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事儿干嘛不接?”若希截断他的话茬,“别的不说,这黄绢还值好几十两银子呢,留着卖钱也好啊!”
其余人听了表情直抽,封赏圣旨啊,那可是无价之宝,天底下恐怕只有这位王妃一门心思琢磨着拿它卖钱。
“希希,你不要胡闹!”
若希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哪里胡闹了?”
“你……”
程傲风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宁远按住了,“傲风,此事从长计议才是!”
程傲风的眼神晃了晃,神色已有松动。
程傲爽见状连忙说道:“圣旨本王已经传到了,你们是遵旨还是抗旨,都随你们。本王只管如实向父皇禀报就是,是非曲直,父皇他老人家自有论断!”说完也不等程傲风接话,便招呼了随从和钦差卫队,“我们走!”
“是!”众人答应一声,呼呼啦啦地出门而去。
等他们出了门,程傲风有些不满地看向宁远,“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宁远看了他一眼,“傲风,我知道你不在乎封赏,可是这圣旨不仅仅是给你的,更有诸位将军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诸位将军想想!”
程傲风的眼色微微地沉了下去,的确,他个人的荣辱无关紧要,但是手下的将士抛家舍亲,出生入死,理应得到奖赏,况且他们也要养家糊口。他们之中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皇城,想必他们也想趁此机会回去探望一下亲人吧?
如果他不回去,那些将士必然也不会回去。程傲爽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旦闹起来,给他们安一个拥兵自重,集体抗旨的罪名就麻烦了!想必那个人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故意把圣旨写成那样的吧?哼,还说什么思念?虚伪!
宁远看到他的神色缓和下来,又劝道:“虽然北辰国的主力还在,但是损伤依然很严重,半年之内恐怕无力再战。况且我们现在还有炸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奸细已除,这里有薛将军他们驻守,你大可放心回京!”
程傲风感觉他说得有理,沉吟了半晌,便点了头,“好,等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京吧!”
“太好了!”几名将领忍不住欢呼起来,他们实在是离家太久了,一听到有机会回京,更是思乡心切!
楚墨高兴之余,想起他的伤势来,赶忙凑过来问道:“王爷,你的腿没事吧?”
“对啊,大将军,你的腿是怎么了?”几名将领也都想起这事了,围拢过来。
程傲风也很想知道,他看向若希,“你在我腿上做了什么手脚?”
若希嘿嘿的一笑,“我会做什么手脚?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好意思啊!”
程傲风见她又左右言顾其他,不由皱了眉,“我的腿好好的,被你搞成那样,你还想抵赖?”
若希继续装傻,“你的腿现在也好好的吗?”
程傲风怔了一下,飞快地拉起裤脚,却见两个膝盖已经消了肿,就连那青紫也去了大半。活动一下,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他愈发惊讶了,“这是怎么回事?”
其余人也纷纷称奇,“刚才明明肿得那么高,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宁远微笑地看向若希,“若希,你还是说说吧,不然他们今天晚上恐怕睡不着觉了!”
“对啊,王妃,告诉我们吧!”楚墨等人也是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若希扯起嘴角,“你们不要崇拜我,我也是偷学来的!”
在现代的时候,好不容易考上了军校,可惜天天军训,装病也瞒不过,她每次都跑去小卖部找那个老爷爷帮忙,说来也神奇,这用银针扎穴的方法很管用。若希曾经用这种方法骗过老师,穴位在哪里,怎么操作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伤势看起来吓人,实则对身体没有多少损伤,只要等血脉通畅了,就没事了。
她知道程傲爽必定不信程傲风受伤,也必定会请太医,只要太医来了,她就有机会拿到银针。糊弄那些一板一眼的太医,实在太容易了!
听了她简单的解说,几个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妃你真厉害,大皇子被你骂得狗血淋头,一句也还不上嘴不说,还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他一定气疯了!”楚墨幸灾乐祸地笑道。
“就是,王爷坐着,他站着,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他比王爷矮一头,哈哈哈!”
“那种小人,就得王妃这样的人治他!”
“对,对!”
几个将领围着若希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程傲风和宁远看着那笑得一脸得意的女子,心绪各自荡漾着。
程傲爽正坐在房里喝着闷酒。他历来就看程傲风不顺眼,明明他才是大皇子,他娘才应该是皇后!如今他的皇帝老爹迟迟不肯立太子,对这个程傲风倒是器重有加,朝中已经有人暗中议论,说皇上打算立程傲风为太子!
如今程傲风又立下了这么大的战功,那些议论声就更响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毛遂自荐,讨了一个传旨钦差的差事。本想借皇命加身的机会做点文章,就算不能整治,也要好好羞辱程傲风一回。
只是他忘了,程傲风身边还有一个王妃。一番较量下来,非但没讨到便宜,倒把自己弄得灰溜溜的。
想到若希,他就恨得牙根直痒,“那个该死的女人,迟早有一天,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愤怒之下,手中的酒杯被他捏了个粉碎。
旁边的随从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收拾,又拿了一个新的酒杯,重新给他斟满酒。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