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谁都没有说话。君离殇的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无形之中散发的冷意以及压迫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凝滞起来,那原本捧着礼物之人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将军请接礼物。”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显然是经过训练之人,即便再是丢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先前的惧意显然已然被压抑了下去,双手奉上。
那人见君离殇不动,又转身看着若希,“若希小姐,四王爷让我带句话给你,定然会将你安然无恙的带回,至于你如今所受的苦楚也定然会一一讨回。”说完,那人一手便欲掀开那黑布。他快,君离殇更快,手中的茶杯杯盖不知道何时已然重重打出,骨骼碎裂的声音硬生生制止了他欲掀开黑布的手。
“君离殇,你去死吧!”那人的面目瞬间变得狰狞,也不顾及那碎裂的手骨,手中的盒子重重从手中跌倒在地。黑布飞开,那人吹了一声哨子,一条红色小蛇迅速朝着君离殇的方向疾驰而去,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好在君离殇早有准备,腰间的软剑几乎同一时间闪电般的划出,便砍断了蛇头。
于此同时,在那黑布飞开的瞬间,若希也看见了另一条红色小蛇,那狰狞的蛇头朝着她吐着猩红的舌头,一看就知道极毒,此刻那蛇也正快速朝着她身上扑去。
若希没有丝毫的迟疑看向君离殇,不过君离殇并未注意到她这边,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的身边,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的缘故,原本欲躲到君离殇身后,欲将他作为挡箭牌的动作硬生生碰了一下椅子角,让她整个人已经扑倒在君离殇的怀中,那原本还狰狞的对着她先前站立的蛇头,蓦然像是疯了一样突然掉转过头,若希只觉得肩头上一疼,那蛇头咬在她肩膀的位置,她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爷的玩笑越开越大了!她不过是想寻求保护而已,那蛇不是朝着她的方向么?怎么会突然调转了头呢?她真是活该,本来想把君离殇的身躯当做挡箭牌的,现在好了,自己又成了他的挡箭牌了,这次真的被蛇咬死了也活该!若希在昏迷前无声呐喊:老天爷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很眷顾我的吗,怎么现在开始不停的玩弄我啊!
君离殇尚来不及挥出第二剑,一重物扑到在自己的怀中,手中挥剑的动作一窒,眼睁睁的看着那快如闪电的红色小蛇没有丝毫的迟疑便咬在若希的身上。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是在做什么?他不是警告过她了么,不要自作聪明,他不需要她救,她不是应该恨他入骨才对的吗?可是刚才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没有丝毫迟疑的扑在自己的身上。
“找死!”慕枫快速出手将那蛇头一剑挑开,蛇立马断成数截。
其他人纷纷出手想那人攻去,可对方像是早已抱定必死之心,在蛇咬在若希身上那一刻,他便已经咬舌自杀了。
“你既然那么想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君离殇的手捏住了若希的脖子,没有丝毫的留情,薄唇绷得死紧,整个身躯散发着诡异令人心颤的寒意和暴怒,可惜此时的若希已经昏迷,没有丝毫知觉。
“将军,这是双生蛇。”慕枫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双生蛇,这种蛇他还以为只存在古典之上,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此物,剧毒无比,一条若是死了,另一条则会迅速扑上去报仇,这也是最危险,最让人防不胜防之处,目光带着几分复色的落在若希的身上,这个女子竟然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救了将军。
“混账!是谁让你救我的?”君离殇的声音冷到刺骨。
“将军。”慕枫从未见过君离殇如此失控暴怒的模样,他向来冷静的让人心颤,此刻竟然暴怒到此种完全失控的地步,甚至连追究和真相都没有想过,深邃的黑瞳像是要吞噬一切一样的落在若希的身上。说真的他都没有料到若希会救君离殇,第一次为他挡箭可以当成是巧合,可是这一次他看得很真切,她没有丝毫的迟疑,否则即便君离殇的反应再快,也不可能躲得过。
“想死,我成全你。”君离殇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再次紧了几分。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而这个弱小的女人竟然两次不要命的挡在自己的身前,这一刻那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感情几乎要让他抓狂,第一次他从未乱过的心慌乱了,没有来由,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将军,若希小姐已经昏迷了,你会掐死她的。”慕枫的手尝试拉开君离殇冰冷的大手,此刻他若再不出手,即便若希不被毒死,定然会被他掐死。
慕枫的话倒是令君离殇清醒了几分,大手缓缓的松开,在若希的身躯跌落在地之前,拦腰一抱,如鬼魅般的身躯瞬间消失在议事厅之内,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慕枫你跟上!”
此时谁都没有留意到慕容克眼底阴冷的狠色更加深浓,该死的上官若希!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那个女人给破坏了。
君离殇,这次算你好运!
君离殇将若希放置在床榻之上,绝美的面容已然变得惨白,原本樱花般的唇瓣此刻一片乌黑,此刻毒已攻心,即便是君离殇也几乎要感觉不到那微弱的呼吸和心跳,生死一线,若然再拖延时间,上官若希必死无疑,本就是他救回来的命,除了他,谁也动不得,他不让她死,她便不能死。
快速将她身上的衣物撕成碎片,本该白皙无暇的肌肤上除了先前那一箭几乎贯穿的狰狞伤口,此刻的肌肤以肉眼能看的速度快速变成黑色,可见那蛇有多么的毒。君离殇蹙了蹙眉,冷静的拔出匕首朝着那墨色肌肤狠狠划了几刀,黑色的血滴落在地,异样的墨黑,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此时若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躺着,甚至连刀割开肌肤都没有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