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一凛,飞快地跳了出来,随手扯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还不等有下一步的动作,那两个人已经已经扑到了近前。出指如电,连封她数个穴道,她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下,就以起跑的姿势定住了。
“是他吗?”一个压低了声音问道。
“按照那士兵的描述,应该不错!”另一个也压低了声音道。
“带走!”
“好!”
两个人简单地交流了意见,又点了一下,若希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两个人拿出一个黑色袋子,将她飞快地打了包,扛起来就走。动作干净利落,十分专业。
秋香准备好了饭菜,左等右等也不见若希出来,只好进了帐篷,然后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沐木连忙扯住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小姐的衣服都在,可是人不见了!”秋香急急地道。
“什么?”沐木大吃一惊,飞奔进帐篷,果然看到若希的衣服都在,可是四处都不见她的人影。
他顿觉事情不妙,连忙将事情禀告了程傲风。程傲风也顾不得追究谁的责任,连忙发散人手去找人。
依然是盆城深巷的宅邸,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在门前停下。赶车的人左右张望过,便上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三声既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回来了!”还是那个轻而快的声音,“人呢?”
“在车里!”那人说着又张望了一下,才飞快地掀开车帘,将里面的黑布袋子拖了出来,扛在肩上进了门,径直往内堂走来。
那年轻男子正在舞剑,招式缓慢,如同玩耍。可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杀机无限。
那人在门边略一顿步,便进门来,“主子,人已经带来了!”
“是吗?”男子收住动作,将长剑递给旁边侍奉的少年,到上座去坐了,唇边泛着高深的笑意,“那就让我看看这位沐木的尊容吧!”
“是!”那人应了,将黑布袋子扑通一声扔在地上,飞快地解开袋口,用力一拽,便从里面滑出一个人来。长发凌乱,雪白的袍子松散地遮在身上,露出玲珑的双腿,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咦?”那人惊得张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个女子?”
那男子刚刚端起茶碗,还未送到嘴边,一眼扫到袋中人的面孔,手一抖,险些将茶水泼了出来。随手一扔,将那茶碗摔在桌上,几步奔过来,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手脚麻利的将那女子裹了个严实,起身,眼中就有了浓浓的怒意。
“啪!”他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那人的脸上,“我让你去抓沐木,谁让你把她抓来了?”
那人被打得愣了一愣,复又垂下头去,“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返回洛城,把沐木抓来!”
“站住!”男子喝住他,“你现在去还有什么用?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乖乖坐在那儿让你一次一次去抓吗?”
“属下就算豁出这条命,也把沐木给您抓来!”
“够了!”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转到那女子的脸上,神色便缓和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何这副模样?”语气平静了不少。
“属下潜入洛城帐篷,抓住了一名士兵,问出沐木的帐篷。”
“我们事先打听过,据说沐木是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容貌精致堪比女子,我们潜入帐篷,看到有人,而且与别人描述十分相符,便将人掳了来。”
那男子冷冷地看过来,“你们可看过她的身子?”
“没有没有!”那人急忙摇头,“里面有澡桶,雾气浓重,我们只是大略地看到身形,路上我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也未曾打开过袋子。”
“谅你们也没这个胆子!”男子冷哼一声,弯下腰去抱起地上的女子,一边往后走一边吩咐道,“去找一个可靠的丫鬟来!”
“是!”那抱剑的少年垂头应道。
那人目送男子入了后堂,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看向那少年,“莫非主子认识那位姑娘?”
少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主子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过问!”言罢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若希感觉脑袋又重又痛,如同被一块大石头无情地碾压着。肠胃更是翻绞一般的疼痛,一阵胜似一阵。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光线十分昏暗的地方。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地面,干爽的稻草,嗅了一下,空气中散发着霉腐的气息。
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便看到了小小的窗格,凹凸不平的土墙,上着锁链的铁栅栏。看来没错了,这里就是传说之中的牢房!她试着动了动,浑身无力,却并没有受伤的迹象。翻身坐起来,惊异地发现,自己从里到外穿戴得十分整齐。用手捻一捻,布料不算好也不算坏。
她不由蹙了眉头,她被抓住之前身上明明只披了一件外袍,是谁给她换了衣服?正疑惑之间,旁边传来一阵窸窣的碎响,她循声望去,就见一只手抓住了铁栅栏,紧接着一个人头从隔壁牢房探了出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女兄台,你是女兄台吧?”
又一个认识她的人!若希的脑袋忽地一下变大了,有心不理会他,他却在那边叫个没完,“女兄台,是我啊,我,是我啊!”
“你又不说,你到底谁啊?”她恼火地瞪过去。
“女兄台,你不认识我了?”那人努力地把脸探过来,“你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