆的鸡鸣,青衣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地看着窗外。朝阳初升,璀璨的阳光仿佛在他身上慢慢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
今天,或许就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天。
青衣闭了闭眼,眼前再次浮现沐青温柔甜美的娇笑。
他不由自主勾起了唇角,也朝着他幻觉中的沐青笑了一笑。
沐青却压根不知道青衣在想什么。
她每次从青衣那里出来,都是春风得意,欢喜无限的。
她喜欢青衣柔软的身体,喜欢他喷香的体味,最喜欢他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用那双琉璃色的美目盯着她看。
青衣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