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怎么忘了,白凌霄不过是个14岁的小孩子。
沐青素来心软,要不然也不会招惹那么多男人,每一个都像压在她肩头沉重的包袱,她摆脱不了,挣扎不开。
她实在受不了看到别人痛苦绝望的样子,更是从来不忍心让别人因为她而痛苦绝望。
沐青看了白凌霄那副又绝望又伤心的样子,又想起白凌霄不过是个孩子,心中大软,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把白凌霄抱到了腿上,真真正正像哄小孩一样揉起了白凌霄的头发。
“别哭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其实如裸沐青心狠一点,一把把白凌霄推开,狠狠责令他以后不准再来了,白凌霄指不定以后真的不会来了。
偏偏沐青温柔地把他抱到了腿上。白凌霄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也崩溃了。他一头扎进沐青怀里,双肩耸动个不停,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出了声来。
沐青既无奈又心疼。她摸摸白凌霄身上,都是湿的,还冰凉。
沐青担心白凌霄这么下去会生病,便叫十二准备几套干净衣服,她把白凌霄抱进房里,给他换衣服。
白凌霄脸涨得通红,却是难得的乖巧,沐青叫他伸手,他就伸手,叫他脱裤子,他就脱裤子。
最后,沐青给他擦完身,换好了衣服,他又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头扎到沐青怀里,再也不愿意出来了。
白凌霄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沐青无可奈何,外头天都黑了,雨又越下越大,她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赶白凌霄出去。
便叫十二去厨房里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白凌霄还像个刺猬一样蜷在沐青怀里。沐青又当姐又当妈,把饭菜盛好了,先舀了勺鸡汤去喂他。
白凌霄其实挺好伺候。沐青对他好,他就高兴。
此刻沐青对他既温柔又体贴,白凌霄心里什么疙瘩也没了,身子依然软软地蜷在沐青怀里。红着脸张嘴喝沐青递到他嘴边的鸡汤。
边喝,还边声如蚊呐,喃喃在沐青怀里道:“我保证不让爹知道这件事,我以后还能时常到你家来吗?”
白凌霄虽然已经不哭了,眼睛还红得像兔子一样,沐青若是说不,他一定马上又要哭了。
沐青揉了揉白凌霄的头发,对他低低一笑:“好,你以后想来就来。”
白凌霄眼神晃动了一下,当中似乎有一道闪亮的精光划过,十二在旁边看得分明,他微微一怔,白凌霄却立即狠狠瞪来一眼,那眼神既凶狠又凌厉,像极了一头被人逼急了的幼狼。
若是十二现在揭穿他,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扑上来,把獠牙狠狠扎进十二的喉咙。
十二拧了拧眉,想起白凌霄有个右相的爹,沐青现在又和龙震天敌对。十二眼神暗了暗,终是什么也没说,收拾完碗筷退了下去。
沐青本来说好晚上要去陪龙赢天的,可她给白凌霄洗完澡,收拾完衣物,把他塞进了被窝,再去看龙赢天,龙赢天已经陷在软榻里呼噜打得震天响。
沐青给龙赢天掖紧了被子,又照旧叠了块手绢垫在他嘴边,省得他流的口水浸湿了枕头,半夜里着凉。
沐青往龙赢天榻上翻了翻,还真找出个四不像的荷包,针脚简直没法看,当中都能塞进一个手指头,龙赢天哪会做什么荷包?他又天生脾气暴躁,性子急,做到一半就不耐烦,把荷包扔在了榻上。
沐青笑了笑,把荷包收进怀里,在龙赢天脸上亲了下,又去了十二房里,和十二亲吻道晚安,这才呵欠连天地回了自己房。
沐青眼尖,刚刚推开房门,就看到棉褥里面卷着一团瑟瑟发抖的物事,鼓鼓囊囊的,把被子拱起来老大一块。
不用说,一定是白凌霄。
外面现在不光在下雨,还在打雷。白凌霄大约是在害怕,躲在被子里面抖得像个筛子。
沐青也不好硬把他赶下来,又想起他不过是个小孩子,看他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实在害怕,少不得把他抱了起来,和自己睡进了一条被窝。还把他冰凉的小脸贴进了自己温热的胸口。
白凌霄立时不发抖了,脸上红得可怕,好像着了火。他那两条纤细的胳膊好像水蛇一样紧紧缠绕上了沐青的腰。
沐青看他实在可爱,用手拨开他覆在额前的乱发,忍不住低头在脸上亲了一下。
白凌霄全身一颤,两只胳膊缠得沐青更紧了,心跳得“怦怦”直响,连沐青都能听见了。
半夜里,沐青已经睡死了。白凌霄就像个小偷一样,脸涨得通红,手指颤颤巍巍抹在沐青柔滑的胸口,又不敢探进去,只敢隔着衣服轻轻地揉。
他又把嘴贴在沐青嘴,试探性去亲她。他不敢亲得太用力,怕沐青醒过来,可是又不得章法,亲了老半天,沐青的牙关都没被他突破,依旧只是绕着外面轻轻地吻。
白凌霄不甘心,又去扯沐青的腰带,同时也扯自己的腰带,打算一举突破,生米煮成熟饭,看沐青还敢不认账。
可他到底只得14岁,又是个童子鸡,靠着沐青,轻轻磨蹭了两下,还什么都没做,竟去了。
白凌霄彻底呆了,脸红得像个番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在脸上颤得厉害,又羞又愧,无地自容。
这便在自己心底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去翠红院找个妓子把自己的处子身破了,下次再不能半途而废了,绝不。
正咬牙切齿,恨天骂地,沐青突然翻了个身,把白凌霄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