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希昏睡了三天三夜,程傲风也在床边不眠不休地陪了三天三夜。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他那双布满了血丝、却依然黑亮的眸子,那一瞬,她的心温暖如春。虽然在昏迷之中,可是她一直都感觉得到他不断传递过来的温暖。
这三天,宁远在萧允魄的帮助下,内伤基本痊愈了。至于外伤,终究是伤筋动骨,没有那么快就好。
萧允魄听说若希醒来之后,他还是一脸狂热地奔进来,“小丫头,跟老子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谁使诈谁是王八蛋!”
若希瞪了他一眼,“你不要一见我就那么亢奋好不好?我又不是兴奋剂!”
“老子不管,走走走,跟老子出去打!”萧允魄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若希用怜悯的眼神儿瞅着他,“我看你别叫萧允魄了,改名算了!”
萧允魄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你改名叫萧欠扁得了!”
萧允魄有些焦躁地抓了抓脑袋,“小丫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萧前辈!”一直没说话的宁远接过话茬,“你忘了吗?若希不能动用内力,否则会发作!”
萧允魄恍然大悟,“对啊,老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程傲风抚着若希的头发,唇边有了微微的笑意,“看样子你是好了!”
宁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傲风,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出去的事了?”
程傲风听了这话没有言语,看向若希,眼神更多了几分怜惜。
宁远明白他的心思,要想从这里出去,就必须让若希再动用一次内力,也就说必须让她再承受一次寒症发作之苦。他也不忍心,他也心疼,只是他不得不为大局着想,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傲风不仅仅是亲王,还是百万大军的主帅,一旦失踪的消息传开,必定掀起轩然大波。而且上面还有楚墨、沐木和众多将士,以他的推测,一日找不到他们,那些人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还有皇上,皇后,白家,徐家,不知道要牵动多少人的心!
傲风是局中人,宁远只有把自己当局外人了,深吸了一口气,“傲风。”
“明天吧!”若希在一边说道:“人家费劲地把咱们弄下来了,咱们要是不好好参观一下这里的大好景色,不是显得太不领情了吗?”
大体情况她已经听宁远和程傲风说了,自然知道他们两个在犹豫什么。她倒是无所谓,这会儿受的苦,日后她一定会找该找的人加倍讨回来。
她现在只想让程傲风好好休息一下,只想让宁远多一天养伤。谁知道出去之后会不会再遇到刺客,伤兵残将地上去,不是等于往狼嘴里送羊吗?
他们又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程傲风点了点头,“好,就明天!”
宁远也微笑起来,“嗯,明天!”
“这么说,我们明天就能出去了?”墨月痕从外面冲进来,有些兴奋。
若希嘿嘿一笑,“让本小姐带你出去可以,不过托运费可是很贵的啊!”
“没问题,若希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若希怀疑地打量着他,“你有银子吗?”
“呃!”墨月痕表情尴尬起来,“可以先欠着吗?”
“无本经营,概不赊账!”若希瞄着他,“没银子就用身体来还吧!”
程傲风没有辜负若希的心意,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便和萧允魄去踩点,做出谷前的准备。
程傲风和萧允魄都领教过那玄天之气的厉害,自然知道要破开那层气罩需要耗费极大的内力。不想出去的时候发生差错,让若希平白多受苦楚,所以事先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一次成功。
宁远身上有伤,却也不想拖别人的后腿,一直很专心地运功疗伤。墨月痕则高高兴兴地收拾着东西,其实吧,也没有什么值得好收拾的家当!
只有若希无所事事,带着狐狸在山涧里瞎转。转了一会儿又嫌太冷,跑回来缩在火堆旁边坐着,后来墨月痕也坐到她旁边。
程傲风回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正和墨月痕笑作一团。看着她毫无形象的笑脸,他不觉有些发怔。
若希忽然扭头看到他,扯起嘴角,“你都看我半天了,也该说说观后感了吧?”
程傲风皱了一下眉头,“你笑得太难看了!”
若希白了他一眼,“老撒谎,你也不怕鼻子变长!”
程傲风走过来扯了她往外就走。
“你干什么?都告诉你没事别乱扯了,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程傲风不理会她,一路拉着她出了小木屋,来到无人处,转身来看着她,眼神黑亮,深邃如海。
若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看着自己,心跳有些加速,嘴里却没忘了贫,“你这个毛病不太好,你盯着我看,我会认为自己长得很好看;你要是盯着人家的包子看,人家会拿棍子打你的!”
程傲风自动忽略她后面的那句,“正因为好看我才看!”
若希怔了一瞬才嘿嘿地笑起来,“一般一般,随便长的,其实你看到的只是我美中不足的一面!”
程傲风微微一笑,低头,在她唇上深深地吻落一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说得没错,他看到的只是她美中不足的部分。她到底还有多少地方是他没有看到的,他不知道,也无法预测。只是喜欢她越多,他的心就越不安。
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许多人围绕在她身边。他害怕自己不够优秀,不能牢牢地守住她,他情怯了,迫切需要一个吻来抚慰自己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