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程傲风第一时间就想到她没失忆前最爱讲的黄段子,立即绷紧了脸色,“不准讲,我不听!”
若希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讲故事怎么了?故事乃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娱乐,你晓得不?”
她这么一解释,程傲风更觉得自己想对了,顿时有些恼火,“我说不准讲就不准讲!”他可是正常的男人,自从尝过她的身体之后,他就一直很想找机会,结果在路上都只能看不能碰,已经很煎熬了。再听什么黄段子,岂不是更折磨人?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哟,这么冷的天,琼亲王爷和王妃也这么亲热啊?”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程傲风扭头,就见程傲爽带着几名侍卫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傲爽笑了笑,“琼亲王爷又何必一见我就横眉竖眼呢?虽然我们向来不和,可终究也还是兄弟!”
“就是嘛!”若希在旁边附和道,“虽然人家是变异的品种,你也不能歧视人家啊!”
程傲爽的表情僵了一下,却还是堆着一脸假笑,“还是琼亲王妃有度量,不愧是女中豪杰!”
若希有些惊讶地看着了他半晌,便去问程傲风,“这人谁啊?”
程傲风的眼神晃了晃,“康亲王爷!”
“哦,原来真是康亲王爷啊!”若希抚了抚胸口,“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程傲爽的眼中有了怒意,却是一闪而逝,笑了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总是这样争来斗去,恐怕被外人笑话,我们看我们还是不要相互挤兑了吧?”
程傲风听了这话唇边泛起冷笑,“你是你,我是我,从来就不是一家人。你有话就说,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程傲爽的脸色难看起来,“琼亲王爷,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心里怀疑我,所以才会退后五里扎营。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虽然看你很不顺眼,但是还不至于傻到在这里对你动手。那样的话,以父皇的英明神武,肯定第一个就会找上我。”
“哇!”若希惊呼起来,“康亲王爷你好厉害哦,竟然能够想那么多,厉害!”
程傲爽被气得脸色发青,却忍着没发作,一味地盯着程傲风,“你误会我不要紧,我程傲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虽然不才,但是也不想父皇看到我们兄弟相残。我的话说完了,随便你怎么想都好!”说着转身去招呼几名侍卫,“我们走!”
身后传来若希纳闷的问话,“傲风,你看到他的影子了吗?”
“没有!”这天都黑了,又还没点灯,哪里来的什么影子!
“唉,这人鬼话说多了,就真成鬼了!”
程傲爽的脚步顿了一下,有心回头去跟若希理论,却又深感不是她的对手,只好忍气吞声地走了。
宁远看到程傲爽走远了,才走了过来,“傲风,康亲王爷来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程傲风不屑地哼了一声,“见我们退后五里扎营,心里发虚,明着是来解释,暗着是来刺探。我看他这是欲盖弥彰!”
宁远也有这样的感觉,“康亲王爷的表现的确很可疑,傲风,天马上就黑了,我们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是!”
程傲风点了点头,正要吩咐大家加强戒备,就见听啪地一声,若希将手中的水碗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程傲风和宁远异口同声急忙问道。
若希的脸色煞白地指着远处,“你们看那里!”
二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天和山尖相接的地方腾起大片的雾气,原本好好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满了云层,形成无数个大小不等的同心圆,以那山尖为圆心,不断往外扩散着。那云的颜色也十分诡异,暗黄色,却又泛着乳白色的光晕。
二人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不知道那到底代表着什么,于是齐齐地看向若希。
“是暴风雪!”若希只说了四个字,声音甚是艰涩,她曾在电视上见过。
程傲风和宁远齐齐变了脸色,在这雪山环绕的地方遇到暴风雪,无疑是雪上加霜,万一引起山崩,那就是死路一条。
“傲风,马上拔营,或许还来得及。”
“已经来不及了!”若希神色严峻地接过话,“空气之中的风雪的味道已经很浓了,要不了两刻钟暴风雪就会来到,现在拔营,只会全军覆没!”
就在这说话的工夫,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几个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那现在该怎么办?”程傲风急急地问道,话一出口,就被风扯得七零八落。
若希飞快地扫了一圈,发现他们扎营的地方还算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如果运气好,不遇到雪崩,捱过这场暴风雪应该不成问题。
“马上把铲雪的人都叫回来,和钦差卫队的帐篷合并一处,尽可能地固定帐篷,让所有人把能取暖的东西都拿出来,最好能够生火。”若希把自己脑海中所有有关抵抗暴风雪的记忆都翻了出来,结合当前的情况飞快地说着。
程傲风听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快回到帐篷去,不要出来!”说着人和宁远已经疾掠而去。
虽然程傲风和程傲爽看彼此都不顺眼,可是大难当前,谁也顾不得计较私人恩怨了。各自指挥自己的队伍,将帐篷合并到一处来,尽可能地密集,尽可能地固定好了。
正如若希说的那样,两刻钟之后,狂风呼啸,大雪纷扬,不消片刻,天地间便混沌一片,放眼望去,能见度不过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