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傲爽干笑一声,“我指名道姓了吗?琼亲王爷又何必急着承认?”
“就是啊!”若希也跟着教训起程傲风来,“当母鸡有什么不好?我是母鸡,你就是公鸡,皇上你老爹就是老公鸡。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家鸡窝里怎么有一个穿衣服戴帽子的?”
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她这是拐着弯地骂程傲爽是衣冠禽兽,程傲爽也听出来了,脸色兀自难看了几分,可是人家也没指名道姓,他要是发作,就等于跳出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穿衣服戴帽子的。更何况她还把父皇也牵扯了进来,再说下去,搞不好会把自己也折进去,为了一时口舌之快,被扣上一顶侮辱圣上的帽子就得不偿失了!
成傲爽强自按捺下怒火,一把捞过随从手里的圣旨,“圣旨在此,你们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圣旨一亮,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只有三人没动。
一个自然是拿着圣旨的程傲爽,另外两个则是程傲风和若希。
程傲爽见状冷笑起来,语气里带着挑衅,“怎么,你们夫妻二人这是打算抗旨吗?”
程傲风没有言语,也没有动,神色紧绷着。
若希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周身的气息都随之紧张起来。可她也明白这是程傲风的骄傲,他不想卑躬屈膝的向这个人下跪。
她眼珠转了一轮,便屈膝跪了下去。
程傲风表情动了动,没有阻止,双拳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程傲爽的神色里有了张扬的得意,“还是琼亲王妃识实务,琼亲王爷,莫非你连一个女人也不如?”
程傲风额上的青筋一跳,正待发作,就听若希嘿嘿地笑道:“你真是慧眼如火把,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抽水马桶失灵一般连绵不绝。他不止不如我,更不如你啊!”
程傲风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言语。
程傲爽却愈发得意了,“王妃何出此言啊?本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琼亲王爷可是立下莫大军功的,本王怎敢与他相提并论?”
若希连忙摆手,“他当然不如你,他膝盖没你好,打仗的时候受了伤,能站在这里都是身残志坚了。你不一样,你是脑残志坚,他就是开挂也追不上你啊!”
“扑哧!”有人憋不住低声地笑了起来,就连程傲风的神色也稍有缓和。
程傲爽的脸色顿如阴沉了下来,眼中怒意晃动,“琼亲王妃真是好一张利嘴啊,不过圣旨在此,有闲话还是稍后再说。琼亲王,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打算抗旨不遵吗?”
“康亲王爷!”宁远在一旁心领神会,于是插话进来,“正如王妃所说,琼亲王爷在作战时负了伤,不便跪拜。还请康亲王爷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儿上,免除他跪拜之礼!”
楚墨也反应过来了,也连忙说道:“对,王爷他受伤了,按照规矩,受伤的将士不必行大礼!”
旁边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程傲爽冷笑地打量着程傲风,“受伤了?本王怎么没看出来?”
若希客气道,“他装的好!”
程傲风进门的时候分明龙行虎步,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程傲爽又不是瞎子,自然不是不信的。冷冷地笑道:“既然受了伤,就要治。正好本王随行带了一名太医来,不如就让太医先给琼亲王爷看看,圣旨咱们可以晚些时候再宣读!”
说着也不等别人开口,程傲爽便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宣王太医!”
“是!”钦差卫队之中有人应了飞快离去。
程傲风暗骂了一句卑鄙小人,神色绷得愈发地紧了。
宁远和楚墨等人纷纷捏了一把汗,他受伤没受伤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只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顺着若希的话扯了一个慌,一旦太医过来一看就会被拆穿。
看着众人紧张的神情,程傲爽的心中暗暗冷笑。目光转向若希的时候,却见她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诧异之下,心里不由得打鼓。
王太医很快赶了来,给程傲风号过脉,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心地瞄了瞄他的脸色,“琼亲王,老臣能否看看您的膝盖?”
程傲风咬了咬牙不搭话,他抗旨不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在乎多这一次。可是这次不一样,一旦他膝盖没有受伤,那么若希,宁远,楚墨等人都要被扣上欺君的罪名,看来只能用内力震伤膝盖的筋脉了!
他的心思急转之下,便暗暗地提起了内力,却又听到若希在旁边道:“人家太医要看,你就给人家看看呗,又不是大姑娘,害羞个什么劲啊?来来来,我帮你!”说着伸手来拉他的袍子,她的手碰到他的腿的一瞬,只觉得被针扎了一下,他顿觉半条腿都麻了。他这下吃惊不小,低头看去,就见若希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
程傲风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接着,另外一条腿也跟着麻了。
若希不理会他惊讶的眼神,“来来,琼亲王的美腿,要看的排队啊,便宜了,看一次十两银子,看两次打八折了!”
众人无心玩笑,几十双眼睛齐齐盯着程傲风缓缓拉上去裤脚。宁远的心里隐隐不安,楚墨则紧张得冷汗直冒。
程傲爽眼也不眨的盯着程傲风的腿,当裤脚拉到膝盖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程傲风的两个膝盖青紫一片,肿得如同两个馒头,模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楚墨惊得双眼大睁,王爷到底什么时候受伤?为什么他都不知道呢?
宁远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若希,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