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苏青瑶摸着南少尧还沾着草木灰的头,拉着儿子的小手,道:“尧儿,你真的知道错了?”
虽说事出有因,但是教育孩子,对于不好的习惯和思维就应该防微杜渐,所以苏青瑶问了一句,而南少尧抬头看着她,又瞬间垂下头来,有气无力道:“嗯,知道错了。”
“那为什么连汝南王的朝服也剪了!”
赵飞玉绝对不会做这事,所以苏青瑶肯定,这是南少尧主谋。
“哼,汝南王她们夫妻两如今有了赵飞云,就不管玉哥了,那天玉哥差点落水了他们都不知道,只顾着管他们生病的小儿子,我是看不过去才这样做的!”
其实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娘说过,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所以如果爹真的把他的时间缩减了,他也认了。
反正,他又不喜欢和娘睡,一点都不喜欢!
“尧弟,不是的,我爹的衣服是我剪的,不是你!”
赵飞玉急忙解释,声音糯糯的带着哭腔,让苏青瑶心头一软,心想孩子总归是还小,摸了摸赵飞玉的小头,看向了南少尧。
南少尧抿着小嘴,一脸倔强,做好心理准备的他,却听到南席君说:“既然知道错了,那么就罚你从今以后和我们一起睡,直到你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好了,不用多说,我知道你不想和你娘睡,要是你想和你娘睡,这还算什么惩罚!至于玉儿你,你二弟早产,本就虚弱,好几次差点丧命,你爹娘也是心力交瘁。你若是喜欢的话,也来跟我们睡就好。”
呃……
这是我爹?
突然这么通情达理是想做什么?
赵飞玉因为南席君的话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并且奔到了苏青瑶身边学着南少尧的样子,小心地抱着她另一只大腿,苏青瑶对着他温柔一笑,他就突然觉的满足了。
但是,知子莫若父,南少尧绝不相信南席君突然变成了慈父。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南席君说完话,就走到南少尧和赵飞玉面前,看着两人亮晶晶地眼睛,露出一邪气的笑容来:“小子,如果你们以为这就过去了,那你们就错了。今天是秋霜和雪灵出嫁的日子,她们一直在照顾你们,对你们无微不至,所以呢,你们得为她们做点什么吧。南覃,南茗,带两个小家伙去沐浴更衣,记着,换上我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衣裳,到喜宴上去讨个吉利!”
于是,就在南少尧和赵飞玉惊恐的眼神下,两人被迫被两大男人扒光了衣服,洗干净了穿上南席君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前胸后背写着“福”“寿”两个字的大红色衣裳。
南少尧虽然小,但是经过空间滋润以及在他那个不靠谱的爹的折磨下早早慧的他敢保证,这两套衣服绝对不是今天才准备好的。
就这样,他和赵飞玉站在喜宴上,当了一天的吉祥物,结果被南少新,也就是南席风的儿子狠狠地嘲笑了一番,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以为,这事儿算是完了,但是等秋霜和雪灵姐姐都嫁出去了他才知道,他那个爹,还专门找人打算把他和赵飞玉的样子画下来,名其名曰,留下儿时的美好记忆。
想到自己穿的红扑扑的身上贴着福寿两个字的呆傻样子,南少尧小脸一沉,瞬间爆发了。
南席君,我跟你势不两立!
夜色如墨,漆黑的天幕中挂着一粒粒钻石般的星星,苏青瑶和南席君带着赵飞玉和南少尧小朋友坐在安国侯府的老柳树下,正给他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最后,因为王母娘娘的阻隔,牛郎织女最终天各一方,只有每年七夕的时候才能鹊桥相会。”
苏青瑶的声音带着淡淡地感伤,摸着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看着南席君和两个小家伙,又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来的太奇怪。
夫妻情深,家庭和睦,身份高贵,除了儿子调皮捣蛋之外,除了她从此不敢再提青龙寺之外,到了如今,她的生活已经很完美了。
南席君握着她的手,似乎感受到了她莫名的思绪轻轻地捏了她一下,苏青瑶抬眼看过去,却见南席君看着她,眼神温柔。
抿唇一笑,两个目光相遇,无言却温馨,而这时候,听完故事,因为之前南席君说让他留下来和一家三口一起睡,如今几乎成了南席君和苏青瑶的儿子的赵飞玉,眨了眨眼睛,糯糯道:“小姨,王母娘娘真坏!”
这种反应,才是一个五岁小朋友的该有的反应,嫉恶如仇,善良富有同情心,保留着孩子的天真与烂漫。但是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南少尧却瘪着小嘴,道:“这有什么,我曾祖母才坏呢,这几天她回来就想把我和我爹娘分开,还说什么我娘没有把我教好,哼,我如今可是舅舅在教,她要有本事,就找我舅舅说去啊!”
“更何况,那牛郎织女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典型的私相授受不知检点,婚姻不合法不说还未婚生子,有什么的值得同情的!还有啊,织女偷偷下凡,那是旷工吧,还不准老板生气吗?你看我爹,别说是学织女一样好几年不干活了,就是一两天不干活舅舅就会把我娘宣进宫气我爹,织女能在凡间那么多年没有被发现,那是她走运!玉哥,你还小,还是太天真了!”
南少尧老气横秋发表自己的言论,却不见赵飞玉正扯着他的衣摆让他不要再说了,结果南少尧没有看到,一硕大的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头顶上。
“臭小子,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你娘又要说我没有把你教好!”